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和我回宫(1 / 2)

作品:《假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

祝思嘉吓得身子发软,哪里还要半分底气推开他,只得任由着他胡作非为。

晏修现在还愿意亲她、啃她,而不是抱走犣奴后一剑杀了她,那是不是说明他没有生气?

这倒令祝思嘉无比意外,迷迷糊糊地承受着他暴风雨般的亲吻。

可快小半个时辰要过去了,晏修竟还是没亲满足,恨不得让她化成一滩春水般铺开在书桌上。

祝思嘉眼下最关心碎玉的去向,照他这架势下去,恐怕天黑还不肯放过自己。

故而,祝思嘉以咬破晏修嘴唇的方式反击回去。

浓烈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不但没让身上人吃痛,反而激发了他浴血奋战的兽欲和野性,晏修甚至双眼一亮,加深了这个带血的吻。

祝思嘉双眼翻白,险些失去神智,用尽最后的力气重重推开他,语气冰冷,仿佛从未经历方才那场意乱情迷:

“晏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条发情的公狗?”

晏修不怒反笑,拇指轻轻拭过唇上伤口,抹出一抹水光锃亮的红到嘴角:“皇后流落在外这几年,倒是长了不少本事。”

比从前泼辣了不少。

他更喜欢这样的祝思嘉了。

尽管她是天底下最该死的人,尽管她骗他骗得这么辛苦,可恢复记忆得知她还活在这世上,甚至生下了他们的孩子,如今过得很好,他什么都可以原谅了。

祝思嘉的腰方才被他用力握了许久,已经没什么力气做坐着和他沟通,索性继续躺在书桌上,双眼微眯,盯着房梁,像只慵懒的猫儿似的。

“碎玉呢?还活着吗?”

原来怒气勃勃地把他推开,就是为了问一个外人的死活。

晏修冷笑:“没死呢,他可是你兄长,朕怎么敢杀了他?”

碎玉竟然没被他处死?

晏修肯定是知道了碎玉当年的所作所为,可他的容忍度居然高到这种地步,没有处置碎玉吗?

有这么一句话,祝思嘉彻底放下心来,懒洋洋地朝晏修伸出双臂:“扶我起来,我们好好说话。”

晏修:“怎么?方才还骂朕是公狗,现在又要朕抱着你起来,祝思嘉,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直都这么恃宠而骄。”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祝思嘉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皱紧眉头,咬紧牙关,撑着双臂,准备自己坐直身子。

晏修见状,迅速认栽,上手抱好她,直接把她从书桌抱到软椅上坐好:

“祝思嘉,朕真是恨不得……恨不得方才摔死你。”

“那陛下请吧。”祝思嘉满脸无畏地直视他,“你知道的,我不怕死,你最好把犣奴叫来,当他的面儿杀了我。”

晏修被她这种态度气得急火攻心,甚至喉头有腥甜之味:“你、你……”

“你”了个半天,他也没说出半个字,倒是气得浑身燥热,把书房的所有窗户都打开,站在窗前吹风冷静。

算了,他没有做错过什么,气量还这么小,经不起气。

祝思嘉和他彼此冷静半晌后,才用正常的语气,柔声询问他:“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晏修:“不久前,你递给我的那碗酥山,让我想起了一切。”

祝思嘉:“可那之后,你——”

晏修:“不错,在那之后,我还是伪装了一段时间的晏括。怎么?很惊喜?你不是很喜欢他么,嗯?甚至被他非礼都能原谅,祝思嘉,你真大度啊。”

这句话带着股浓浓的酸意,祝思嘉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什么他不他的,不都是晏修自己?

晏修:“毕竟很早之前,朕就知道,朕不可能是临川晏氏,更不可能是你的小叔。所以,即便朕失去了记忆,也知道你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便将计就计留了下来。”

是她太低估晏修了,无论是何种身份、何种境遇,晏修都能凭借他的智慧活下去。

祝思嘉怼了回去:“陛下也深谙忍辱负重四个字。”

晏修无视她这句怨怼,环视窗外熟悉的院景,语气忽地软下来:

“为什么当初要骗我?今日这一切,就是你费尽心思,甚至不惜赌上九族的性命,最想得到的东西?祝思嘉,你知道的,被朕抓到第二次,朕不会再给你离开的机会。”

“若你是想报朕当年贬你于长门殿之仇,这几年来,你闹也闹够了,在外面也玩够了,朕也受到了该受的惩罚。”晏修挽起衣袖,露出一片淤青,“这是犣奴的风筝掉到假山上,我去取,结果假山被碎玉动了手脚,害我摔下来伤到的。这样的伤,在与你同住这段时间,可没少受。蝉蝉,你闹也闹够了,该气消了吧?”

“跟我回去,大秦需要皇后,更需要太子。你的母亲、弟妹和无数旧友都在西京日夜思念你,你纵然恨我,可也不能因为我而舍了他们。”

祝思嘉看着他身上的伤,目瞪口呆,他的身体是如何脆弱,碎玉是心知肚明的,竟然背着她对晏修下了这么多手……

“那、那当初,你跪下那一整夜?”祝思嘉脊背发寒,“也是?”

晏修笑了:“自然也是你那好哥哥的手笔,且那时,我已经知道临川晏氏和河东裴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还怪聪明的呢。

怎么会是这样?

在祝思嘉心里,碎玉虽然冷漠、厌世,可他从未主动出手害过任何人,而比碎玉更让她看不透的是晏修,居然能屈能伸、警惕到这种地步。

晏修走回她身边,搬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

“蝉蝉,我不怪你做的这一切,前提是你乖乖听话,否则我第一个杀了碎玉,再杀了这座宅子里所有人。”

“现在回想,你当时做的事,漏洞百出,且早有预兆,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不管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的遗书,朱雅的各种劝谏上书,还是清明那日的守卫疏忽,亦或是更早的,她的“发疯”、“重病”,一切都是她为离开设下的局。

如果他早一点看出来,如果他没有听朱雅的话远渡攻打倭国,会不会就没有这四年的生离?

他已经够大度了。

在祝思嘉面前,他已经完全丧失底线了。

却只换得祝思嘉惨然一笑,随后是汹涌的泪水:“玄之,你当真以为,我的出逃只是负气而已?”

“有一句话,时至今日,我仍然要同你说。那就是我曾发自真心爱过你,更想做一名垂青史的贤后,为你生下大秦太子,与你生同衾死同穴。可这一切,全都在长门殿那段时间,被一点一点耗尽了。”

“耗尽我的,不是你的各种为难、羞辱,而是我自己那份清高。从前你总与我说,我们要做一对真正的夫妻,让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特别的那个,我信了。可后来我才发现,你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掌握着生杀大权,而我的命运,只要不逃离皇宫,永远都掌控在你手中。”

“我祝思嘉,绝不能再过任由别人宰割的日子,我要靠我自己好好活一回……晏修,我求求你了,你什么都有了,就不能放过我这一回?你若是爱我,就该让我过我想要的日子。”

晏修忙抱住她,哄道:“我从没有要宰割你,寻常夫妻尚且都有吵架、置气再和好的权力,为何到了我身上,你连半个机会都不给我?直到汤池那回,你才真正对我敞开心扉,我那时可有怪罪过你?在那之后可有委屈过你?”

事到如今,她要把那些不能说的事全都说了。

晏修接受的,始终不是真正的她,她再继续编织谎言骗下去,还有何意义?

连她自己都编不动了。

祝思嘉吸了吸气,脑袋歪着枕在晏修怀里:“晏修,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把前世那些事,那些她现在但凡还记得的事,通通告诉了晏修。

她能感到晏修的身躯在逐渐僵硬:“蝉蝉,你又想骗我,又在耍花招对不对?”

“你最会骗人了,你看了这么多话本,这又是从哪儿学来的?别闹了。”

“花招?”祝思嘉高仰着头看他,露出美丽的长颈,他怀中似抱了只一尘不染的雪鹤,“如果是花招,该怎么解释我要救下朱雅,要送元存去马球场,要拼了命进火场救下珍珍,红菱又怎会离奇暴毙;又是如何绞尽脑汁,只为让你拨款购炭,因为我知道会有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