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伦斯极力平复着情绪，但在最后那一刻他还是看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比如摩西当时受到这位邪神的指引才去了斯利南大陆，而最终目的是赫德利公国，在碎裂的记忆深处，克伦斯还另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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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年轻的纳撒尼尔夫人，身边那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像一位学者的先生，应该是他的丈夫亚摩斯。

还有那个小小的身影，梅微思，当时的她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年龄应该只有五到六岁。

克伦斯顿时联想到了很多，他清楚记得纳撒尼尔夫人曾经说过，亚摩斯离开她们的时候，梅微思是八岁。

而自己所看到的是之前的画面，结合摩西曾经是命运研讨会的成员，那么两年后，迫使纳撒尼尔家离开赫德利公国的原因，和摩西可能有着很大的关系。

还有摩西今天的举动，克伦斯也得到了一个模糊的解释，答案就是，没时间了，留给摩西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因此必须杀掉曾经最憎恶的西里斯。

“时间不多了，摩西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待这个想法刚产生，克伦斯便感觉自己身体的意识正在恢复。

他即将醒来面对正紧握自己脑袋的摩西，而在这里产生的时间流逝，外界只是过去了一秒两秒，这是克伦斯在之前的经历中总结的。

但他还没有想好如何拖延到教会超凡者的到，五分钟的时间里要面对一位半神级的贪婪侍者，实在太过漫长了。

就算预言中的画面是自己不会遇到危险，不过他仍然不敢太过笃信，预言这东西只要你不按照既定的方法，哪怕出现一点失误，最后的结局也会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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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然间，克伦斯眼角看到了那只正在无边黑暗中挣扎的蠕虫，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他立刻调整思绪让意识瞬间回归。

被摩西紧握住脑袋的克伦斯猛然睁开了眼睛，表情中满是冰冷之色。

摩西仔细观察着，感应着来自克伦斯体内那道臣服的声音，顿时轻笑了一声没有产生任何怀疑，随即将紧握克伦斯的那双手掌松了开来。

接着便转身走向西里斯，他的表情重新被痛苦所笼罩，如同沉浸在多年的噩梦之中，此时此刻那双碧绿的眼眸中只有一个人，西里斯。

“奥尔瑟雅，我会证明你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

摩西沙哑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然而他却忽略了身后的克伦斯，还有他指尖喷薄而出的赤芒。

根据黑夜修道院的典籍记载，不管是从阶段二的拼接者乃至半神的贪婪侍者，它们分离出的身体会产生各自的意识，不过并不怎么聪明。

就像失心者只懂得吃，食尸鬼高级了点会懂得隐藏，只有到阶段四贪食者才能产生接近人类的智慧，这就是为什么它们更喜欢寄宿人类，而不是彻底操控。

但无一例外它们可以凭借上位者对于下层者的控制力，来完美达到掌控寄宿者。

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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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西的身影每接近西里斯一步，激动的心跳便加快一分，他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时刻，如果不是由于某位存在的吩咐，西里斯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掉了。

呵，呵，呵！。

摩西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眸中闪烁起西里斯心脏被掏出的那一刻，他的手臂随即向西里斯的胸口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