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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 一夜间(1 / 3)

作品:《荒古帝业

轰!

大地间,有一片能量波,向四周扩散出去,浩瀚的能量波,乃是自一片深潭所起,而这座深潭,也正是雷潭!

时光恍恍惚惚的向前推进着,回头望一眼,彼此已是天海相隔。那时的雷潭,似乎是这片世界的核心地带,再望向长天,雷纹密布,将整片天空包裹在了其中。

那些手捻佛珠的僧人,此时皆仰头望着长空,而一脸错愕的于尊,似乎感知到了一丝诡异的痕迹。

是谁......是谁立在天涯的边缘?是谁在遥遥远望?难道,这天地之间,真有神灵的存在?

铿!

锵!

这是从未见到过的雷势,那声轰鸣,震得整片大地,皆在颤栗,浩瀚的能量波,如一条神龙,直插雷潭。

那道刺眼的光束,内里却依旧是一片暗黑能量,能量从雷潭边缘溢出,滋啦滋啦,腐蚀了那片岩石与砂砾!

这一刻,大地恍若一片镜面,倒映着那黑魆魆的天空,乌云压顶,光线被遮盖,本是安静的寂地,总会在某一瞬间,恍惚入夜!而此时,亦如往常!

黑暗中,一件青蓝色的长袍,在风中,疯狂地激荡!魁梧的男人,静立在雷潭上方,他的身体悬浮在半空,气势不凡。

他周身的能量,较之这片雷潭,也不遑多让,他......究竟是谁?

而此时,于尊的心底,有一种不好的念头,他仰直了脖颈望着长天,喃喃自语道:「难道,上苍有灵,他乃是天境的使者?」

黑暗的霹雳,贯穿了男人的身体,他明亮的瞳仁里,有一片璀璨的神光,这时的天空,忽明忽暗,黑云压顶,霹雳当空,那些密布的雷纹,将整片天空笼罩在其中,就仿佛叶片上的脉络!

心底,那迟迟未灭的火焰,一直在燃烧,眼中那片璀璨的神光,是灵魂的倒影,于尊握紧了长刀,面色平静,心底则犹如一片幽潭,即使狂风吹过,也难以荡起一片波纹。

雷潭中的能量,自黑石墓碑中,疯狂地溢了出来,而这种势头,似乎在短时间内,并不会改变。

黑暗似乎将要统治这片世界,寂静的世界里,却被一片黑暗能量,肆意的侵蚀,然而万物无声,它们的弱势,在此时表现的淋漓极致!

它们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懦弱,而此时它们的惨景,在对苍天述说的过程中,似乎早已没有意义!

少年握紧了手中的弯刀,他毅然决然的向前走去,而身在他身后的少女,亦随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若是相信一个人,那便相信他的一切罢!故时的话语,再次出现在耳畔,清浅的容颜上,则挂着一片明亮的笑意,立在少年的身后,少女笑声犹如银铃,清澈悦耳!

刀锋迎风而上,在那一片片强风中,这柄刀是勇者所为,雪亮的刀锋上衔着一片清冷的光,那刀锋处,却挂着一分殷红的色彩。

时间慢慢地向前推进着,时明时暗的天空,恍恍惚惚间,仿似被清洗了一遍。

握紧了手中的弯刀,不计往事,勇往直前,他再也没有回头望一眼,步伐自然而为,破风而去!

黑暗中,心跳声,显得颇为清晰,他慢慢的向前走着,每一步皆有千钧之重!身披青蓝色长袍的男人,正在他的眼前。

可这一刻,却是咫尺天涯!男人近在眼前,可恍恍惚惚,却犹隔千里!

当冰冷的气流,静静地拂过于尊的面颊时,他心神一怔,呆呆地望着上苍,喃喃自语道:「老天!你是在考验我于尊吗?」

苍凉的笑声,随风渐飘渐远,男人爽朗的大笑,响彻天涯!

彼此都在笑,可笑意里那残存的韵味,却不尽相同!

凶残的狂风,从耳鬓疾速划过,心底那些愁绪,亦随长风,渐飘渐远!

冰冷的笑靥上,是执着,也是固执!于尊伸出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空气,而那时的他,似乎触摸到了一片炽热的物质!

空气在轻轻激荡,这片世界,似乎也在轻轻地波动,这一刻,指尖轻点,一簇黑暗的火焰,随之燃烧起来,而这簇火焰,也正是虚无魔焰!

这一刻,立在不远处的男人,眼底倒多了一分惊异,「我知道了!你就是他!」

沙哑的嗓音,与空气中那片强横的能量,相互摩擦,于尊笑了笑,略带玩味,道:「哦?他是何人?」

男人哈哈一声大笑,道:「你在找的人!」

这一刻,倒是极为恍惚的一刻,「我在找的人?」

脸上渐多了一分笑意,于尊遂道:「我找的人又是何人?」

「你自己!」男人道。

于尊心底一怔,回味着男人的言语,「我自己?我在找的人......」

思绪仿佛一块铅石,沉重如斯,后来,铅石落地,心绪仿佛一片尘埃,迸溅的到处都是!

心底的善念,轻轻地拂过往事云烟,那一段段生死,那一刻刻危机,那些时明时暗的彷徨与失落,此时,静静落地!

那些余生里,残余的善良,依旧在闪闪发光,他仰着头望向天阙,那一刻,群星闪耀,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诉说,有人在悲泣,亦有人在吟唱。

唱晚的孩子,终会寻到黎明前的光,迷路的孩子,也终会寻到回家的路!

「你是谁......」薄酒半杯,犹未醉,等待风雪,俏佳人!

于尊掏出一壶酒,以慰风尘!他饮了一口后,将酒壶扔给男人,男人哈哈一声大笑,接了酒壶,而彼时的空气,在那一刻间,疯狂的疾旋!

这一刻,于尊方觉,男人确在他的眼前,黎明之光悠远,浅唱低吟未尽!男人手中拎着酒壶,随意的饮了一口,辛辣的酒水入喉,暖意颇丰,可男人的面颊,却愈发的阴冷了!

「我乃你要寻找的人!」男人哈哈一声大笑,诡异的身影,渐飘渐远,苍冥间,那些厚重的能量,四处飞溅,一脸压抑的于尊,回头望了一眼清婉。

彼时的清婉,却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他!」

那一刻,于尊心底一怔,呆呆地望着长空,幽幽道:「芮薇,你此时身在何方......」

苍凉且悠远的气息,随风静静地拂过沧海,此时的雷潭,内里凶悍的能量,依旧在疯狂地迸溅!

他望着那片雷潭,低喃道:「难道,是我判断错了?」

而此时,站在雷潭边缘的僧人,手捻着佛珠,诵读着佛经,从诸位僧人中,走出一人,那人面容生的清秀,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他一脸谦卑之意,道:「于施主!莫念大道!」

那一刻,于尊心底一惊,喃喃自语道:「何是大道?」

僧人叹了口气,一脸怅惘,道:「为时过晚,施主且行且珍惜罢!」

恍恍惚惚,这一刻钟,犹如一日般,无比的漫长,浅望深空,男人的面颊,似乎依旧在眼前。

此时的他,哈哈一声大笑,「大道......我这一生,都在寻找的大道!可能真如你所说,这一刻已为时过晚!」

僧人面有谦卑,他们的出现,究竟意味着甚么?是在消融世间的寂寞与邪恶?还是度生灵于苦海之中?

苍凉的笑意,挂在冰冷的面颊上,「你说的或许对!我寻找到的人,大抵上正是你!」

身形如光,拔地而起,凄冷的寒风划过鬓角,没有回头,一刻不停的,向高空掠去!

天幕上,清浅的光,如薄眠的雪,飘飘洒洒,甚是洒脱!

而苍天之远,犹未尽头,沧桑的大地上,深黑色的雷潭,犹如大地的瞳孔,苍云朵朵,偶尔会将眼前的物什,埋没其中,瞬时,天地间,一片黑暗!

此时的他,深处于苍冥之间,他的眼前,变得愈来愈清晰,终是被时光点化。

眼前的光阴,伴着微醺的光线,略微有了一些暖意,随柔光轻轻地溅落,温暖随意铺撒!与之前所在之地,乃是天壤之别!

世界,是如此的光明,一座座岛屿,遍布于苍冥之间,一瞬而已,他已有了领悟,难道这些岛屿之间,便存在着赤炼码头?

沧海在云层间翻滚,那些激荡的时光,似乎是沧海间,溅起的浪花!

时光如浪,温暖如潮,这可是一片难得的世界!而此时,一座孤岛上,一位丽人立在其中,她的容颜上,挂着一片清浅的笑意,而此人,也正是之前出现在小木屋中的青年女子。

此女,或许会被于尊误认为他所要找的老妇......

微醺的光线,沉浸在时光内里,静静翻滚,时空膨胀,恍惚一瞬间,这大千世界,尽收眼底!

岛屿漂浮在云巅之间,它们随着云层的起伏,亦在静静地沉浮!

身披青蓝色长袍的男人,怀中抱着一柄长刀,静立在一座孤岛上,他与青年女子一样,眼中抱有期待!

清婉眼中含着一分笑意,道:「于大哥!这便是你一直寻找的方向!」

但,此时的于尊,却无暇欣赏身边的这一幕幕壮景!望着脚下那片深渊,他有一种感觉,或许,那座雷潭,将有异常!

黑暗的滚雷,从西北方,滚落下来,而此时的西北方,却依旧一片黑暗。

他的心,在怦然作响,此时的他,身体悬浮在半空,耳畔虽有冷冽的风声,但身体已微微有了些许暖意。

可,他想要的不止这些,他的心,告诉他,不能停于此处。

于是,他再也没有犹疑,身化玄风,向西北方飞去......

随即入夜,冰冷的寒风,划过耳鬓,鬓角的青丝,随风轻轻地飞舞!此时的他,身心彻寒,但,他却极为享受这难得的一刻。

望着于尊脸上清冷的笑意,那一刻,尾随在他身后的清婉,只有一种感觉——他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愈来愈僵硬的世界,冰冷的夜雨,随着强风,铺面而来,这一场初冬时的雨,倒不如一场飒飒清雪,更加的潇洒随意。

这彻骨的寒,浸透着上苍的个性,这片苍天饶过谁?

明与暗的边缘,是他所立之地,望着来时的路,他握紧了手中的刀,一脸毅然之色,看来,这一次真的要拼了!

步入黑暗,没有一直期待的暴戾与疯狂,此境,倒是委实宁静,看到一片片长幡,插在一座座寂静的山岭中,难以让人相信,那些山岳,竟捅破了天!

当俯身向下望去时,那一座座高山,盘结着一整片世界!一座高山,盘踞着一方足有万里之遥的国度,而彼时的城池与疆域,竟错落的布满整座高山!

这时的他,揉了揉瞳子,但依旧难以相信眼前所见,他看到了一片片僵硬的尸体,布满了整座山巅,他们在向上攀登的过程中,亦死在了此境!

黑暗中,有乌风在轻轻地咆哮,只是这一刻,他的耳畔,终是不再平静了......

他似乎听到了一段段吟唱,那悲壮的乐曲中,写满了对过去与未来的深思与回味,黑暗中,那些苍白的尸骸,被冰冷的寒风,凝固在了山底下。

难有人登到山腰,而那些盘结在山底的国度,则似一片片巨龙,陷入到深沉的睡眠中。

灵动的光,在半空,静静地游荡。穹顶上,也依旧是一片极致的暗!

可此时的他,却因眼前的一幕而动容了!那些巍峨的山脉,刺穿了云巅,而在云巅的深处,却遍及着一片片寺庙。

寺庙中,有袅袅的青烟,随风旭旭垂升,但,这一刻,寺庙与凡尘一样,内里没有溢出一丝毫光!

他深一步浅一步的向前走着,当他推开寺庙的门时,他心底一怔,一脸错愕地望着眼前一幕,身在寺庙中,坐立与蒲团上的僧人,早已圆寂,枯骨上已落满了厚厚的尘埃!

见此幕,眼前黯然的他,随机伏跪在地,磕了几个响头,而此时,他或许没有发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