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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下嫁雾国?(1 / 2)

作品:《荒古帝业

少年的身影,竟似一道光晕般,渐渐地融化在了风中,余欢欢凝望着身前那方空空如也,却唯剩下几束荡着涟漪的清风,好似梦中一般。

而此时,于尊和仲夏业已寻来,两人见一脸血污的余欢欢和躺在她身畔的那位枯槁的男子,确是心底一怔,仲夏焦急道:“你没事吧”

因方才少年的乍现而眼底有些许波澜的余欢欢,一闻仲夏所言,却张了张口,不解道:“啊?”

仲夏看着眼前神滞的女子,心底登时泛起一丝疑惑,“难道那人不是她杀的?”

于尊拉了拉仲夏的袖口,轻声道:“带她回客栈吧,不要问太多”,仲夏会意的点了点头。

风弦见一脸血污的余欢欢,心底着实又急了,他的话虽说得绝情,但却是一位颇为真挚的人,他焦急的看着余欢欢,道:“你又怎生了?这一脸的血是你的还是别人的?”

余欢欢低眉望了他一眼,自己一人上楼去了。

风弦又看向于尊,忧心道:“于兄弟,难道又遇到了些事端?”

于尊淡淡的摇了摇头,道:“风大哥放心,她既已回到了客栈,便是惹上些事端,于尊也自会替她摆平的”

风弦感激的冲于尊点了点头,却又闷声喝起了酒,这一夜余欢欢睡得颇不安稳,她一入眠眼前便浮现出那少年的笑靥,却也是好生奇怪,当她第一眼看到少年时,心底便已有些亲熟之意,只是那丝厚重的陌生感,却亦是那般的强烈。

风弦立在余欢欢的闺房前,却也不知是该敲门呢还是不该敲这扇门,他哀叹了一声,正欲离去时,房中却传来一语,道:“你进来罢”

却也不知风弦使了何种术法,翌日再见余欢欢和风弦二人时,却已是一对情深爱浓的恋人,仲夏笑嘻嘻的看着挽着风弦臂膀的余欢欢,却又想起当初初遇风弦时他紧拧的那双浓眉,彼时的魔女,此刻却已是怀中佳人。

这却也怪不得风弦,当初余欢欢施展骗术时,便嬉笑悄言道:“我乃是欲宗的余欢欢,你若想报仇,来寻我便是”

然而,此刻看来,这清纯中夹着一丝魅惑的女孩儿,却又怎生能与欲宗联系起来,当初风弦却也是怒火攻心,毕竟修炼了半生的童子功,却因一女子而失却了,令谁也会痛苦懊恼。

然而后来,也不知怎地,他心底竟有些想念她了,那余欢欢虽甚是可气,却也是他第一次碰过的女子,况且她又生的那般清纯靓丽,他又怎生会忘记她?

平日里,一壶酒已足矣,然而每次想她时,心底却委实的燥热难耐,痛苦不堪,便也不由得多了些酒量。

昨夜,被她硬拉上床,与她共度一夜良宵,饶是平日里个性生硬,至那时,嘴中却也不免多了些温软的情话,之后便顺理成章,与她结为了恋人。

这一日,风弦脸上既有甜蜜却也略带着一丝苦涩,因他昨夜已于余欢欢商量过,与她同去中州,以征得余欢欢父母同意,继而结发为夫妻。

于尊却已早早地起床,在大堂里等着他二人了,见风弦面色纠结,于尊拍了拍身畔的桌椅,道:“风大哥,临行前与于尊再痛饮一回吧!”

而从门外走进的仲夏和长孙不为以及仙弦,则手里各拎着一坛酒,几斤烧肉,以及一摞大烧饼。

仲夏吸了吸红红的鼻子,略带一丝哽咽,道:“风大哥,为了这顿饭,我与不为和仙弦姐姐,逛遍了全城,卖了年份最老的酒,最正宗的烧肉,还有你最喜欢吃的大烧饼,你一定要把酒全都喝掉,把肉全都吃掉,这一摞烧饼,若是吃不完,便留在路上吃罢!”

长孙不为脸上亦带着些许不舍,他声音有些沙哑,道:“姐姐,你还记得不为吗?当初就是你施舍给不为的十两银子,将不为从饥寒中救了过来”

“姐姐,不为这几日一直在躲着你,不为心底怕,怕姐姐不认得不为了,但没想到与姐姐言别之日竟如此快便到来了,不为舍不得姐姐,不为给姐姐鞠几个躬,不为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姐姐”长孙不为弓着脊背,冲着余欢欢鞠了三次弓,而站在他面前的余欢欢,此刻却业已双眼通红。

“姐姐又怎会忘记你呢?你那么乖,那么懂事,而且若不是你,姐姐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你莫要再哭泣了,你若再哭泣,姐姐就不忍心走了”余欢欢拭了拭脸上那行清泪,眼含悲郁道。

风弦脸上亦带着一丝悲楚,他怒斥了一声:“哭哭啼啼算什么?来,都过来与我和于兄弟痛饮一杯,老话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今日我风弦如若不大醉一场,我便不愧为一男儿!”

风弦提起一壶酒,猛地灌入口中,于尊哈哈大笑一声,道:“风大哥说得没错,来与我和风大哥痛饮一番,若是有缘,天涯自会相见,解千愁,千杯无......”于尊将手中的大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之后又举起一碗酒,猛灌入喉中。

几人推杯换盏,杯盘狼藉,即便是仙弦,也一改脸上的悲楚颜色,与仲夏和余欢欢相互碰杯,一杯接一杯的饮着。

今日却也是仙弦最为痛快欢乐的一日,她平寂的内心,却也被众人心底的深情所感动了,而此刻的她,亦对于尊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确是一个不凡之人,在他的身边,时刻能够感受到一股温暖,也时刻有一种强烈的凝聚力,但他却也能将一切看淡,这种淡然确是一种看开、看透、看尽。

翌日天亮时,风弦和余欢欢不声不响的走了,临行前风弦踌躇再三,却仍旧将手中的那封信,给撕碎了,随手散在了风中,他回头看了一眼客栈,轻声道:“于兄弟,保重”,最后便与余欢欢坐上了一架马车,再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