清涟并不意外，若这孩子懂得点道法，之前也不会被欺负得那么惨了。他想了想，又问：“那你想学吗？”

反正教一个鸿钧是教，再教另一个也是教，清涟想着自己这辈子恐怕永远都无法修行了，不如就把希望寄托在这些孩子们身上，如果他们能成材，也不枉他来此一场，算是弥补自己无法修行的遗憾。

“修行后，是不是就不会挨打了？”罗睺问。

这孩子过去过得究竟是什么苦日子啊……清涟感慨着，不由伸手揉了揉他的黑发，温声细语道：“是，学了修行，不仅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我想学修行！”罗睺眼睛一亮，大声道。

他一直混迹于市井之中，由于无父无母，常常遭人欺负。久而久之，他也练了一些拳脚功夫，只可惜面对那些修行者时，依然只有挨打的份。

清涟忍不住笑了，点头道：“好，我可以教你修行，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通过一个小小的灵根测试……”

灵根测试就是测验灵根的品级和属性的，操作起来并不困难，只需取得测试者的眉心血，滴在一种名为灵根草的灵草之上，片刻以后，便能见分晓。

清涟随身就携带着灵根草，征得罗睺同意后，取了一滴他的眉间血。

清涟见罗睺一脸忐忑而崇敬地看着灵根草，突然有点后悔，他不该把话说得那么早，万一这孩子是不适合修行的凡品灵根甚至是废品灵根怎么办？自己岂不是燃起了他的希望又活生生掐灭它吗？这种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清涟再清楚不过了。

这么想着，清涟忙提前给罗睺做心理建设，絮絮叨叨道：“其实就算不能修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有很多灵根不好的人他们也照样过得好……”

罗睺见清涟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有点奇怪：“大哥哥？”

清涟却没有理他，只呆呆地看着灵根草，口中喃喃自语：“先天全灵根，居然是先天全灵根……”

他随手捡到的一个孩子，居然又是个先天全灵根！

***

为什么要说“又”，因为清涟知道，自己的徒弟鸿钧也是一个先天全灵根。

数日前清涟遇见鸿钧时，见他在练火凝术，且不怕火烧，便以为他的灵根是火属性的。

结果，在询问鸿钧都偷学过哪些**时，鸿钧列举了一大堆各类型的**，什么长风族的风雨霸龙诀啊，什么闪电鸟族的极雷术啊之类的，包囊了阴阳五行风雨雷电，就连少见的能控制时间流速的**都有！

当时清涟就懵了，好在他到底是博览群书之人，很快就反应过来：灵根的属性限制了修行者所能修炼**的属性，若一个火性灵根之人强行练习水性**，只能导致此人走火入魔。而鸿钧虽在修行上陷入误区，但他显然还是正常的，既然这样，就只有一个解释——

鸿钧的灵根是全属性的。更准确地说，他是先天品级的全灵根！

只有先天灵根，才有可能出现全属性，这是修行界公认的常识。

而修行界公认的第二个常识是，先天灵根只在第二次无量量劫即妖巫大战之前才出现，越往后，天地间灵气愈发稀薄，高品级的灵根也就愈发难以出现。这也是为什么极品灵根的清涟会被当成是百年难遇天才的原因——自从先天灵根不再出现以后，极品灵根就相当于最高品级的灵根了。

可就算是在洪荒早期，先天灵根也是不常见到的，历史记载的不过只有几十人而已，结果清涟一遇就遇俩，难怪他会受到惊吓了……

“大哥哥，我的灵根到底怎么样？”清脆的童声将清涟从震惊的状态从拉扯出来，他定了定神，正想回答罗睺的问题，眼角余光却瞥见，鸿钧不知何时也睁开双眼，盯着他手中的灵根草。

“鸿钧，你来看看，这孩子他竟和你一样，也是先天全灵根！”清涟激动地把灵根草递给鸿钧。

先天灵根已经够罕见了，居然还是全属性的。这个发现让清涟头昏脑涨，脚下发软，感觉是在梦中。

鸿钧一言不发地接过灵根草，看了眼，垂下眼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罗睺，我给你讲讲灵根的品级属性吧……”清涟努力压抑住激动，同罗睺解释说明自己之所以如此兴奋的原因。

居然连灵根都与他一模一样，这罗睺究竟是个什么来历？鸿钧目光复杂地盯着灵根草，内心的感受却是要比他表现出来的复杂得多。

突然之间，鸿钧不想当着清涟的面戳穿罗睺的“阴谋”了，他想，也许从罗睺身上，他可以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