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又是一阵轻轻的嬉笑之声传来。

若之心中惊疑，却还是一把拔出了玉瓶上的瓶塞，没有什么雾气升出，却有一阵清晰的嬉笑之声。

抬头望了慕青一眼，只见其一脸平静，不为所动，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倒转玉瓶，朝着掌心倒出，一道青光闪现，若之只觉得掌心一重，一温凉之物落在手掌之处，青色的光团笼罩其上。

若之低头看去，只见一团模糊的光团，却是看不清其中是何物。

正惊疑之间，光团散去，露出其中的物品。

“嘶”，若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

只见其手掌之中，却是一只白胖胖的“小娃娃”，五官清晰，四肢俱全，正咧着小嘴，冲着若之甜甜的笑着。一阵嘻嘻哈哈的嬉笑之声，自其体内而来。

“这是什么？”若之抬起头，望向慕青，问道。

“人参娃娃”，慕青淡淡，道。

“和人有何关系？”不知为何，若之总觉得手中之物，就是个缩小版的人，和自己没什么区别。

“无任何关系，只不过是灵参，机缘巧合之下，化出一点人形而已”，顿了顿，慕青只见若之眼中惊疑之色颇重，又补充道，“其实就是人参罢了。”

“那这是？”若之还是疑问道。

“灵参，服之有轻身延年之效，于你的修行颇有助力”，慕青道。

“这......吃的？”若之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错”，慕青却是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道。

“吃吧”，慕青见若之呆着不动，催促道。灵参离土，本就会慢慢损失灵气，玉瓶虽能保其灵气不损，却不如灵土有效，灵参一旦离开玉瓶，灵气散逸的更快。

“啊”，若之张了张嘴巴，就要将灵参送到嘴边。

“嘻嘻嘻”，灵参却是犹不自知危险将近，还在冲着若之甜甜的笑着。

“这......”若之还是犹豫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似乎有一处被什么东西给触动了一般，下不了口。

“怎么了？”慕青问道，在她的世界里，灵药就是灵药，纵然长得像小娃娃，但那却根本不是小娃娃，两者有着绝对的本质区别。

“师姑，师侄能否，暂时将其收起，日后再服用”，若之找了个借口，道。

“随你吧”，慕青见若之眼神闪烁，知其心中怕是另有所想，却也不管。

见慕青答应了，若之心中一喜，就要将人参娃娃重新放回玉瓶之中，却是尴尬的发现，人参颇大，而瓶口却是极其细小，压根放不进去。

“这瓶子有些许收纳空间的功效，需要神识驱动”，意思很是明显，没有神识，驱动不了瓶子，人参娃娃却也无法再放回瓶中。而所谓的神识，却也得要筑基之后，才能慢慢的生成，直到虚灵境界，才能堪堪施展出来。

“不过，你若是想暂时留着这灵参，以待日后服用，最好却还是将其种入灵土之中，让其自然的吸收天地精华，以保灵气不散，同时也能更增其年份”，慕青道，“不过，只种上十数年，怕是也没什么变化。”

“好，多谢师姑”，若之捧着灵参，四处张望着，不知道该将此物种于何处为好。

“就这吧”，慕青一指若之平常打坐之处，那块青石附近，“此山灵壤本就适合草木之物，再加之地处山脉中心，天地灵气多汇聚于此，青石附近又能提供稍许庇护”，顿了顿，慕青接着道，“灵参近你修行之处，对你平日修行也是稍有助益，只是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是”，若之答应道，走下青石，想了想，取出剑器，在地上挖了个浅坑，将灵参放入其中，盖上浮土，还嫌不够，用手拍了拍实。

慕青冷眼看着若之忙碌，知晓其并不会种植草木，却也没有去阻止他，毕竟，这灵参已非一般草木，就算如他这般瞎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终究是能种得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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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忙碌，若之总算是将灵参给种下了。

一脸笑意的走回青石之上，重新盘坐下来，闭目细细静听，似乎还能听到“小娃娃”，嘻嘻哈哈的嬉笑之声。

睁开眼，却见慕青不知何时，已然盘坐在另一块青石之上。

“道往何处去？”慕青突然问道。

“道往何处去？”若之念叨了一声，有些错愕，却是不知慕青为何，突然如此问。

“不错，道往何处而去？”慕青淡淡的，道。

“嗯......”若之稍稍沉吟一下，开口答道：“这个，璇旻师姑说过，筑基之后有虚灵境，灵力初步盈体，纳于丹田；再往后有合和期，真元化液，与身初步合一，寿元大涨，从此仙凡有别；更进一步则是金丹之境，真元固话，九转而成，自此手段通神；再往上还有元婴之期，全身真元虚化，炼成元婴紫府，自此不灭可期；最后则是传说中的化神期，一入化神，飞升上界，从此逍遥无尽，乐享无极。”

“嗯”，慕青点了点头，清冷的道：“还不错，记得是蛮清楚的，可惜......”

“可惜什么？”若之问道。

“可惜，皆不为你之道，你的道，将往何处去？”慕青淡淡的道。

“我之道......”若之喃喃道，眼中黑色涌现。

慕青见状，一伸手，就要出手。

就见，插在若之面前地里，还未来得及收起的残月剑器，一声清鸣，“铮”，就见若之浑身一个颤抖，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起来。

慕青却是眼神一紧，伸出的手，又不动声色的，缩回了宽大的衣袖之中。

残月剑器，她自然也是见过的，只不过就是把凡剑。

虽然锋利了些，也坚固了些，是为凡间十大名剑之一，但凡剑终究是凡剑，自然是绝然无法与仙剑相提并论，何况一般的仙剑，若要做到通灵却也得金丹之境，炼养上千年之久。

从没听说过，一把凡剑却也能通灵，还是在其主人未进筑基之时，尚未炼养过之时。

“我又有何道可言，筑基都尚未完成”，若之苦笑一声，道。

慕青望着若之，只见其眼中虽闪过一丝自嘲、颓废之色，却是眼神清明，一点没有再度“癫狂”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