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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鬼将军(1 / 2)

作品:《荒古帝业

慕容荪晓的瞳子,愈来愈冷漠,冷冽的笑意,随着夜里寒光,绽放在鬼将军的眼里,或许这一刻,鬼将军真的感受到了将死之际的恐慌了罢!

黑洞疯狂地旋转着,刺骨的寒意,一重叠过一重,狂风拂过两人的面颊,袅袅夜色下,这一切,显得平常至极。

仰望着虚空的少年,脸上挂着一抹笑意,在他的眼里,战斗似乎比活着更加的有意义。

少年笑叹道:“兄弟啊!兄弟!你可真是厉害!”,是发自内心的感慨,是真正的钦佩,回头望向他的那些亲人,他们的脸上同样有一片清澈的笑意。

他们伫立在原地,静静地仰望着,似乎在等待着下一刻的来临,而下一刻,究竟意味着甚么,这谁也说不明白。总之心底是有一丝期许的罢!

绽放着蓝芒的黑铁弯刀,静静地围绕着他的周身旋转着,弯刀起起伏伏,那刺眼的蓝芒,将周边映射的一片明亮。

而这时,慕容荪晓忽的动了,只是一瞬间罢了,此刻的他,倒似是双手环抱着那片黑洞,幽暗而又苍朽的气息,自黑洞中翻涌而出,天气变得愈来愈寒冷,孤鸿与落日,早已化为了历史。

闻到暗夜里的鹧鸪,一声声悲啼,将整片夜幕,染上了一片清冷与凄楚。他仰头望着长空,而这时的他,原地只剩下了那片残影,他早已不在之前的那片天地。

疯狂翻涌的黑暗气息,自黑洞中,咕咕的流淌而出,可真是骇人的一幕,时间变得愈来愈生冷了,它似乎会冻结这世间应有的一切,一秒压过一秒,似乎能够听到日冕上,指针行走的声音。

只是这寒冷而又幽暗的世界里,从哪里能够寻到一片光。耳边似乎依旧不停地响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此刻,这片异样的声息,倒是给了这片异样的世界一个薄面,声音变得愈来愈单薄了,慕容荪晓大喝一声:“去死罢!”

当他再次出现时,他以一种最为惊骇的方式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的双掌,释放着冰冷的血华,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金色的长发,随风摇摆,天鹅白的瞳子,内里是一片昏暗的光。

他轻轻地喘息着,而此刻,他掌间的血华,变得愈来愈耀眼了,刺目的光,将世间的一切,撕扯成为碎裂的光阴。

这片时光,被静静地腐蚀着,直至露出刻骨的一幕。

嶙峋的世界,仿佛是弓着身的老者,垂垂老矣,难堪重负。

而这时站在慕容荪晓对面的鬼将军,一脸骇然地望着慕容荪晓,弓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你是怎么办到的?这逆天的道法,可并非凡间所有......”

慕容荪晓哈哈一声大笑,道:“等你死了,我就告诉你!”

脸上不羁的笑意,疯狂的颜色,内里的道法,眼中的苍天,喘息声,变得愈来愈粗重。

“后悔了吗?”少年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呲牙望着在一旁发呆的小杰,道:“他就是我的兄弟!”

小杰晃了晃神,幽幽道:“你们是一群疯子,绝对是一群疯子!”

而大陆的深处,隐有一位少年,少年身穿线衣,唇红齿白,他的年纪,似与于尊相符,只是他眼中的沧桑之意,却是一个孩童所不应有的。

少年的瞳子,爆出一团冷光,他似乎在等待一个机会,或者说,他根本不愿意掺入到这片战斗中。他的眼神,偶尔也会瞥向聂生与方成的身上,或许,此刻的他,在挑选对手罢!

轰!

世界淹没在一片鲜艳的红芒下,整片空冥,皆是一片刺目的红芒,而在那片最璀璨的红色光线中,则隐有一人。

只不过,此刻,那个人业已跪伏在地。

冷冽的笑声,一声接着一声,这倒似在这片黑暗中,鬼灵凄冷而又悲惨的笑。

于尊愣了愣,这清冷的笑意,变得来自于他的兄弟——慕容荪晓。

“慕容兄,你可是堕入鬼灵之态了?”这轻声的抚慰,随着风,飘入慕容荪晓的耳畔。

他愣了愣,回头望了一眼于尊,而此刻,那片天鹅白的瞳子里,是一片迷惘,他的唇,变得殷红,在他苍白的皮肤上,能够看到一条条青色的血管,他金色的长发,在耳后,轻轻地飘荡着。

他轻轻地喘息着,伏下了头,挣扎着,大吼了一声。

鬼将军跪立在他的面前,此刻,何来的尊严?他一脸惊骇地望着慕容荪晓,体内黑暗气息,在静静的向外溢散着,被包裹在一片黑暗中,深沉的黑暗世界......

“杀了我罢!”是在祈祷,还是在求死?如此的可笑!或许,生命在孤王的眼中,只是一种祭奠罢了!是对古代神灵的忌惮,亦是对未来的自我,一种祈求罢!

慕容荪晓苍白的面颊上,挂着一分冷笑,刻薄的笑意,似是深秋里的第一缕秋风,卷着地面上的叶片,卷着天上的浮云,卷着落在荷塘里的游鱼,卷着高山上的浮草,一切变得自然而又灵动,而他的眼中,划过了一道灵光,他轻轻地触了触鼻尖,幽幽道:“我不会杀你的!”

于尊心神一滞,片刻后,心底渐有了一丝喜色,他心道:“原来慕容兄,已经走出来了!”

慕容荪晓回过头,笑着冲于尊挤了挤眉眼,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似在说,“加油!兄弟!”

他抬头望向头顶上的那座日冕,此刻,日冕爆发出了一道玉光,而在那片玉光的映射下,于尊得以再次看清日冕上的指针,他静静地窥视着日冕,此刻,那指针已然停止了转动。

他心底一滞,忖道:“看来这片墨色的夜晚,很难度过了!”

“杀了我......”鬼将军声嘶力竭的喊着,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屈辱较之死亡,更加的残酷,也更加的难以令人释怀,或许唯有死亡,才会令他感到安适罢!

慕容荪晓将手中的长剑,扔给鬼将军,一脸冷漠道:“你自裁罢!”

鬼将军接过那柄剑,可他微微颤抖的手臂,似乎出卖了他,慕容荪晓抹了抹唇边,笑道:“不舍得死罢!”,心道:“我早就看透了你的这些把戏!”

凌乱的步伐,仿佛是密集的雨水,此刻,这一幕,很难令人相信,可它却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你的眼前,这一刻,心脏仿似忘记了跳动,慕容荪晓轻轻地招了招手,那柄剑,再次回到了他的掌中。

而此刻,那鬼将军,一脸刻薄的冷笑,道:“刚才我给你机会了,是你没把握住,现在该死的人是你!”

慕容荪晓笑道:“是吗?你敢肯定?”

东北方,天空一片黑压压,是人流攒动,浩如烟海,而此间的强者,武道较之鬼将军,也并不为过。

一匹匹高头大马,疯狂地撩起铁蹄,跨过山川大海,跨过梦里水乡,跨过那塞上寒江,跨过那日落黄昏。

而此刻,当它们伫立在于尊面前时,似是换了人间,提着火把的蛮夷,黝黑的胸膛上,鼓起的筋肉,粗壮的手臂上,刻着一道道莫名的符文,这成千上万的蛮夷,列在天畔,似是一座凶险的棋局,静静的在于尊的面前,摆开了阵法。

慕容荪晓的脸上,挂着一丝清冷的笑意,此刻,他的背后,渐渐地多了一具魔影,是真正的魔影,却非于尊身后那道凝实的影像,乃是他自身实力的体现。

而慕容荪晓背后的那片魔影,恍似业已苏醒,巨大的魔,顶天立地,这是难以令人知悉的一幕罢!风划过慕容荪晓的耳畔,他背后金色的长发,随着风,静静地起伏着,他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分笑意,只是这片笑意,却变得愈来愈生冷,愈来愈僵硬了。

瞳子里,缠绕着一片血丝,密密麻麻的血丝,将黑暗的瞳仁,染成了一片血红。

他静静地喘息着,一步一步地走向众蛮夷,而此时,他的指尖渐渐凝结了一片至暗的能量,那股能量,极为的密集,他轻轻地弹开了指尖。

几乎是一瞬间,鬼将军的额头,被洞穿了。鬼将军伏倒在地,是死了罢!

可唯有慕容荪晓心底知晓,那一击意味着甚么......

或许,明日的清晨,他依旧会醒来罢!

他冲着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或许,充满理智时的他,较之癫狂之境的他,更加凌厉,也更为令人恐惧罢!

慕容荪晓指着长天,道:“尔等皆该死!”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凝聚着天下制霸的力量,或许,直至此时,于尊仍不觉,他的这位兄弟,在鬼蜮是何等地位罢!

他是如此的霸道,倒似是一位常年征伐诸界的君王,可他潇洒而又自在的生活,却又犹如一位散仙。

他胸口处的黑洞,内里似乎是一片无穷无尽的世界,于尊心底负有鬼泉,那么慕容荪晓的心底,又会隐有何物?

黑洞里,似是孕有星辰,看到一束束流光,自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洞里,流窜出来,而此刻,慕容荪晓的周身,沐浴在一片清冷的流光下。在那片光的背面,他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周身的气势,在疯狂地攀升着,尽头在哪里?一个人的一生,或是此刻,人的一生会归于何途?此刻的武境,会达到甚么程度?

这一切皆是未知数,一种难以令人勘破的未知数......

天上终有了一轮圆月,可这圆月,却是一片血月,冰冷而又殷红的月辉,从天边,轻轻地洒落下来,直至变得僵硬,变得生冷,变得不容人亵渎,可却又是如此魔性的一幕。

直至他的瞳子里,再也难以容下半分光明,于是剩下的尽是一片黑暗,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或许,他们皆是一群不羁的少年罢!他们虽身负黑暗,却向往光明,他们常年隐忍在一片至暗的领域,为的只不过是明天的一朝一夕罢!是刺目的黎明前夕,是黯淡的黄昏之时,在有光的日子里,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如此的快乐,安适......

可当有一天,这片世界再也难以容下一片光时,或许,这就意味着,世界的终结罢!

在这片黯淡的世界里,所有的生命,都在奋力的拔节生长着,所有的死亡,都来的悄无声息......

黑色的安逸,与白色的恐怖,交叉在这片晦暗而阒寂的夜晚,直至亡灵的钟声,在半空炸响......

他疯狂地跃入高空,手中的长剑,业已化为了一柄权杖,“尔等是欺我慕容荪晓手下无人吗?”

他执起手中的权杖,引向长天,一道雷光过后,他的身后,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影。

是鬼蜮的来客,清冷的面颊上,是不屑,是不羁,皆是一群青年,他们抬起了高傲的头颅,他们倔强的笑着,瞳子里,再也不存半分怜悯,或许下一刻,即将是生死裁断之时,可他们的脸上,却感触不到分毫的俱意,大抵是向往战斗的罢!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长空,幽幽道:“慕容兄,你可真是厉害!”

或许在慕容荪晓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罢!

他笑着......笑着......

单纯的瞳子里,只有一片雄浑的战意在燃烧,在翻滚,而此刻的慕容荪晓,将权杖向前一挥,如此一幕,暴露在耳畔的声息,却几近于无,在安静的杀戮,更加的令人心底难以接受,瞬逝间,生命业已不属于彼此!

如今,世界依旧如此安宁,可天上,却落下了一片殷红的血雨。

翻涌的鬼气,充当了天上的诡云,密密麻麻的铁蹄声,倒似为这片荒芜的世界,增添了一分生机。

在一片雷光下,铁骑如同一片流光,瞬逝于天地之间,在此间世界,于尊对于时间的概念,几近于无,这应是八月末的一天夜晚罢!

狂风渐起,雷光闪闪,窸窣雨幕,悄然登场,而此刻,慕容荪晓身后的那群人,手中的刀,早已划破了长空,他们的额头上,有一片星辰的印记,而这种图案,却是于尊第一次见到。

“难道这片星辰的图案,代表着一个族裔?”于尊心底忖道,这已经是一种十分大胆的猜测了!

而这时,慕容荪晓回过头,望了一眼于尊,轻轻地冲着他点了点头,似是在肯定于尊心中所想。

于尊心底一怔,心道:“果然是兄弟啊!心有灵犀!”

而此境,狂风肆起,飞沙走石,一片片密密麻麻的雨水,却难以将天上的辰星给挡住。

风,变得愈来愈僵冷,或者说,体内的暖意,渐渐的被这片风,给浇灭了,是身体僵冷罢!倒勿要怪罪那片风。

战马倒下,马上的人,被削去了头颅,腥红的月华,暴露在阒寂的空气中,鲜血的味道,将原始态渐渐地点燃。

那些蛮夷手中握着一柄柄刀,刀芒绽放,犹如一片清澈的泉,将光明反射在彼此的瞳子里,清泉咕咕流淌,水花迸溅在心底最深处。

而那片额头上印着星辰标记的莫名的族裔,此刻,将手中的刀,向那片蛮夷的更深处引去。

可世界,哪有那么简单?

渐渐地风熄了,雨又停了,天上的雷光,偶尔会闪烁一番,大地上的火把,再次被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