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记忆涌入项南的脑海中，等他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觉自己正蹲在沙滩上，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海风一吹，冻得直打哆嗦。

项南再往四周看去，就见背后是一艘倾覆的货轮。而周围蹲着近百人，有男有女，也都是全身湿透，冻得脸色苍白。

项南知道，这些人全部都是偷渡客。因为货轮在驶到若狭湾时，风急浪高，不慎触礁。他们这些人，好容易从船上逃生。还有不知多少人，已经被风浪卷入深海，生死不明。

项南见状，不禁有几分感慨。

在九零年代，东瀛经济远比内地发达的多。在这边，即便是偷渡客，一天收入都有八千日圆，按汇率算，约等于两百四十元人民币。

相比起来，九二年，全國平均月工资不过两百元。也即是说，偷渡到东瀛之后，一天的收入，就比得上内地一个月的收入。也因此，才有那么多人甘花巨资，甘冒奇险，偷渡到东瀛。

只不过，他们的发财梦还没实现，人就已经先葬身鱼腹了，实在是令人可怜又可叹。

……

就在这时候，一位东瀛警员骑着自行车，沿着海堤例行巡逻。

随即，他就发现了海中倾覆的货轮，以及沙滩上劫后余生的偷渡客。

警员大吃一惊，吓得车子都骑不稳了。

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

他连忙停下车子，踉跄着来到沙滩上，谨慎的将手摁在槍套上，随即鼓起勇气大声说道，“你们不要动！我是警员！”

看到警员到来，人们不禁都有些慌乱。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被警方捉住，他们就只有被遣返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