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不负所托。”齐舒勉强应道。“但……您会告诉他们真相，对吗？至少告诉如月？请您告诉她，我从未背弃自己的誓言。”

战斗之神隔着火焰瞪视他，双眼深不可测。“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他，我发誓。”他朝火堆做个手势。“我去加点柴，多些温暖与光亮。”

吃跑去砍来更多枝条，将每根劈成两半，扔进火中。树木枯死已久，但在火中却重复苏醒，如获新生。根根木条旋转燃烧，放出黄、红、橙三色光芒，犹如一场烈火之舞。

“行了，”驰突然说，“上马吧。”

“上马？”篝火之外一片乌黑，寒夜笼罩。“去哪儿？”

“埋伏起来。”驰骑上疲累的坐骑。“希望火光引他们过来。来吧，兄弟。”

齐舒重新戴上手套，拉起兜帽。马儿不愿离开篝火。太阳已没，一轮残月洒下冰冷的银光，照耀在险恶的前路。

他不知驰到底有什么打算，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战斗之神的巨剑今夜想畅饮鲜。

他们谨慎行进，竭尽人马所能地沉默移动，跟随来时的足迹，直到两山间的隘口，一条覆冰的小溪从中流出。齐舒记得这个地方，日落前曾在这里饮马。

他骑进隘口。齐舒留恋地望了遥远的花火最后一眼，跟上前去。

他们骑得越远，两边的峭壁就压迫得越紧。月光下，溪流如缎带，指引他们直向源头。

“就在这，”战斗之神停了下来，“没有哪里比这更适合埋伏。”

“这里地势不错，”齐舒赞同道，“上方有遮蔽，后方是密道，他们没法第一时间找到我们！你的剑可还锋利，驰。”

“是的！”驰回答。

“我们先喂马。可怜的畜生，感谢它们英勇的服务。”

齐舒把最后一把燕麦喂给自己的坐骑，抚摸它柔软的毛鬃，白灵则在岩石间不安地游荡。他狠狠扯下手套，舒活灼伤过的指头。

突然，一声猎号在山间回荡，齐舒听见猎狗的吠叫。“他们片刻即至，”他说，“我们藏起来。”

不到半里外的山脊上，混沌军团纷纷出现。地狱猎犬们跑在最前，这些灰棕的野兽混合了梦魇星生物的细胞，来势汹汹，哮吠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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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军团小心翼翼地靠拢，以防遭落单被暗算。齐舒约莫数了一下，至少有500多人，外加几十条地狱犬。

他们巨大的圆盾上覆盖人皮，涂上骷髅图案。

驰抽出巨剑。空气虽寒，汗水却模糊了视线。

等到混沌军团走近，战斗之神率先发难。他挥舞手中巨剑，左右开弓。

数百恶魔立即围拢过来，可这些杂兵如何是战斗之神的对手。

驰在人群中跳着死亡之舞，不断的混沌军团恶魔倒下，接着又有新的恶魔补位上来。不到片刻，数十上百个混沌恶魔便倒在了地上，绿色的血液染满大地。

这样的状况继续下去，只怕用不了十分钟，这500人的侦查队便会全军覆没。

然而奇怪的是，这群混沌军团士兵，居然没有任何逃跑的意思。他们义无反顾的冲向战斗之神，但却又不发起进攻，只是一味的防守。

他们在等援军！齐舒立马反应过来。

原本的截杀逃兵计划，现在已经用不上。于是他抽出手中碧蓝愤怒，杀了出去。

“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战斗之神一边砍杀，一边大叫，“齐舒，比比看谁杀得多。”

“他们在等待援军，我们应该趁早撤离！”

“撤离？绝不！”驰高声大喊，“我不占你便宜，从你出手那一刻起，我们的比赛才开始。”

齐舒感到一丝无奈，突然，他心想。我本就是来猎杀混沌军团的，为何要想着撤退！

于是他下定决定，跟驰一起战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