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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渐入险境(2 / 2)

作品:《荒古帝业

他遥指着于尊,却没有言一语,如骄傲的少年,不计得失,不计生死!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好的!我会接受你的挑战!”

而此刻,那身披红袍的女子,脸上的笑意,却更加的浓郁,她绝美的容颜,似是一朵盛开的玫瑰,如此的傲人,她轻轻地喘息着,那清浅的香气,游入空气中,竟是那般的夺人心魄!

她亦遥指着于尊,似乎在说,“来罢!我在此地等你!”

于尊摸了摸鼻尖,笑了!“好的!等着我,我会来的!”

少年应有的傲慢,在他的身上,业已变得清浅,可时有的桀骜,却依旧能够在他的身上看到。

他仰起头,静静地望着天空,在更深远的地方,有一片紫树林,紫树林凌空而生,却生的比世间任何植被,更加的茂密,亦更加的高耸。

一阵风吹过,紫树林在静静地荡漾着,可此刻的于尊,却总觉那紫树林中,似乎一片稀奇存在。

他仰着头,眯着眼,静静地望着那片紫树林,片刻后,他松了口气,笑道:“不过如此!”

隐在暗处的强者,眼中疯狂的霸道,却更加的强盛,想及此,也明白,毕竟那个身披黑铁铠甲的男人,是世间难有的强者之一,而那片紫树林,乃是已故的亡灵所化!

紫金色的树林,倒似是一片片坟冢,彼此聚集在一起,然而给人的感触,却又是如此的孤单。

看着紫树林,随着风,轻轻地摇摆着,很难相信,这些傲慢的植物,曾经皆是这世间的大能。

而此境,再窥其貌时,却隐约发现了那些亡灵生前的模样,他们的眼中,未亡的是那片桀骜,是那片骄傲的神光。

此时的于尊,眼底不免多了些许哀愁,古老的生命,亦会有将死之时!

天空变得殷红,刺目的红芒中,是一片片犹如蛟龙的霹雳,晦暗的世间,已难存希望的种子。

恍若灭世的一幕,在眼前静静地铺展开,然后看到那些亡灵,孤单的伫立在那片紫树林中,形单影只,彼此孤寒而又冷傲。

这一生的孤独,被此境的悲郁,诠释完整,死亡也不过是孤独的种子罢!

会融化吗?那灼热的生命?会凝固吗?那已逝的亡灵?

将一生的烟花,在此境燃烧殆尽,看到那些缤纷的色彩,于是,生命在此间,得到了皈依!

亡灵、坟冢、紫树林、还有那些诉说不完,或者业已被遗忘的故事......

他叹了口气,幽幽道:“尔等,皆是拜他所赐啊!勿要怪罪于尊的拳脚!”

锐利的瞳子里,是一片紫金色的光,他静静地窥视着那个身披黑铁铠甲的男人,他锐利的瞳子里,是一片晦暗的倒影,犹如刻在水潭里,模糊的光彩。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向身后望了一眼,幽幽道:“乾昆,你体味到了吗?”

乾昆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是老祖!”

尽管心底已经早有准备,可却仍旧难以接受这个答案,若是上古年代的强者,能够济世的便是其留下的子孙罢!

乾昆无所谓地笑道:“即便是老祖,我等亦有可战之力!”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这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仲夏皱了皱眉,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哥哥,定要姑息自己的性命!”

于尊笑着点了点头,道:“妹妹!跟在我身后,定勿要回头!”

因为,回头业已没有路了......

依旧是一片枯寂的夜色,尽管北方,天幕上,已是一片殷红,可东方、西方、南方,却依旧是一片无法穷极的黑暗,即使用了再大的力气,也无法驱散的黑暗,这便是在这片世界中,令人心觉渺小的一个原因罢!尽管这个事实,是如此的质朴、简单。

可这一切,却远未结束,轮番上场的已故之人,或者说,此间强者,他们的来历,几无相似,可他们却一样的桀骜且锋利。

看到远方的大陆上,一片橙黄色的麦秸,那片麦秸中,竟有一片光晕,在其中轻轻地烁闪着。

麦子在发光吗?

不!不是!是大地的发光......

他看到一个手持镰刀的农夫,在田地里,忙碌的劈砍着麦秸,而偌大的田地里,竟只有一位农夫。

他知道,事实或许并不简单。

他轻轻地探身而去,这一刻,农夫忽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心神一滞,他感觉自己就像农夫手里的麦秸,而架在他脖颈上的则是一把镰刀。

可恍惚间,这种感触,又即刻褪去,或许只有他身后的那些人,才发现,方才那农夫确是将镰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罢!这种速度......这种令人感到惊心动魄的速度,竟真的存于世间!

农夫手里握着一把镰刀,站在麦田里,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顺便拭了拭脸上的汗水,他从兜子里掏出一柄烟杆,轻轻地吸了几口,之后便站在麦田之间,单纯地望着他,笑着......笑着......

如此朴实,如此危险......

当镰刀的刀刃,置在于尊的脖颈间时,他再一次品尝到了死亡的味道,血腥而又残忍,刺鼻而又惊心。

可他为甚么不杀了自己?

农夫手中握着一柄镰刀,神情倒有一丝呆滞,他仰头望着苍天,片刻后,叹了口气,“这八月末的天,雨水已多,雨水已多了啊!”

说罢,又挽起袖子,拭了拭脸上的汗。

农夫坐在麦秸堆上,手中握着一柄烟斗,吸了几口,将烟雾吐了出来,然后饶有兴趣的望着于尊。

农夫的眼中,始终有一分笑意,看向于尊的眼神,和蔼且平静,就如一片未起潮汐的海,波澜不惊!

农夫指了指天,指了指地,但却未言一语,于尊会意点了点头,道:“没错!我等自天上来,却也是为了这片净土而来!”

农夫叹了口气,吸了几口烟,一脸苦涩地点了点头。

他冲着于尊笑了笑,然后指着自己的脖颈,用手掌划了划,作罢!收起了笑容!

于尊摇了摇头,道:“前辈,我并不想杀人!”

农夫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片刻后,终是说了句话,道:“要不得!要不得啊!”

于尊心底一惊,片刻后,笑道:“前辈,既会说话,又为何要打暗语?”

农夫道:“我看你十分的安良,倒也并非艰险狡诈之辈!”

于尊笑道:“前辈慧眼!”

农夫指着于尊头顶上的那座日冕,幽幽道:“你看它又变快了!”

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农夫,道:“你能看到?”

农夫笑着点了点头,道:“这日冕,可是上古神器啊!”

“甚么?上古神器?”这时,站在一畔的小杰,几乎被惊掉了下巴,指着于尊头顶上日冕,久久难平心中激浪。

“真没想到,这日冕竟是上古神器!”于尊笑了笑,心中倒并非小杰那般,惊骇万分。

农夫轻轻地吸了一口烟斗,笑道:“持有此神器的定是篡改史书之人呐!”

这一刻,于尊的心底,倒没有之前那般平静了,他道:“历史,真的可以被随意篡改吗?”

农夫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至少,鬼蜮的历史会被更改!”

于尊心神一滞,忽的想起了一件事,道:“前辈,光阴蜕变,后来的鬼蜮,业已不只是如今的鬼蜮了!”

“哦?说来听听!”农夫饶有兴致的望着于尊,道。

于尊长吁了一口气,道:“后来的鬼蜮,乃是一处残破的鬼蜮!”

农夫心神一滞,道:“当真?”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当真!”

“那看来这片天地,将没有我等的栖身之地了!”农夫吐出一口烟圈,轻叹了口气。

可无论怎么看来,他都不似言语中的那般愁楚忧郁。

他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畔,道:“看来此境,将不会再继续平静下去了!”

他收起了手中的烟斗,直勾勾地望着于尊,指着天穹,道:“我在这里等你,你去把他们解决掉!”

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农夫,道:“所以,你才是我最后的对手,是吗?”

农夫的脸上,已不再存有任何笑意,他冷漠的瞳子里,迸发出一片片寂冷的寒光。

“没错!我就是你最后的敌人,假如你赢不了他们,你便没有机会与我交战!除非赢了我,你才会活着走出这片世界!”不知何时,他手中的那柄烟斗,业已化为了一柄长剑,而他本身的装束亦发生了变化。

他不再是那个栉风沐雨的田间闲忙之人,此刻的他,身披一件紫袍,白皙的面容,没一丝皱纹,他的发髻高高盘起,他是一个如此精致的青年人。

他傲然的脸上,挂着一片锋芒,他锐利的瞳子里,犹如潜藏了无数神兵宝器,令人窥之一眼,便会心神恍惚。

他静静地伫立在那片无边无尽的麦秸秆中,风吹着麦秸,如同一片金色的波浪,渐渐地绵延向了远方。

而他始终站在那片麦秸的中央,不苟言笑的脸上,是一分刻骨而又冰冷的颜色。

“原来,一个人的气质,亦会在片刻间改变!”于尊静静地回味着方才一幕。

而这时,慕容荪晓指着远方的那片天幕,幽幽道:“于兄!你看!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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