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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井城(1 / 2)

作品:《荒古帝业

仲夏捧着腮,道:“哥哥,你在仲夏的心中就是神!”

这时,在大堂中昏睡已久的方成,方睁开眼,便看到于尊和仲夏,正笑晏晏的聊着天,方成揉了揉额头,因睡得太久,有些昏昏沉沉的,“仲夏妹妹,于师哥,你们可在?”

昨夜的酒水,确实太过刚烈,要不然那些征战沙场的男人,又怎会被这些女子降服?

他轻轻地晃了晃头,模糊的视线里,是坐在墙垣上的于尊和仲夏,这座宫殿,建在高处,因此在大殿里,亦能看到市场上的鸡鸣狗吠,他揉了揉惺忪的瞳子,喊道:“于师哥,我的衣服呢?”

仲夏澄净的瞳子里,闪过一道慧黠的光,笑嘻嘻道:“大家又不是什么外人,衣服不衣服嘛!无所谓啦!”

方成指着仲夏,手臂轻轻地颤抖,看来是气得不轻,“你这女流氓,你......你......少给我插嘴......我......还是处男呢!”

仲夏嘁了一声,冷哼道:“便是哥哥......我都懒得看,不要说你的了,跟只小爬虫似的,好像别人还蛮喜欢看得!”

方成白皙的面容,硬生生地憋成一张猪肝脸,“你这小巫女,我......我以后定要与你划清界限,再也不要理你!”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方师弟,勿要气急嘛!大家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嘛!”

方成哼哧哼哧的大喘气,气得直翻白眼,“我方成要毁在你们手里了,师公的谆谆教导,定去之不来了......”

这时,两人温言,又是一阵大笑,于尊指着一个殿中一个角落,道:“衣服便放在离我十公尺远的橱柜里,你若能鼓得起勇气,便去拿罢!”

方程双臂颤抖着指着于尊,道:“你......你......简直是个莽汉,我不认得你,我从没见过你......我......我一头撞死算了......”

闻此,于尊和仲夏,笑得更加放肆了,言罢,扬长而去,方成一脸尴尬地望着那方橱柜,手指哆嗦着,指着于尊和仲夏,“你们......你们......简直......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这一日,于尊和仲夏等人,去了井城,这井城说起来倒也古怪,门院里,是四方房屋,极似那京城里的四合院,只是四面厢房,却令这片房屋,形似古井一般。

井城距离氹响国的首都源城并不遥远,如今天下太平,这井城中,倒也是风调雨顺,百姓们和乐相处,一片繁荣之象。

前日,离开源城时,于尊曾与女皇凤仙交流了一番,凤仙给他的感觉,总有些虚无缥缈之状,看似在眼前,却犹隔千里万里,她的身上,覆盖着一片厚重的雾气,从瞳子里溢出来,然后将她的灵魂覆盖其中。

繁华的井城内,有雕龙画凤的牌坊,亦有酒池楼阁,高大的榕树,沿街站立,榕树下的爷孙们,轻轻地摇着蒲扇,含饴弄孙。

路旁的车马,静静地停在路口,马儿哼哧一声,吐出一片白色的雾气,只是,早春时候,天还有些寒凉,于是那马儿边疆蹄子,在地上摩擦摩擦,虽不一定有些热度,倒是令常年奔波的双腿,有了一息喘息之刻。

驴儿、鸡儿、虫儿,叽叽喳喳,或是低沉的喘息,繁华的街巷里,缀上这些事物,倒是令这片街巷,更加的热闹了。

而那些身披袈裟的僧侣,走在街巷上,倒是为这片街巷平添了一丝神圣气息。

绿色的藤井树,绕着古老的井池,缓慢的向上攀爬着,十日之后,再也无人胆敢估算它的成长速度,它亦是谜一样的存在,与异世界的所有生命一样,被一片神秘的气息包裹着,似是一颗掉在树干上的蚕蛹。

世界之大,亦有安于平凡的存在,可就是如此,才平添了这片世界的一分神异与繁复......

初入井城,便被一片翠意且祥和的春意感染,城池仿佛建在云中,群山万壑,好似被人为串联了起来。

那些串联起来的高峰,倒似一片平原,望不到尽头。每日日出之际,会有万千宾客,来自天南海北,同时来观看这天地间难见的异象。

高阳披着一片紫纱,紫纱轻轻绽放,或有些追寻成仙之道的痴儿,驾着长鹤从天边划过,或有些舞枪弄棒的魔童,挥舞着手中钢枪,挑向那颗炽烈的红日,只是去了便再无踪迹,谁又知晓,他们到底去了何方天地?

死亡?

决计是不可能的事。

这几天,赶路时,他的心底,却总惦念着一位前辈,模糊的意识里,晃过月神的面颊,而月神的容颜,则似被一片雾遮掩了起来。倒是那天下难窥的花汐月,容颜却愈发的清晰了,他有些踟蹰,有些彷徨,又有一丝无奈,因为想起她,他便想起了那个苦命的少女......

在他的眼前,恍惚闪过的不知是花汐月,还有那个名为凤仙的氹响国女王,二者的面容,覆盖在一起,这一幕,令他久久难忘,那不是雪琪儿吗?那不是他心心念着的雪琪儿吗......

他捂住心脏,只是那颗不愿平息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却愈来愈快了,而随之而然的是那股刺痛,大抵是血液冲击心房时产生的结果罢!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望着远处的高阳,那轮赤红色的高阳,看似就在眼前,实则远矣,他揉了揉瞳子,眼前所见,变得更加的清晰了。

他回头喝道:“仲夏妹妹,快随我来!”

是一片空旷的平原,却被一片凸起的高峰,占据了一方世界,一些古老的雕塑,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风风雨雨,潮涨潮平,它们伫立在那里,倔强而又坚强,它们不会被风烟所化,不会被岁月所蚀,谁又知晓,它们究竟伫立在那里,多长时间了......

古老的雕塑,细腻的面部轮廓,足以见得当年的工匠是如何巧夺天工,也或许是,这片天下,铸就的它们罢!一些洪荒巨兽,似乎是真实的写照,它们亦是一片片生动且不甘寂寞的雕塑,它们似被封印在此的魔物,它们太真实了,真实的令人心惊。

岁岁年年,时光如履,在诸世诸人的脚下,渐渐地蜿蜒成了一条路,通向一片不知名的远方......

有些记忆,犹是鲜丽,而有些记忆,则沉积在岁月的河道中,直至变得生硬,被时光锈蚀,成为一片片破铜烂铁......

那些雕塑......那些伫立的雕塑,它们鲜丽如初,即使经过了亿万年的淘炼,它们亦如当年那般,只是,如今的它们,也只是一片雕塑罢了,一片麻木不仁的雕塑罢了......

仲夏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触摸着那些雕塑,她每次轻轻触及到雕像之时,总会即刻收回来,倒似是触了电一般,手指一阵酥麻!

于尊的脸上,有一片从容的笑意,他望向一尊古铜色的雕塑,用手指轻轻地弹击了几下!也是在那一瞬间,方成大喝道:“于师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