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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九、云胡啮(2 / 3)

作品:《画斜红

“本来方娘子是要去家里接吴想回去,偏生恰好遇上了这场变故。母亲本来是想遣了旁人送信,方娘子却毛遂自荐,这才编了个‘哥儿因一贯爱缠着二郎,私自跟了去,定要接回来的’的缘由。”

“原来并不是父母亲确是要接莫念回去?”盛为吸了吸鼻子、清了清喉咙,声音仍旧干涩“二郎还当他们是反悔了将这小儿郎抛来,充当鱼饵之用。”

“听方娘子的意思,父母亲反悔也是有的。毕竟莫念年幼......”此时的盛馥腰痛手麻,却还不忍指使盛为去帮她取了锦垫过来,只好自己再挪了挪,“尔永定然不愿他替父受过,一旦见了、还不知要为此生出什么事来,莫念还是回去的好。”

“这便好,二郎也就少一桩心事。”盛为终于撑坐了起来,拿起手便往脸上一阵胡撸乱抹,“不过方娘子虽然有籍口,然至尊也不会不疑。母亲一贯妥当,为何不等驿骑馆送辎重来时一并送过信来并接了莫念回去,反而要方娘子来?”

“正因为谨慎,才不能传了书信,只有口信。若论脑筋、口齿,稳妥,又有何人比得过方娘子去?亦或者母亲就是要让至尊知晓呢?”盛馥嫌恶地瞥了盛为一眼,继而用眼指了指帕子,示意他可取来一用,“想父母亲历来谨慎,唯恐至尊于我们家猜忌甚多。但如今这唯恐已然成实,我们家再是做低伏小也已无用--至少我是这般会意。”

“且那些事我们早晚也是要知道的。你还不知至尊又遣了一军之数的羽林郎来,说是为了“助恪王妃”、且还“任凭调遣”。你想想他们若是到了,我们还能做得什么?是以早一日总有早一日的好处!只是辛苦了方娘子与吴想日夜兼程地赶来。”

“至尊至今都未曾阴宣过过齐尔永失踪之事,倒还遣了羽林郎来助你?”盛为调侃着,“难怪他是想起了日暮穷途司马残族,原来是为了借鉴司马昭之心!呵呵!”

盛馥见盛为又始赤口毒舌,想来他应是回旋好了心思、有了主意,当下便问:“你与郦心之事,你究竟要如何打算?”

“二郎且不打算!”盛为叹着苦笑了一回,“待二郎回去,先问了郦心,再问了父母亲、或还要问一问郦心的父母亲,届时、才能打算罢!”

盛馥有些吃惊!她只当盛为是会答她“带着郦心一同隐去”,万料不到他竟能这般“老成持重”。

“你们不是一早就定好了要隐去的?你问不问郦心都是一样的。至于父母亲,甚至郦心的父母亲,也应无有不愿你们在一起的心思。”盛馥道。

“不是你让二郎好生思量的?怎么此刻又是如此?白是你、黑亦是你,倒让二郎怎生分辨?”盛为骤然将一双眼瞪得铜铃样大。丝丝血红衬着错愕的神色可是骇人!

“你可是疯了?”盛馥直起腰来就想打他,急迫之下忘了伤病,一息之间就痛得两眼发黑,歪斜斜地就要倒下。

“确是疯了!”盛为急忙凑去扶住,“你竟不知自己说得什么,二郎竟忘记了你还有伤未愈!”“初......”盛为方想喊了初柳、绿乔进来,就被盛馥掩了嘴巴,“莫喊她们,你去将那些锦垫挪来便罢。”

盛为怏怏地挪来了锦垫,手忙脚乱地铺平、竖稳,待盛馥终于松下口气坐稳了,他又忽然惊跳而起,连声喊着“诶呀!诶呀!”

“是你会错了我的意,还要疯给我看?”盛馥似是气极,“可还要再添一句,都是随我学的?”

“非也非也!”盛为在腰间的紫罗香囊中摸摸索索,突然就掏出了一个瓷瓶,“是不会会错了意,容后再议。姐姐若不想再东倒西歪,就安生些每日一丸将此些药吃了。你若是信得过二郎,就莫问出处,更莫要负气!”

盛馥瞥一眼瓷瓶,再瞥一眼盛为,心思稍稍一转,就将此药的来历猜了个十之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