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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概不赊账(1 / 2)

作品:《刘家庄

一阵闹腾,土匪们各自被风尘女子带到自己的房间,一瞬间黑灯瞎火。除了窃窃私语,就是呼呲呼呲的喘气声,伴随着吱吱木

头床的响动......

房间里的人,云山雾海,欲仙欲死;房间外,西射阳的码头驿站,依旧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以七彩侠为名号的驿站横匾,在一

对大红灯笼的映衬下,依旧熠熠生辉。这座,三面环水的驿站,背后通向西射阳大街。而码头上,四通八达的船只,穿梭来往。

鲜于水虾、粮油布匹、牲畜交易、缸坛瓦罐等等,凡是西射阳大街上的店家,都是从刘家庄运送货物至西射阳码头。再由孙大脚

转运商户。别小瞧驿站只有几亩地那么多,生意却联系到万家千户。

孙大脚这一会,也不例外。随着程德贵在她身上安压捶捏,孙大脚逐渐袒露雪白、粉润胸怀。缓缓而平静的喘息声,随着程德

贵小心翼翼的按摩,慢慢的变得起伏跌宕。孙大脚眯起双眼,偷偷地看着程德贵,故意将身上衣服逐渐褪去。还时不时发出打呼

噜声音,意在提醒程德贵:快点来吧,我已经熟睡。小宝宝,你不要害怕,我失去知觉......

然而,就在孙大脚装睡露出不雅姿态的那一刻。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熟睡得像死猪一般的丈夫大德根,轻手轻脚的来到他们

俩的房门口,全神贯注的从门缝里往里瞧。其他人房间,悄无声息。唯独,孙大脚带程德贵进来的这间房,外边有人灯下黑。尽

情享受中的孙大脚,一般情况下,她比较顾及自家男人的脸面。尽其所能的不给他的大男人形象抹黑,至少,在外人眼里,孙大

脚做得还算是尽善尽美。

可是,她也是女人啦!就这跟着大德根糊里糊涂过一辈子,连自己做女人的感觉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你看这一生,活的有多

窝囊。大德根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孙大脚,可怎么说,她也不希望孙大脚给自己戴绿帽子不是。因为在乎,所以,不希望别人占有

她。又因为自己的生理无能,他又感觉对不起孙大脚。正是自己的无能,才导致孙大脚失去做女人、做母亲的机会,大德根内心

里还是极其矛盾。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随着两个人年龄的不断增大,孙大脚从来都未曾想红杏出墙,大德根内心里非常纠结。一次,店里住进

一位富商。谈古论今,口若悬河。生意买卖,诚实守信。语言谈吐,咬文嚼字。虽腰缠万贯,却低调做人。大德根观察此人,看

自己老婆孙大脚眼神发光,心里便想到他应该对孙大脚有意。即使自己生理无能,但男女之事,大德根总算看破红尘。于是,他

故意找借口,夜不归宿。

其实,他哪里也没去,只是躲在家里的仓库里。夜深人静之时,他偷偷溜出来,扒在自己房间门缝里往里看。果不其然,他看

到了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一幕。那富商正在孙大脚身上扭来扭去,大德根看着这一切,一股血性上涌。跑到厨房找来一把菜刀,气

势汹汹地想冲进屋。臆想着一刀下去,双头落地。可当他举步来到房间那一刻,只听见孙大脚对富商说:“先生,无论你出多少

金银珠宝,我都不能跟你而去。

因为,我男人虽然生理有缺陷,可他对我孙大脚有情有义。我们不能因为他满足不了我,而和你私奔。如果那样,我一辈子心

里不安。因为,在我男人的身上,不是他自己想要的结果,而是父母所赐。这一点,怪不得他。尚若我孙大脚不顾及我男人感受

,有损孙大脚为人。我男人才是无辜的,今天和你苟且,乃为孙大脚酒后乱性,不守妇道。还望先生切记我们俩仅此一次,日后

,绝不再三往来。虽然,我没有做过男人,但能想象出,天底下的男人或者女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将自己的老婆,或者男人给别

的男人或者女人占有。我的男人,当然如此。”孙大脚说完,匆匆地催促富商离开。

大德根听到孙大脚一席话,自己立刻改变主意。他看到富商急匆匆、鬼鬼祟祟离开自己房间的那一刻,一呲溜跑到仓库。那一

天,大德根以泪洗面,嚎啕大哭。千错万错,只怪爹娘把他生下来的错。从那以后,大德根学会了为别所想,再也不自私自利。

虽然他是男人,却没有尽到做男人的义务。虽然没有做过女人,但他能体会到做女人的苦衷。因此,他不但原谅了孙大脚于富商

之间的暧昧。对孙大脚看到某些男人眼里发光,他便故意找茬离开。其实,他每一次的离开,都是一个人坐在仓库里静候。作为

无性男人,大德根活得也不比孙大脚好到哪里去。

今晚之事,他是故意装睡。因为,在晚上睡觉前,孙大脚可能是寂寞难耐,翻身打滚睡不着。大德根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因

为,孙大脚虽然嘴上从来都未曾抱怨过他。可每一次孙大脚在睡觉前的唉声叹气,令大德根六神无主。他知道孙大脚这一会需要

男人的拥抱和安抚,只可惜自己给不了。大德根曾经走街串巷,寻医问药。钱被骗了不少,病却永远治不好。因为,打从娘胎里

出来,他就是个生理上有缺陷的残疾人。尽管表面上,他膀大腰圆。看上去体格健壮,五大三粗。看不出他和正常人有什么不一

样,就是老二不来事。

当年,孙大脚也正是被大德根的外表所迷惑。如果当初知道大德根如此男人不男人,孙大脚怎么说也不会嫁给一个形同太监的

男人。只是大德根父母也不知晓,儿子如此不堪,父母也未见儿子有什么异常。再说了,这种病又不是肉眼能够观察到。即使是

大德根本人,尚若不是因为洞房花烛,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犯了这个绝症。唉,苍天不公啊!放着好端端的大美人,却形同陌路

,大德根这一生算完了。生不了孩子,不能传宗接代,可生活还得继续不是。

大德根从门缝里看着看着,程德贵就是不对孙大脚动手动脚。只是孙大脚让她按摩什么地方,他就按摩什么地方。那一双手规

规矩矩,从不越雷池半步。急得孙大脚呼呲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举手‘吧唧’一下,给了程德贵一记耳光:“奶奶个熊的,老娘

都装睡等你上马,你看你个熊样。给你一双手,就不能扰扰我身上你想扰的地方?我今儿个还就不信了,难道你也会像我男人一

样,老二不听使唤了!”说着,孙大脚一把将程德贵推倒床上。三下五除二,给他褪去个精光......

“啊哟,奶奶的,我一看你就是个男处,难怪你什么也不懂。这会,可不是你伺候老娘了。奶奶的,倒变成老娘我伺候你了,

谁让你被老娘看上了。”大德根看到这里,灰溜溜地离开现场。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回房休息。这一会,他真的害怕打搅孙大脚

和程德贵的美事。因为,他早已经对男女之事看开。尚若再对孙大脚不伦不类,唯恐箍紧必炸。等到孙大脚屁股朝着他的那一天

,他大德根还有何颜面见人。

天亮了!太阳已经从窗户晒到床头。二胡桃吹起口哨:“呿呿呿,呿呿呿,呿呿呿......所有乌金荡弟兄们,快起床了。中午

前,我们要赶到乌金荡向老大回报。”说着,小吉搞挨个房间踢门。“快起床了,特莫的,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死睡,上午赶

不到乌金荡,老大发火,我看你们一个个也甭想混了。”小吉搞嘴里叽叽歪歪。

埋在孙大脚怀里的程德贵,听到小吉搞叫声,本能的一骨录要坐起身。可他哪里知道,孙大脚一只腿,加之一阵膀子,重重的

压在他身上。最多,也不过将孙大脚的一只膀子推到一边。“小兔崽子,你想干什么?以为老娘睡着了吗,告诉你,老娘我清醒

着呢。乌金荡小土匪叫唤,你起什么哄。乖乖的给老娘睡下,等老娘那一天一个不高兴让你滚蛋,你再想回来都难。我最讨厌不

识抬举的二愣子,听话,好好睡觉。”说着,孙大脚一只手一掳,将程德贵按倒在自己怀里,继续睡他们的大觉。

眼看着小吉搞带人一个个上船,姑娘们却吵吵囔囔的直叫唤:“嗨,赔了你们这么多人一夜,连银子也不给,就大摇大摆的走

了。怎么着,想赖账啊?”梅指着小吉搞问道。

“是啊,姐姐,我们也没拿到一两银子。七彩侠驿站,从来都没有赊账的习俗。特别针对乌金荡的小土匪,今日赊账,明日这

伙人翘辫子,我们大家伙被折腾一宿,这不是白搭了吗?”竹一拍手,左右摇晃着手里的丝巾,让姐妹们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