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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德之才(2 / 2)

作品:《荒古帝业

于尊悲苦地笑了笑,摇头低叹道:“琪儿,你便是如何安慰我,也难解我心中的伤痛啊”。

“切,哥哥,你又在胡思乱想了”仲夏端着一盘吃食走了进来,坐在于尊的身边。

箫国的皇宫乃是修在首城的正中央,而这正中央却也是最为开阔之地,坐在这高耸的大殿内,平日里那些闹市上的好笑事,却也能闻见几番,无非是耳目聪慧些罢了。

仲夏嘟着嘴道:“哥哥,来吃一块儿,啊......”。

于尊好笑着摇了摇头,道:“仲夏妹妹,于尊三生有幸,能遇到你和琪儿”。

仲夏抿嘴笑道:“哥哥,勿要将我与琪儿姐姐对比,我是我,琪儿姐姐时琪儿姐姐,琪儿姐姐唯有你,而我有你,也有那个臭酒鬼!”。

于尊淡笑道:“妹妹,你可还真把你的尊哥哥当成亲生哥哥了”。

仲夏点头道:“是啊,你才知晓啊?你啊,也是个呆头呆脑的呆子”。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仲夏妹妹,今晚我要与一个前辈会面,你早些休息罢,若不想去了,便留在这长信宫中罢!”。

仲夏点了点头,道:“哥哥,我确不想走,与些姐妹在一起,却也委实的扭捏,姐姐们倒也非是对我不好,但仲夏却想与哥哥待在一起”。

于尊点头道:“那便待在这方罢!”。

仲夏笑嘻嘻地应声道:“仲夏在此谢过哥哥了”。

于尊淡淡地摇了摇头,轻叹道:“你啊,始终是个孩童脾性”。

仲夏嘻嘻笑道:“哥哥明白便是了”。

这一夜星空极明,于尊端坐在院落里的一方小凉亭中,眯着眼打坐。

在心底的瀚海中,确是一片雄波巨浪,那雄波巨浪中站着一位女子,女子生的极是艳丽,她身披一身紫纱,脚踩一双紫金鞋,确是潇洒万分,如翩翩公子一般,只是那轻启的红唇,道出的言语,确又是那般的冷硬生涩,道:“小辈,你可知我待你几时了?”。

于尊躬身抱拳道:“前辈,于尊来晚了些,确是因些姊妹之事,望前辈勿要怪责”。

殷千秀冷哼道:“你眼里有些姊妹,便无了我这位师长吗?”。

于尊微愣,继而脸上露出一分喜色,道:“老师,后生愚钝,望老师勿要怪罪”。

这时,殷千秀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道:“你这蛮儿,若不是经历了这些事端,我哪敢认你?”。

这一夜,却不同往日般,来这瀚海内只为修炼,这一夜,于尊与殷千秀促膝长谈,倒是亲密了不少。

也难怪,殷千秀虽活了万载烟云,却也是一位吃尽甘苦的女儿身,道是些寂寞,却也深感些寂寞,女儿何不怜些寂寞缠身?女儿便是无些家国,也有些小家过!”

殷千秀语气略带一分严肃,道:“你的第二次天劫已过,这第二次天劫实为心劫,你应是知晓”。

于尊点了点头,道:“老师确是如此,于尊自此次磨难后,心志却更为坚定了,对琪儿的感情,却也更加的醇厚汪博”。

殷千秀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这蛮儿,若无了雪琪儿,想必你的世界也会崩塌罢!”。

于尊点了点头,晶亮的眸子中掠过一丝晦暗,道:“琪儿,乃是我在这方世界,最亲挚之人了,若是无了她,我于尊便无了世界,无了眼界,无了心界,琪儿便是我的唯一,琪儿便是我的所有,我不能没有她,绝对不能的”。

殷千秀点了点头,幽幽叹道:“自古长情如流水,涓涓细流总比轰轰烈烈要长远得多,我道炎黄古道,乃是洪荒年间的一方河流,倒是那山泉的溪水,流了数万载却也不竭,你可知我言中的深意?”。

于尊笑道:“前辈倒是难倒了我”。

殷千秀冷哼道:“非是我难倒了你,而是你本能明白却愣是装傻,我该拿你如何?”。

于尊声音略有些沙哑,道:“前辈,确是知我心之人,这浩浩江水虽来的疾些,却也仰仗着大河上下,这大河上下乃是仰仗着天意的扶持,若是无了些甘露,便会顿失滔滔”。

又道:“倒是那溪中的泉水,虽凭天上下来,倒是那山顶亦有些寂雪,融得慢些,全年又无些时候少些雨水,因而便总是丰盈如初”。

殷千秀点了点头,道:“你既如此聪慧,就该知往后的路,该怎么走了罢!”。

于尊道:“往后的路,就交给往后来说罢,我于尊但求生死,富贵在天,谋事在人,倒是前辈今晚招我来,我倒有些关于《碧书》的疑问,望前辈提点几分”。

殷千秀哈哈一声朗笑,却不似她那女儿身一般的委婉,这声爽朗的大笑,好似又将岁月滑向数万载之前,那风高云阔的当年,她一身戎衣,虽以华袍在身,手中却挽着厉斧,那一场场别开生面的血花欢纵的年间,总是更人一丝孤血浇雄的纯澈之意。

如今十几万载烟云已逝,这丝噫吁嚱危乎高哉的不屑之意,却依旧存留于她的心间,便是那最难攀登的鳌山,她也依旧肯衣衫褴褛的爬将上去,却非那身上的武道积淀,确是因心底有一分雄宏壮志。

夜渐渐深了,落月乌啼漫,静夜风,灯火几重起,乱晨霜。

风渐渐的散了,蜡炬上的烛泪,业已瘫软的覆在了案台上,于尊微阖着双眸,在那方吐息打坐。

而这时,那淡雨薄薄的街市上,却又一行卫兵,在极力的追逐着一位少年。

那少年一身白衣,长发飘在身后,随着那激烈的步子,上下翻飞着。

他大喊道:“你们不要追我了,求求你们,不要再追我了”。

那略带哭腔的祈求,竟是那般的悲怆,令人心底不禁生出些哀愁,少年约十六七岁,却与于尊相符的年纪,他穿得倒是清素,只是那周身的气质,给人确是一种不敢妄乎近的威慑。

却也不知这些兵士为何追赶他,若是从头说来,也不过是他随便冲着那些兵丁淬了口唾沫之类的小事。

少年奔跑的步伐,愈来愈慢,心底的怒火,却也在此刻,溢满心间。

他大吼道:“我不是说了吗?你们别再追赶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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