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京城的上空有一朵火焰的花朵绽放。

“如果我们在那架飞机上，现在已经死了吧？”秦盈看着远处的那束光芒喃喃道，“就算是你我，也无法在那种灾难中活下来吧？”

“你也会死吗？”韩水清的漆黑的瞳孔中，有三点红芒闪耀。

“我的空间转移又不是万能的，”秦盈摇了摇头，淡淡笑道，“你没注意过吗，我只能对熟悉的物体进行连续的空间转移，陌生的物体只有在和我有直接接触的情况下才能被转移，而且很难连续转移。”

“哦？那刚才……”韩水清想起了在来路上那几辆被转移到高空中的汽车。

“只有向下坠落的物体有所不同。”

秦盈从衣袋中掏出一枚硬币，向上抛起，硬币翻滚着上升，又落下，落到秦盈的手里。

“明白了吗，水清，”秦盈将硬币放到韩水清的手中，“硬币本来是要下落的，我没有使用空间转移，硬币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中。对于向下坠落的物体，我能够轻易的进行空间转移，前提是转移的方向必须是向下，而且那件物体必须有足够的速度。当我决定对一件正从空中坠落的物体施展空间转移的时候，我只能决定物体的落点，什么时候、从哪一点开始空间转移，都要由那件物体本身决定。”

“怎么决定？”韩水清疑惑道。

“由速度决定，”秦盈道，“对下坠的物体施展空间转移，需要那件物体有足够的速度。”

“这是好事吧？”韩水清疑惑道——速度越快，威力越大。

“如果用来攻击的话，这的确是好事，只是……”秦盈无奈道，“我自己的身体也不能例外。”

“哈？”韩水清睁大了眼睛。

“从能力的角度来讲，我的身体是陌生物体。”秦盈用手指点在自己的额头上，“我这个人，从能力的角度看来，和路边的石子儿、口袋里的硬币，没什么不同，如果我不小心把自己转移到高空中，那我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摔死。”

“呼……这样啊……”韩水清喃喃道，“好可恶的异能特性，也很可怕。”

“水清啊……”沉默了一会，秦盈又开口道。

“嗯？”韩水清正在凝视着窗外。

飞机已经飞到高空，京城的亮光越来越模糊，三道接天的红芒却依然耀眼如故。

“你喜欢杀人吗？”秦盈问道。

“杀人……为什么这么问？”韩水清心中一惊，转过头来反问道，秦盈目光幽深，和她对视。

“今天我杀人了……”秦盈叹了口气，“我把下落的汽车的落点放在了一个异能者的头顶，他死定了。”

“当时我们和他们是敌对关系，他们是敌人，如果有机会，他们也未必不会杀你，”韩水清摇了摇头道，“过错不在你，这次是他们招惹我们。”

“是么？也许吧……”秦盈扯了扯嘴角，低声道，“可是我心里总有种空空的感觉，做不到水清你那样面不改色。”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呢？”韩水清叹了口气，“只要不是心理变态，是没有人会从杀人的过程中获得快感的。可是身为异能者，要不要杀人，有时候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事情。”

“身不由己吗？”秦盈微怔，旋即回过神来，苦笑道，“恐怕我以后要经常身不由己了，水清。”

京城西南郊，齐家私家机场。

齐玥站在待机楼顶层平台上，漆黑澄澈的双眸中，倒映着在空中爆开的火焰花。

“竟然下杀手！”齐瑜躲在齐玥身后，避开爆炸引来的热浪，“如果韩水清在里面的话，恐怕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