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提案(1 / 2)
作品:《和宰离婚后我跟魔人私奔了》("和宰离婚后我跟魔人私奔了");
“烛台切。”
压切长谷部急急地叫了烛台切光忠的名字,
似乎是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烛台切光忠也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猛地收住了声音。
大约是因为烛台切本身是刀剑的缘故,尽管他自身没有带着什么苛责的意味,开口的时候也不免会显得有些不够委婉。
对于制造出“特异点”致使世界变得不安定这件事情,
我实在不免觉得自责。尽管这中间也有一些客观因素作祟,
可最终让事情变得无比糟糕的人归根结底是我。
我身上总有无法推却的责任。
手背忽的被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包裹,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捏紧了拳头。身体稍有些僵硬,
我稍稍偏过头,
便看到了坐在我身边握着我手的男人。
“太宰……先生?”
“你不必太过担心。”太宰治自然而然地在我的手背上拍了两下,
接着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情况大概并没有你想象当中那么糟糕。而且解决的方法事实上意外地单纯。”
微凉的空气衬得手背皮肤上残存的余温格外明显。我轻蜷了下手指,
多少有些无所适从,最终只好端起了茶杯,试图掩饰内心里漾起的微澜。
我不确定太宰治这样说究竟是因为事实本就如此,
还是单纯为了安慰我。只是我觉得,
他的这份温柔我现下是在有些受之有愧。
“用你的异能重新拿到‘书’,然后让两个世界重新回到‘稳定’的状态。”太宰治轻描淡写地开口。
我怔了一下。
道理是这样简单的没有错,但实际操作起来哪里有那么容易。
如果我之前没有遇到过西格玛的话,或许也会因为太宰治的这个提案而放下心来,但问题是,现下的我不要说在“书”上写下什么东西了,
恐怕在发动异能将“书”平面化到我的画纸上的瞬间就会制造出新的“特异点”。
说起来,在与由“书”创造的西格玛接触之后,
我进入了时空裂缝中的本丸,至于那个世界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还不得而知——当然,处在时空裂缝的本丸倒是可以监察到现世的情况,
既然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波动,大概总算可以说明,之前的那个“特异点”对世界的影响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可如果我接触到的是“书”的本体呢?当两本“书”的力量发生碰撞的时候,
谁能保证产生的影响依然是可控的?
我一本正经地跟太宰治说了西格玛但事情。太宰治听过之后,却并没有如我一样陷入忧虑当中,反而弯着唇角,神情一如既往的从容。
“原来是这样。”他请垂下眼:“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了。”
“什么?”
我不解。
“‘书’是超越世界的存在,‘书’当中自身就潜藏着无数‘可能’世界,写在上面的内容会变成‘现实’——”
“但问题在于,‘可能世界’当中同样也有‘书’的存在。”
太宰治稍顿了一下,接着道:
“‘书’大约的确拥有超越‘时空’的力量,但我想,或许‘书’本身恐怕是所处‘时空’之下的产物。”
“所以当背负着的另一个世界的‘书’的力量的你与那位诞生于‘书’的西格玛先生接触的时候,你会受到那个世界本能的排斥,那个世界为了自我保护,才会形成‘特异点’。”
我顿时恍然。
“也就是说……难道——”
太宰治轻点了点头。
“既然‘书’的力量是针对‘时空’而存在的,那么一旦把‘书’抽离原本的时空,它就没有理由再对你的力量有所抵抗了。”
“抽离原本的‘时空’……”
我瞪大了眼睛,随着脑海中的思路愈发清晰,我的呼吸都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急促了。
“本丸是独立于‘时空’的存在。把‘书’带到这里来,由身为‘特异点’本身的你来执笔,这样就可以抹消‘特异点’对时空本身的影响了。”
——是意外简单可行的方案呢。
如太宰治所说,“书”是时空下的产物,所以只要将它抽离原本的时空,当然可以从一定程度上抑止我与它之间的排异。
我再次无比庆幸自己是个审神者,还可以拥有这样选择的机会。
“但不管怎么说,在大将发动异能的瞬间,还是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一定风险的吧。”一直沉默着的药研藤四郎忽然从一旁插言。
压切长谷部也随声附和:“既然‘书’是时空下的产物,那么就意味着不进入那个时空就没有办法拿到它。”
“但进入那个世界的话……”
“的确如此,风险依然是有的。”太宰治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了茶杯边,似乎是在回应着药研和长谷部的话,视线却锁在我身上:“不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虽然无法保证,但有我在你身边的话,也许能阻止一些事情发生。毕竟我的能力是「人间失格」。”
“更重要的是……”
他稍顿了一下,唇角似乎出现了一点轻微的浮动。
“我不想像那家伙一样,在重要的时候只留下你一个人。”
“……”
太宰治说这种话显然是有所针对。不过提起那时的事情,说我心里没有一丁点的怨念也是骗人的。
“共噬”事件的时候,费奥多尔被异能特务科逮捕,而在那之后不久,太宰治为了窥破费奥多尔的计划主动向军警暴露了自己黑手党时期的罪行,因此成了费奥多尔的狱友。
两个对弈的棋手虽然都被严格监管了起来,但外面的棋局却始终都在他们的掌控当中。
在那样的监狱里,想要跟外界取得联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要避开费奥多尔的耳目。尽管这样,太宰治依然会经常与我们通信——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说这场战斗到了最终、也是最艰难的时刻。
“所以我可能一段时间都没办法跟你们联络了,等取得最终的胜利之后我们再见吧。”
在那之后不久,费奥多尔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若说我没有一丁点对太宰治的怨念,那一定是骗人的。既然费奥多尔都能顺利脱出那座监狱,那么同样拥有不凡头脑的太宰治当然也该能做到同样的事情。
如果他能早一点回来的话,甚至如果他能提前告诉我一句,说只要战胜了“天人五衰”,那么围绕着“书”的一切战斗都会结束,那么我或许也不会在冲动之下走进费奥多尔布下的陷阱。
我是意志不够坚定,我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可我做那样的事情,从来都是为了能拥有平静而幸福的生活,是为了……
能跟那个人无忧无虑地在一起。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隔了许久,耳边才隐隐约约地飘来了这样一句。很轻,像是印刻在晨曦光影间的错觉。
我深吸了口气,仿佛这样就可以让渐乱的心跳归于平静一样。
或许我也可以选择把这样一句话当成是错觉吧。仅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