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邀约(1 / 2)

作品:《和宰离婚后我跟魔人私奔了

("和宰离婚后我跟魔人私奔了");

这声音对于我来说并不熟悉,

仔细回想起来,我与这家伙面对面交流的次数大概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但奈何这家伙的说话方式实在太具有辨识度了,

以至于他一开口,

即使不用抬头去看,我也知道站在我面前的是谁。

果戈里,

跨国犯

罪组织“天人五衰”的成员之一。

我当然知道除开死屋之鼠之外,

费奥多尔还加入过那个名叫“天人五衰”组织,

不过他鲜少会在我面前提及关于那个组织的事情。

费奥多尔加入“天人五衰”的目的很简单,

因为那个组织里另外的几个人的能力都很出色,可以成为他实现理想的道路上很重要的棋子,但费奥多尔对他们从来都没有交付过一丁点的信任,

他们对费奥多尔大抵也是这样。

在平行的世界也是如此,

在那场围绕着“书”的争夺战里,“天人五衰”内部也在不断发生着互相的背叛与利用,费奥多尔曾经试图设计杀死果戈里,果戈里也曾邀请其他成员合伙背刺费奥多尔——

比起组织,“天人五衰”更像是各怀心思聚集在一起的合伙人。

眼前的青年一如既往地穿着仿佛小丑一样的宽松衣服,白色的发顶上盖着顶形状精巧的高礼帽,

右眼前挡着单片的眼罩,而露在外面的覆着伤疤的左眼则是露着满溢兴奋的光辉。

“哦呀,

我好像忘了对你说上一句欢迎词。”果戈里夸张地用手臂在半空画了条巨大的弧线,接着搭在自己的胸前,冲我微微颔首:“欢迎来到我的房间。”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所处的环境。这里显然是公寓的某个房间,

毫无疑问,我会出现在这里还要归功于果戈里的异能“外套”。

“您有什么事情吗?”我用尽量平静的语调问着——尽管我一时间依然没办法从之前的事情当中平静下来,但果戈里毕竟是相当危险的家伙,

理智告诉我,如果我此时此刻没有办法做到全神贯注的话,说不定甚至会遇到可能会威胁到我生命的事情。

他跟费奥多尔不一样,他是个完全没办法用常人思维揣度的纯粹的疯子。

“看到在路边哭泣的漂亮姑娘,任谁都没办法坐视不理吧。哪怕是我,也不免会被‘同情心’所束缚呢。”果戈里眯着眼睛,接着我面前忽然飘来了一块布料,从那当中探出了一只手,直捏住了我的下巴。

是他的异能。

我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看上去好像并不惊讶呢。是我的魔术不够出色吗?”一面说着,果戈里迈着步子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于是因为异能“外套”而看上去断成两截的手臂也渐渐地合并到了一起。

果戈里轻扬着唇角,金色的眼瞳像是在审视着猎物的豹子一样。

“是陀思君曾经告诉过你我的异能吗?”

“没有。”我稍稍转了下头,试图躲开果戈里的钳制。

但我并没能挣脱。而下一个瞬间,果戈里在指尖稍稍加了两分力量,迫使我又重新看向了他的眼睛。

“那实在是太遗憾了。”果戈里扯起唇角,脸上的笑容格外夸张:“我本来还想着用这一点来换取一些关于陀思君异能的情报呢。”

我的瞳孔不自觉地缩了一下。

果戈里忽的放开了捏着我下巴的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整个人便极速地向后退了开,而他的声音也变得格外高亢:

“不过没有关系——既然被我邀请到了这里,你总会有理由把一切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的。”

“那么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吧,伊达奈央子小姐,你到底为什么会一脸哀伤地站在自己家的门口呢?”

“你可以把一切都说给我听哦,就好像上次一样——”

我顿时觉得有点尴尬,连带着身体都不由得有些僵硬。

是的,说起来我上一次见到果戈里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一副状态。

那会儿我才跟太宰治离婚没多久,被费奥多尔半哄半劝地离开了横滨,到了举目无亲的西伯利亚。

虽然说那会儿的我对身为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太宰治本身感情没有多深,但那毕竟是一场正儿八经的婚姻,说没有一点失望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我跟那位首领先生之间姑且也有过一点还算得上是不赖的回忆。

刚到西伯利亚的时候,我染上了喝酒的习惯——算不上酗酒,但我也时常会抱着费奥多尔藏在家里的伏特加或者杜松子酒喝得迷迷糊糊。

酒精最容易催化人的情绪,离婚的难过加上背井离乡的凄凉一股脑地涌上心头的时候,我也曾经不争气地哭过几回。

果戈里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

“哦——原来是被爱情的牢笼囚禁在悲伤当中的小可怜呢。”果戈里的脸上总是带着兴奋而夸张的笑容,声音也很是造作:“这个世界上总有各种各样的牢笼,不过现在的你已经走到了牢笼的边缘,向前一步就是自由的天空了。”

“所以要试试吗?跟我一起去享受外面的自由——”

“像飞鸟一样,连重力也可以忽略不计,不被任何外物所纠缠的自由。”

当时的我其实多少有点心动,对果戈里口中所提及的“自由”。

但费奥多尔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话,冷着张面孔把那个小丑一样的男人领进了待客室。

那个时候我还不太能理解“天人五衰”内部复杂的关系,以为果戈里跟伊万和普希金他们一样是费奥多尔的帮手。

隔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多少有些适应了西伯利亚的生活,也不太如最初的那段时间一样依赖酒精了,只是还是偶尔会想起太宰治和故乡的事情。

那会儿费奥多尔跟我之间还没发生过什么,我也不好意思给他添更多的麻烦,所以难过的时候,我只会一个人闷在房间里。

结果那一天,果戈里隔着门板用他的异能把一个红色的易拉罐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吓了一跳。虽然当时是白天,但是半空中突然出现一只手这样的画面也委实有点惊悚。

隔了好半天,我才战战兢兢地伸出手,试探性地去摸了摸那个悬在半空的易拉罐,结果我的房门忽然就被推开了,然后我看到了果戈里那张笑得仿佛扑克牌里的joker一样灿烂的漂亮面孔。

“surprise——”

我怔了好一会儿。

果戈里当着我的面把自己的手臂“变”了回去,接着把那个易拉罐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什么?”回过神的我有些疑惑地问了句。

“是中国的一种饮料,叫旺仔奶。”果戈里眨了眨眼睛:“来,喝了这瓶旺仔奶,忘了那个宰。”

我被他逗笑了。

果戈里来找费奥多尔的时候,如果费奥多尔刚好在忙的话,他就会先跑到我这儿,跟我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他像是个尽职尽责的小丑,竭尽全力地逗我开心。

于是我很快便想不起那些曾经让我很忧郁的事情了。

直到有一天,果戈里来找我玩的时候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既然奈央子已经奔向自由的话,不如做得彻底一点吧。”

“比如说离开陀思君,我们两个人私奔——”

我愣了一下,不过考虑到这个男人平时说话也相当没溜,所以我也没打算把他的这个邀约当真。

倒是刚好路过的费奥多尔黑这张脸走进了房间,毫不客气地把果戈里扯了出去——当天晚上,费奥多尔特地跑到了我的房间,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说那家伙是个危险又疯狂的家伙。

“他会为了‘自由’伤害到您的。奈央子小姐。我希望您能意识到这一点。”

我不太能理解,不过费奥多尔是我的恩人,所以我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没过多久,我终于正式开始以“死屋之鼠”成员的身份行动了。而在一次清扫战场的过程当中,我再次遇到了果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