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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 天下第一(1 / 2)

作品:《荒古帝业

世间有德光,他们未觉,或许,在上千年乃至万年的苦境中,才渐觉大道之光,唯有五德!

但,他们难道真的代表了世间大道吗?答案是否定的!真正的梵、道、儒,乃是正义之流!而此间所见的三道,或许只是一个偏茬罢了!

此时,再望天幕,已是一片殷红,云层在寂静中,翻覆游走!在他的小世界里,此时已是一片黄昏!

慢慢地,黑暗又将笼罩这片世界,夜的悠长与寂寥,慢慢地谱写着世间的瑰丽与残酷!

终年落雪的孤岛,此时被数座陌生的岛屿环绕,而它们亦将变得熟稔,会与这片世间,慢慢地融为一体!

雪花一片又一片,是冬日里,盛开的吉祥与祝福,黄昏时,深空之畔,落下一道道璀璨的彩霞,那时心底的孤独与寂寞,亦慢慢地消融在了那片恬淡的时光下!

荒岛上,突兀间,多了几片寒梅,寒梅在盛冬时绽放,粉色的花瓣,在风中静静摇曳,清浅的香气,在空气中,如浅溪,静静地流淌着。

时而明媚,时而黯淡的苍穹,终有一半被掩盖在了黑暗中,时间似真似假,懵懂的世事,在欺瞒着世人的诚实与驯良。

孤独的岛屿上,似乎能够听到心脏一声一声砰砰的跳动着,心底的空旷,与瞳仁里溢出的孤单与落寞,融合在一起,那些伤痕累累的故事,又将被世人静静地描绘出来!

这一刻,于尊抬头仰望着天幕,而圣皇帝天,竟亦出现在他的小世界中,帝天深邃的瞳仁里,亦有一片刻骨的伤痕,可在他的世界里,绝望似乎终将成为他生命中的属性!

「你有过爱的人吗?」于尊有意无意的说道。静立在他身畔的那个男人,挺拔且孤傲!这世上强者甚多,但真正不孤单的又有几个人呢?

这一路上,杀戮与诋毁,慢慢地成就着坚硬且执着的心,这一路上,深情与痛苦,在心底刻绘着故事里的苍白与瑰丽,而世界总是矛盾的,朝夕之间,彼此成就,又或是会在黎明前,身死此处!

黑暗中,那些伤痕累累的过去,也唯有在回忆里,静静地缅怀,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那些没有理由亵渎的过去,亦将成为一份素食,在口腔里咀嚼,然后慢慢地吞咽下肚,或许会变成涌动的力量,或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刻,助长一分精彩!

帝天笑着,但他的笑意,更加的痛苦,也更加的令人难受,「过去吗?过去的一切,都已不复!又何必揪着过去不放呢?」

「可,总有一些人,总有一些事,会令你一次又一次的回头,一次又一次的沉缅其中!」这一刻,或许早已不必解释彼此的内心的冷寂与荒凉,而成年后,唯有笑意,会化解此时的尴尬!

帝天轻轻地拍了拍于尊的臂膀,道:「人,有时候也会心死的!」

心死?于尊怔怔地望着帝天,片刻后,他轻吁了口气,嗓音渐有些冷寂,道:「世间纵有一些不可能,可我愿意用生命来押注,我会赢!我一定会赢!」

「站在我面前的少年,似乎与之前我所熟知的那个人,不太一样!」帝天一脸坦然,耸了耸肩,静望着天幕,他没有说话,他心底的声音,在慢慢地告知他,或许,答案本就应该如此罢!

那个少年,不再是一个武学疯子,在他的身上,更多的是世间的长情与忠诚,是对生命里,流淌而过的磨难,该有的长情,也是对未来那一抹曙光的忠诚!

帝天笑道:「世间有因有果,或许,你是对的!你追求的成就了你的信仰,而你的信仰,则成就了你的一生!你跟他不一样,他已死,他已死了......」

惆怅的眼神,却无法掩盖,其中的落寞与哀伤,那一刻,帝天不再是那个孤傲且强横的人设!他安静的垂着双臂,他身上的白

袍,随风扬起,又慢慢地落下。他的心底,应该不太明媚,他的唇角,微微的抽搐着,浅望深空,他一脸释然的笑意。

沉默,是坚强的余毒,在彼此的瞳仁间,默默地延伸,那些艰涩且荒凉的声音,在心底静静地盘旋着,当于尊扬起头时,天幕上,有一只白色的巨鸟,从头顶慢慢地划过!

「于尊,你想要的,我已明了,我的一生,不值得效仿,那终将是痛苦与绝望,慢慢地结成一道痛苦的疤痕!」那一刻,帝天是一个深情的男人,而在帝天的耳畔,犹是少年那简短却深刻的声音,「你有过爱的人吗?」

有,又岂会没有?谁会甘愿孤单一辈子呢?可我的勇气,我的坚韧,早已耗尽了,不!不对,是因为那种执着,在某一刻,崩碎了罢!就像琉璃一样,在落地时,依旧璀璨夺目,当啪的一声,落在地面上时,那一刻,琉璃依旧映着明亮的光,但生命却已然终结!

杀戮的意义是甚么?即便是这天下的圣王又如何?眼前的少年,看似青涩,但至少他的心底,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甚么!

不像我......不像我......

那么的残忍、刻薄!而黎明时,依旧会有明亮的光,打落在瞳仁里,那些缠绕在指间的光线,亦会在眼底打颤,它们将掌间的纹路,刻绘了一遍又一遍!

命运终究是甚么?是掌间的纹路?还是眼底的沧桑?是故事里苍白的底色,还是画卷里,刻意的留白?

帝天怔怔地望着身畔的少年,那时的他,荒凉的心底,慢慢地多了一寸柔光,「于尊!我知道你想要的究竟是甚么,你会帮我做到吗?你会吗?我的梦,会不会在你的身上开花结果!于尊!」

离开时,荒凉的孤岛上,依旧落着缤纷的雪片,于尊伸出手掌,接住一片雪花,他的瞳仁里,溢出了一分温柔的笑意,他回头轻轻地瞥了一样帝天,「你自己的事,自己去处理!勿要将自己的荣光,嫁接在别人的生命里!」

他们似认识了许久,至少在于尊的心底,眼前的这个男人,显得不是那么的陌生,而在帝天的眼底,他犹是当年的那个人,但,此时令他着迷的是,眼前的少年,似乎与曾经的那个少年,又有着诸多的不同!

在时光的长河里沉眠,在少年的身上,究竟发生了甚么?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找寻到少年身上的一丝熟稔!少年终究还是少年,是时间快速的溃烂,是那些仓促的剪影,在眼前仅剩下一道流着淤血的伤疤。

似是而非的世界,所有的一切皆在变化,可到头来,又发现实际上一切都未曾变过。世界很安静,彼此的内心,亦是那般安静!

仰着头,望着天空,垂下头,望着脚下,在仰头低头的一瞬间,时光便仓促的从指间,迅速的划过!

该离开了......

帝天望着这片异样的世界,后来的他,也只是轻轻地吁了口气,慵懒而又清浅的光晕,自帝天的周身间,倾泻而下。当光慢慢地碎裂时,帝天的身体,亦慢慢地龟裂了。

恍恍惚惚,于尊触了触鼻峰,他亦消失了,最后,仅剩下一片寂寥的大地,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再莅外域,那些溃烂的尸体,在暗黑的长夜间,发散着一片片腐臭味道,于尊皱了皱眉,回头望了一眼岚,那一刻,岚单膝跪地,道:「主上,皆是我等的过错!」

于尊叹了口气,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岚谦卑的容颜上,写着不败二字,她拱手抱拳,道:「我等未辱没了主上的威名!」

这一刻,热血再次重燃,而那些已死之人,身体坠落在黑暗大地之间,乃是儒士、道人以及僧人!

他们本就应该死,他们的出现,侮

辱了三教的信仰,于尊眼底的魔纹,再次开始疯狂的旋转,站在天幕上的群雄,心神一怔,他们乃是那些头披白发的魔人,但在他们其中,却也不乏生性灵动的鬼魅,此时,他们皆跪在于尊的面前,大喝道:「我等参拜圣王!」

圣王......

「但愿我没有辱没了圣王的威名」,他在心底喃喃自语,但他脸上的光彩,却是那么的自信,傲然!

帝天站在他的身畔,帝天的面前,有万千人马,而在那些人马之中,竟有乐山道人和楚凤的存在!

楚凤笑道:「老头子,怎么样?你看!他做到了!」

「嗯!他亦将从这一刻起,闻名天下!」乐山道人,始终一脸严肃,这倒不似平时的他了。

楚凤的脚步,变得诡异,几乎是在瞬息间,她的身体,消融在这片漆黑的夜幕下,当她再次出现时,她的面前,是一个温婉的女子,女子的怀中,抱着一条幼龙,而此人也正是清婉。

「婉儿姑娘,又见面了!」楚凤笑道。

「我记得你!」清婉亦笑道。

楚凤皱了皱眉,摊了摊手,无奈道:「是楚凤的荣幸!」

「姐姐,勿要戏弄婉儿了!既来了,则安之!」清婉的瞳子里,有一片柔光,而那片柔光,轻轻地荡着,就如同长河里,一片潋滟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