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快走吧！”驰踢踢马刺，驱策胯下那匹结实的战马前进。

一路向前，等到第二天黄昏时分，地形开始发生变化。

山丘自浓密的森林中骤然升起，孤立而突兀，数里之外便能看见强风吹刮的峰顶。老一辈的玩家们都说，他们称它为拳峰。它真的像拳头，齐舒心想，它自土地和树林间高高屹立，光秃棕褐的山坡上乱石密布。

他带着驰往山顶爬去。

上山的路陡峭而崎岖，顶峰环绕着一圈由乱石砌成、及胸高的墙。他们不得不向西绕了一大圈，方才找到一个容马通行的缺口。

“这里地势不错，驰大哥，”登顶之后齐舒宣布。“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地方了，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然后去侦查一下混沌军团的粮草部队。”

语毕齐舒翻身下马。

山顶的风光很不错，但真正吸引齐舒的是那道环墙：风化的灰石上爬满片片苍白的地衣，绿色的苔藓轻轻拂动。

传说这座拳峰是上古人类所修筑的环堡。目的是为了对抗混沌军团。

“地方虽古老，但依然坚固，”驰说。

“是的，站在这可以看得很远。”齐舒说，“必要的时候，这个高地很容易防守。”

“没错，这地方行。”驰眺望远处，“水的问题怎么解决，齐舒？”

“在山脚下，我们不是刚涉过一条小溪么。”

“两地之间，有一段很长的攀爬，”驰指出，“而且溪流在石头环垒之外。”

“由我去打水吧。”

“行，我来搭帐篷。”

于是齐舒缓缓走下山，驰则栓好马匹，喂它们草料和清水。随后搭起了帐篷，毯子和铺盖卷罩住了光秃的土地。之后更是则趁着落日的余晖拿起斧子到树林里砍伐木材，以备夜晚之需。

齐舒孤身一人，大步走在林间，踏着松果和落叶，

爬上堆叠的乱石，齐舒望向落的太阳。乳河蜿蜒着流向南方，河面上闪烁的微光，好似锻冶中的黄金。

上游的土地更加崎岖，浓密的森林不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系列光秃的石丘，它们肆无忌惮地高高耸立，并向着北方和西方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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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地平线上，山脉好似雄浑的阴影，一片接一片，直至变得灰白模糊。

参差的峰峦上终年积雪，纵然遥遥相望，它们依旧那么庞大、冰冷、寂寞而荒凉。

拉近视线，四周完完全全是树的天下。南面和东面，林木直到视野尽头，这是一片无比辽阔、盘根错节的密林，撒下成千上万暗绿的影子，其中点缀着几处红色，那是几棵松树，偶而浮现的黄则是几株开始成熟的阔叶烟草。

朔风吹起，他听见远比他年迈的枝叶在呻吟叹息。千百片树叶集体舞蹈，一时之间，森林似乎化为深绿的海洋，风暴流转，不得宁息，恒同日月，难以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