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突如其来而又远超常人的超绝战斗力非但没有令小琰有半分恐惧。

相反，此刻的姜哲能够清楚地体会到小琰的心情。

爽快、愉悦、满足，还有那强大力量所带来的莫大的自信感...

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就好似喜悦感随着那汹涌澎湃的力量一同充盈了小琰的身体一般。

“怎么样，我的好孩子...感觉如何啊？”

忽然间，大脑一片混乱的姜哲又听到那个一直萦绕在小琰脑海中的神秘声音再度响起。

语气依旧是充满了自得，还掺杂着一丝丝戏谑，但是却没有令小琰和姜哲因此而感觉有半分不满。

“感觉...好极了。这...就是力量的感觉吗？”

“我这辈子头一次感觉...如此畅快！”

像是一个从长辈那里得到了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般，小琰与姜哲一同回答道，语气甚至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

将近二十年了，小琰从未体会过像此刻这般充满力量与自信的感觉。

可对初次体验到这种感觉的小琰来说，却依旧有些模糊与难以界定，直到接下来他脑海中的那神秘声音所说的话，才完全为小琰解开了疑惑。

“我的傻孩子，你一定搞不明白，为什么力量能带给人如此之大的快感吧？”

“这是因为...力量就等同于权力。”

“而摸到了力量的尾巴...就等同于摸到了权柄啊！”

那神秘声音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大学老师在向牙牙学语的小孩子解释，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一般。

在那神秘人看来，也许这是最为简单易懂的道理。

但是这句看似简短易懂的话，却给小琰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力量...等同于权力？”

虽说小琰天资聪颖，可从小在偏远山村长大的他，从没有体会过拥有权力的感觉，更别提“权力”一词抛开字典外，在现代社会中究竟象征着多么强大的力量了。

从小到大，母亲对小琰的教导就只有“谦逊做人”，“踏实努力”，以及在这个世界上，“爱”与“亲情”才是最为重要的事物与品质。

仿佛又一次觉察到了小琰心中所想的事情一般，他脑海中的那个神秘声音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愚蠢，人类果真是这世界上最愚蠢的生物。”

“你那愚蠢母亲教导你的...你以为是真理吗？大错特错！”

“在这世界上，爱与感情狗屁都算不上，不过是弱小者在自欺欺人罢了。”

“爱与亲情，谦逊与努力踏实，帮到你半分了吗？我的孩子？”

“你谦逊待人，努力踏实，可这群人...是怎么对待你的？”

“在他们欺负、侮辱你的时候，对你拳打脚踢的时候，爱这种空洞的东西...有帮到你半分吗？”

那神秘声音的语气中充满了嘲弄与不屑，就好像小琰刚刚脑海中浮现出的念头与他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是无比的荒唐、可笑一般。

而此刻与小琰一心同体、完全体会了他全部经历的姜哲清楚地知道，小琰是一个特别孝顺的孩子。

母亲在小琰的心目中是地位最高、最为伟大的存在。

将近二十年来，小琰几乎从未发过脾气，更是很少与别人动手。

那为数不多的几次小琰因为暴怒而与村里的其他同龄人动手的原因，也是因为那群童言无忌的孩子侮辱了自己的母亲，说小琰的母亲是被人抛弃的寡妇。

而比起那几次争执来，眼下小琰的情绪显然要更加的不稳定。

按照常理来看，那个小琰脑海中的神秘声音说他的母亲愚蠢，小琰一定会比刚刚还要暴跳如雷。

可违反常理的是，姜哲能够清楚地体会到此刻的小琰非但没有半分愤怒的情绪，反倒是感觉十分微妙。

虽然不甚清楚那神秘声音关于“权力”与“力量”高深莫测的理论，但是隐隐间，小琰还是模糊地感觉到，那神秘声音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十分有道理的。

是啊，母亲一直教导自己做人要谦逊，做事要踏实努力。

可这是小琰人生中第一次工作，虽然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小琰敢拍着胸脯保证，他在这里工作的每一天，不，应该说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竭尽全力的。

别说偷懒摸鱼，有十分力小琰也出了十一分力。

就连那些本不该属于小琰的脏活累活，他一个人都毫无怨言地大包大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