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过猎人已经找到了可能涉及安姆拉辛惨案的人，所以想要寻求你的帮助。”

“为什么会是我，老实说，我并不觉得自已现在有能力去抗衡一位疑似半神的存在，这会为我带来太多的风险。”

克伦斯话语中拒绝的意味有些明显，从之前冰兰达堡垒的那次谈话过后，他就已经决定只做情报搜集工作，牵涉进太多的事情里只会带来更多风险。

“唉。”

吉恩.巴特利特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脸上的疲态更加明显:

“因为现在也只有你才能接触到那位先生，而且这次圣约翰帝国的庆典就是最好的机会，没有人会怀疑，你所承担的风险也将会降低。”

似乎是觉得克伦斯还是不会同意，吉恩.巴特利特旋即一咬牙，说出了一个就连神灵都会微微动容的隐秘消息:

“或许你还不知道安姆拉辛惨案过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制造出那场惨案的人，不仅仅是打算利用原始祭祀重新打开深渊之海，他还想让虚空，现实，深渊，彻底重叠到一起，成为一个极度扭曲的新世界，使造物主因为受到巨大刺激，在一瞬间醒来，那将是真正的末日，降临。”

“新世界，末日。”

听到这个消息的克伦斯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所有的思绪顷刻间都消失了，脑海中只剩下吉恩.巴特利特的这番话，让他好一会都没能反应过来。

整个人像是被这个消息吓傻了，但他还是保留了一丝清醒，旋即皱眉反问:

“让深渊重现，虚空降临，他们想怎么做，恐怕就连第一纪元，掌控了整个世界的那位精灵神都做不到，而此刻的造物主还在沉睡，哪怕有原始祭祀存在，祂的信徒也不可能完成。”

“不，我也不知道。”

脸色难看的吉恩.巴特利特连忙摇头，但下一秒眼神就变得极为坚定:

“但大地教会，不，或者生命之神，通过安姆拉辛惨案过后至少确认了一件事，造物主信徒的做法有非常高的可行性，而且，而且。”

他突然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是涉及到了更高位层次的隐秘不敢继续说下去，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换了一种别的方法道:

“你应该也亲眼目睹了之前抓捕玛利亚.巴塞洛缪的场景，另一位降临的外神，还有黑夜女神的状态，所以你有什么感想。”

吉恩.巴特利特这番模糊不清，却隐约带有几分提醒的话让克伦斯陷入了沉思，下一瞬，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瞳孔豁然收缩，随即脸庞上浮现出了极为惊恐的神情。

是的，克伦斯明白了吉恩.巴特利特的意思，更品读出对方特意说出安姆拉辛惨案的用意，更找到了当时黑夜女神无法分出太多力量渗入现实的原因。

“答案只有一个，造物主信徒们的原始祭祀真的成功了，他们成功撬动了虚空，或者还有一部分深渊之海的力量，如果按照教会典礼中的记载，深渊和虚空一旦不够稳定，污染的力量将会从缝隙中渗入现实，让无数人为之发疯，蜕变成畸形的怪物。”

“但这种情况却并没有发生，也就是说有神灵出手干预了造物主信徒的原始意识，隔绝了深渊和虚空的污染，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当时黑夜女神的状态不太对劲，与一位连意识降临都做不到的外神对抗居然还陷入了拉锯战，原因竟然是这样。”

几乎将惊愕写在脸上的克伦斯好一会才恢复了冷静，他端起面前的咖啡杯，不再有丝毫享受的心态，将里面的液体当做了白水，喝了一大口，随即说道:

“如果连猎人们都无法通过超凡能力去接触的大贵族，我想也就那么几个人，而且大部分还都流淌着涅滋华斯的血脉。”

“是的，你猜对了。”

已经将一整瓶五十年份罗敦尔红酒，喝下大半的吉恩.巴特利特侧脸上泛起了涨红。

不过因为是超凡者，身体素质远超过普通人的关系，他眼神和思绪都是清醒的:

“这么说你同意了，帮我，不，帮这个世界阻止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克伦斯轻呼出一口气，抬手端起咖啡杯，可低头才发现，里面的液体已经被自已刚才一口喝光了，额头上不经意多了几条黑线，索性准备将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