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班之前，沈南烟还是去找了陈蓉，想把今天的事再好好解释一次。

不公平得来的业绩，揣在怀里烫手，沈南烟说什么也不想要，交给陈蓉给方娜还是拿出去平均分了，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陈蓉拧不过她，也不敢逆了二爷的意思，想了个折中的方法和她商量。

“你看这样，名义上先委屈你，我一会出去当着大家的面，说你知道自己错了，主动把业绩拿出来给大家分，实际结算时，我再给你想办法补上。”

“蓉姐，我怎么样都没关系，业绩没了，还能再赚。”沈南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平时对我不薄，处处维护我，我不能让她们觉得你处事不公，落下话柄。”

“这点小钱，我还是能做主的，只是要委屈你，不过对你以后在菲林工作，没什么坏事。”

“蓉姐……”

“你要是真为我考虑，我一会在大家面前，说停你几天工作当做惩罚，你这两天好好休息，薪水的事不用担心，会照常发给你。”

沈南烟忙摆了摆手，这哪是惩罚，明明是给她的福利。

“蓉姐，今天明明是我做错了，受惩罚也是应该，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要是让老板知道你私自帮我……”

“所以发薪水的时候，你要对所有人保密，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沈南烟听了咧了咧嘴，心说这也行？

“说实话，在你来找我之前，杜大少也找过我，我觉得他对你是另眼相看的。”陈蓉说着，起身给沈南烟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杜大少是京城来的爷，我们菲林得罪不起，他对你另眼相看，其中利害我不便多说，相信你也有自己的判断。”

“蓉姐，你是说……”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我和你说点体己的话。”陈蓉倚靠在办公桌上，离沈南烟的距离很近：“杜大少这个人很花心，花边新闻没少上，是个……”

陈蓉就差把富二代败家子给说出来了，话太糙，又是爷，总不能把话说得太满。

而且对于沈南烟，就连二爷对她都没有十足的信任，万一她动了歪心思，抱了杜一羡的大腿，枕边风一吹，不但陈蓉吃不了兜着走了，就是二爷那也没法交代。

所以，既说是杜一羡出面圆场，再说点他的坏话，断了沈南烟的心思，对陈蓉，对二爷，都没有坏处。

“蓉姐，就算你不说，我也明白。”沈南烟不傻，寥寥两句，够她吃心了。

陈蓉点点头，很是满意：“那就这么定了，你跟我出去，演场好戏吧。”

……

戏演的很足，就像陈蓉说的，沈南烟不过是损了面子，保住她的人际关系，钱上并没有吃亏。

至于其他酒水经理买不买账，陈蓉也没多大把握，同是菲林员工，表面功夫做下了，不偏不向，若是一直揪着不放，陈蓉的眼里也揉不得沙子，该走人还是得走人。

沈南烟心情不佳，回到二十五楼就倒在床上，拒绝姜莜来陪着反而有些后悔，不然朋友间喝点小酒，玩玩闹闹骂几句痛快话，心里还舒服些。

起身去浴室打算泡个热澡，才放上水，门铃突响，有人到访。

开门，白曜辰站在门口，手拎酒瓶，笑得温柔。

“喝点？”

沈南烟正愁无酒消愁，让身请他进来。

“正合我意。”

事不大，堵心得很，就好比吃个甜桃，吃到一半才发现有虫，桃再甜，也十足恶心。

她先去浴室，关了水龙头，回来后白曜辰已经拿了酒杯，摆在茶几。

只可惜没有下酒菜，而且沈南烟喜欢喝啤酒。

“打算泡澡？”白曜辰见她坐下，倒了杯酒给她。

“闲着无事，泡个澡舒服些。”

“正好，酒喝不完可以倒进洗澡水里，对皮肤好。”

哈？

沈南烟看着酒瓶，分明是下午从她手里出去的罗曼尼康帝。

几十万的酒，喝不了用来泡澡，简直暴殄天物，会下地狱的：“太浪费了吧？”

“下午的酒没有喝完，反正杜一羡买单，不用帮他省钱。”

钱已经花了，谈不上省钱，只觉得浪费。

沈南烟宁愿喝进肚里，能醉死在几十万的酒里也值了，于是她拿起酒杯，一个仰头，悲恸又壮烈地一饮而尽。

倒把正给自己倒酒的白曜辰吓了一跳。

她这副慷慨就义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心情有多差，要喝死自己呢。

“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把酒喝得这么急。”

沈南烟用手抹了抹嘴，啊了一声，不以为意：“什么？”

看她表情，似乎没想象中那么糟糕，他稍微放心了一些。

“没什么，还以为你心情不好。”

“是有点不好，不过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我买醉。”她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杯：“听你说喝不了的酒要用来洗澡，被刺激了一下，想多喝两口。”

两人都笑，屋内气氛欢快了许多。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