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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章 不一样的榨油坊(2 / 2)

作品:《刘家庄

真是比赶鸭子上树还难。四个儿子,也是板凳钉钉子的花花公子。想让他们继承家业,简直是白日做梦。目前遭遇的劫难,夏文

英自然心急如焚。尽管那陈德贵还没有下葬,但榨油坊产业继承人问题,在夏文英心里,看来只有马东军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

个合适人选,非他莫属。

然而,那马东军在夏文英和陈晓苏母女俩眼里,犹如白马王子。可他在老百姓的心目中,纯然就是一个遭遇千家万户吐弃的恶

霸土匪头子。你说让这样的人来掌控榨油坊,还有谁赶来榨油啊?平时,老百姓一听说土匪进村,家家户户关门上锁,为的是怕

家人遭遇不幸。如果夏文英真的将马东军作为自己家女儿的丈夫,周围邻居会怎么看她?说她惹鬼上门,肯定大有人在。说她沾

小便宜,拿姑娘身子换取土匪金银财宝,估计也不会少。如此一来,那榨油坊便成为众矢之的。老百姓心目中认为她是土匪家属

,那她夏文英日后在刘家庄大街还怎么立足!

“娘,节哀顺变吧!人死难以复生。我们还是想办法尽快将岳丈安葬,让他入土为安。”马东军的话,是否对夏文英起作用,

那还不能下保证。但女儿是妈妈的小绵妖,那陈晓苏对马东军有什么感觉。心目中的马东军,在女儿眼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夏文英当然知道。知女莫若母,有些时候,女儿心里想到什么,母亲是第一个相知。陈晓苏在马东军带人乔装打扮来到陈德贵家

中请求帮忙治理虺尵马驹时,女儿从房间里不停地偷看马东军。

“娘唉,外边几个人和爹爹穷侃。那个白净净的家伙,长得倒还俊俏。这伙人,来咱们家到底是干什么来着?”陈晓苏不敢出

门。因为爹爹曾经给她和母亲下过规定:不管在什么样的一种情况下。只要家里来的是陌生人,你们母女俩切记带着四房媳妇,

不准露面。除非,等我叫你们出来。那陈德贵为什么要给自己家女人们下次结论呢。这里面当然有他的道道。终结起来,原因有

二。

其一,凡是陌生人来到家中,除了来榨油的人以外,其余非盗即贼。因为,在正常情况下,一般陌生人,是不可能随随便便进

入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家中。只要毫无顾忌直闯别人家中的人,无论他进得屋如何解释一番,哪怕他说得天花乱坠,你每时每刻

都必须怀有戒备之心。强闯别人家门的人,至少,是个缺乏教养的人。甚至,远比缺乏教养更为严重。陈德贵凭着自己于这些人

打交道的经历,从而得出上述结论。

其二,偶尔遇到需要救助的人,出门在外,突遭不幸,自己也始料不及。特发状况,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亲无故,束

手无策的情况下,为了生存,只得硬着头皮,强闯民宅。为的是求助帮忙,并无其它非分之想。尚若这种人强闯民宅,也不过是

情急之下。因为孤立无援,才铤而走险,情有可原。生活中,这样的比例百里挑一。手持家伙,私闯民宅。到处翻箱倒柜,强取

豪夺的土匪强盗,倒是屡见不鲜。

正是因为如此,陈德贵才给家人定下规矩。夏文英听了姑娘一席话,便抬头遥望大客厅。原来,丫头之所以呆在屋里不淡定,

确原来是在盯着那马东军看得入了神。或许,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自然法则。自己姑娘年方十九,也难怪她心焦马狂,春心

荡漾。于是,转脸对着陈晓苏说:“他们来咱们家干什么,等这伙人走了,你爹会告诉你。为娘可跟你说,你看仔细没有。这伙

人,三观不正有之;走路一瘸一拐有之,看上去是普通人,腰眼里都鼓鼓的别着家伙,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娘,我管他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咱爹不让我们出去?强盗土匪又怎么样,他们又不是红毛野人,獠牙怪兽。难道,还怕他吃

了咱们不成。娘,我今儿个倒想出去看看。至少,那个白面书生一样的人,他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个样。”陈晓苏说完就要动身

走出房门。夏文英一把将她拽住说:“姑娘,不是娘不让你出去,倒是这伙人以为娘的判断,不是什么干正儿八经买卖的人。弄

不好,就是为了打家劫舍,来咱们家踩点来着。”

陈晓苏挣脱夏文英的手:“娘,你老越说越没谱了。有坐下和主人一起喝酒的贼人吗?起码,在他们和爹爹坐下喝酒的那一瞬间

,已经不是什么奔着咱们家钱财而来。要不然,咱爹也不会让你买菜做饭给这伙人下酒。除非咱爹怕他们,为了委曲求全,破财

免灾。你放心,他们都起身走人了。我出去送送人家,以示礼节。要不然。会让人家瞧不起咱榨油坊,连客人来了都不待见。”

说着,她径直冲向门外......

从那以后,夏文英便知道女儿对马东军有意。再说了,从侧面观察马东军对她女儿的态度,夏文英也不难看出他对儿女的相见

恨晚,于垂青,毫不掩饰。因此,在马东军亲自带人送礼上门示好,夏文英自然心中有数,但那陈德贵还是有些后怕。之所以宁

愿让姑娘和马东军厮混,也绝不给他们俩举行仪式,直到他死去,看来那陈德贵也并非无名之辈。至少,让左邻右舍知道,他们

家虽然和乌金荡土匪头子有过交往,但始终和他们保持距离。这一点,邻居们还是实事求是。

人算不如天算,或许,陈德贵的突然遭遇,正是凑合陈晓苏与他婚姻的正式开始。正如孙大脚所言,表现他马东军的真实时刻

来到了。不但是陈德贵的家人等待他的出现,左邻右舍对他也是察言观色,拭目以待。因此,尽管有人看着他搂着陈晓苏。那马

东军静观其变,但装作毫无顾忌。乃然继续对着陈晓苏的后背,轻轻地拍打。以示自己对那陈晓苏虽然恩恩爱爱,但还是在没有

结婚之前,坚守男女之间的那份有别。

接下来的几天中,马东军叫来乌金荡所有土匪。丧葬陈德贵所有事情,都有他一人独掌。五寸厚的棺材板,都是桃木精制。那

乌金荡上百名土匪,吹打弹唱,刁患穆畜大有人在。唯一他们做不了的就是:找和尚念经祷告这伙人谁也代替不了。因为没人会

这一套。不过,周围出了名的和尚,都被马东军请过来给老丈人救赎、造度。包括郭家舍戏班子,也被请回来连续包演一个礼拜

。啊哟,通过马东军如此这般操作,邻居们私底下议论纷纷。

“啊哟,陈德贵这一死,倒成就了榨油坊。你看,那土匪头子最高礼仪丧葬了他不说,整个榨油坊,用的伙计增加了。来榨油

的人,不减反增。我的个去,那夏文英老婆娘现在倒因祸得福了。你们看,原来,那几个儿子吊儿郎当。见了土匪妹婿,现在倒

规矩多了。你们有谁看到那四房媳妇,为了打麻将打得一发不可收拾的?自从陈德贵死后,她们连麻将都不敢坐下来打了。哪里

还有机会,彼此为了输赢打得不可开交。要我说啦,他们家幸亏有了土匪头子。要不然这四个忤逆子,还不知道将来能做出什么

败家的勾当来。”邻居老铁匠王兆才略有所思的说。

“唉,你还真的别这么说。人常说一物降一物,做豆腐它非得放盐卤。死鬼陈德贵在世,四个儿子他根本管不了,那四房媳妇

,就更不必说了。榨油坊忙死了,陈德贵累死了,别指望四个儿子中,能有一个出面给他老爹说句客套话:老爹,你歇一会让我

们替你一会。宁愿有时间打麻将,喝花酒。四房媳妇也不简单,四个儿子上街做二遛子沾花惹草;四个媳妇也不甘示弱,打扮得

花里胡哨。有人拿陈德贵开玩笑说:老陈啦,你那四房媳妇四个儿子不够用场啊!与其说,让她们在大街上钓鱼下套,还不如让

你老将出马,一个顶三。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啦啦,哈哈哈......”那专门做圆着(木匠分圆着和方着,圆着

:指专业性做圆柱体一列的木匠活。比如:箍木桶的,脚盆等等。而方着侧指长方体或者正方体的木家具。比如:斗箉桌,长板

凳等等)的木匠朱锦学,拿陈德贵开刷。

那陈德贵明知道对方暗指自己媳妇没教养,东流西荡丢尽他老脸。可就是想不出话对付人家,因为,那朱锦学木匠说的是事实

。既然人家不是无中生有,你有何理由与之反驳?陈德贵只有脸一红,闭口不语。别看他脑子好使,对有些发生在自己家的触及

灵魂事情。居然有千张嘴,也难以洗脱家族门头的污点。因为,谁都知道,人言可畏。好事不外传,坏事恶千里。因此上,那陈

德贵只有认命。

好歹,那马东军来到榨油坊,陈家焕然一新。老妇人夏文英一改往常的忙忙碌碌,因为现在的烧火煮饭,都是由厨子包干。有

了马东军,那夏文英好像多了一个孝顺儿子。连母亲都这样了,那陈晓苏还有什么拘束的呢。所以,成为马东军的囊中之物势在

必然。于是乎,那榨油坊便顺理成章的姓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