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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三、季春藏(2 / 3)

作品:《画斜红

“殿下!”盛馥终于停了手,“不说殿下这让我再择乃是一厢情愿罢了,纵是真有我再择之日,那择选的、也定是会与如今一般一样!”

“自上回尔香堂殿下发狂说要杀了尔永,我已是再不信殿下是敦厚守纲之人。因此我想,日后我不改初衷,而殿下已成陛下,说不得就会因此南北操戈相见、来一场血雨之下的涂炭!”

“我或可以不怕天地、不惧人事,然这等因我而起的战事、却是我万万承受不来!届时我还有何面目存世?因此我会恨你!恨之入骨之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之恨!”

“我盼殿下败!殿下还是败了罢!殿下罢了,我会一直记得殿下!记得太湖楼的初见、记得那余音、记得云城家门口的送别、记得你如今的乌衣苍发、记得今夜。。。。。。”

“盛馥为记得孤、便是要孤身死?!”刘赫眼意迷惘、涩笑不已,“孤来时就与你说、今日怎知来日之事,你又为何执意只说心意定不会变?”

“天底下、尘世间,无论旁人是否容得下盛馥,孤是永远容得下!因此盛馥无需用那些兵戈战事自扰心神!纵然是有那一日也是与你无涉!”

“怎能与我无涉?”盛馥居然像掐齐恪似的一手掐上了刘赫胳臂,“那些战死之人岂不是都要因我而亡?我于心何安?殿下又是于心何安?”

“殿下也该知晓而今的寒朝实在不堪良军一战!殿下枉送那些兵将的性命只为我?这是何等荒诞之事?就是殿下胜了,就是殿下真杀了而勇敢,我若还是不从呢?我若要一死追随尔永呢?殿下可能趁心?”

“哈哈!”刘赫一声斥笑之后一手扳起了盛馥的脸----期盼、躲闪、不舍、痛惜。。。。。。两人纷杂之绪藉着微弱的月光随着四目交汇噼啪作响,两行清泪嘀嗒落在盛馥手背,而那手、正试着扒开刘赫托着她下颚之指。

“孤在你眼中定是个癫妄之人!只有癫妄之人才会是要兴一国之兵只为夺一个佳人!此等人,确是怎配得起盛馥?”

“这始终是吾等三人之事,孤或是会杀了齐恪、然却不会动戈。孤可于此立誓,故此、你安心!”

“孤无用!无运!无德!无能!纵使对你全心相系、也是被天下人被视作贪妄、视作别有用心!然孤绝非如此!”

刘赫愈说笑容愈甚,而眸中之泪亦是越发涟涟,“孤恨当初踌躇之下不曾当机立断与你说明了心意!若当初孤不听你那句”回来再说“呢?你道今日你我可会不同?”

可会不同!?这不也正是盛馥孜孜求答之问?!

“你!不要再作此问!”盛馥微颤颤地举起一指,轻轻拭向刘赫脸颊,“你我若是有缘,便不会有今日之若是!且我与尔永之情,你并不能懂、也不能解。”

“那盛馥于孤呢?”刘赫一手擒住了盛馥之手,“当真是无情?还是有情奈何赛不过齐恪?”

轰天惊雷般的!盛馥只觉得心慌气闷!有情然赛不过齐恪?确是如此?!是自己一直怕认故此只作无情之说,又是做了那许多莫名之事、甚至可以为此跟齐恪吵、又可以哄骗于他?

母亲那番说话若细想了、岂不也是这意?她是怕自己认得太清了反而生事故此才是半遮半掩地间杂进了自己这“霸王霸物”之性,只想歇了念头便好。。。。。。

“他是在我最冰冷之时给了我暖意之人!”这是自己于齐恪说起他时之言。这点暖意居然当真埋落在了心田、生根发芽了么?不不不!切不可再长、切不可再生!若要开开花、结出的定会是那万劫不复之果!

盛馥摇着头、索性闭上了眼不再去看刘赫,“殿下此言差矣!我虽任性妄为、胆大包天,然心田却小、容不得两人同驻。”

“我而今肯让殿下抱着也并不是肯!而是无法无奈!殿下切莫要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