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克闻言猛地偏头，和查尔斯对视一眼。

查尔斯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疲惫。他稍稍仰倒在沙发靠背上，就算他刚刚喝了再多的酒，也没有把他的神经麻痹。由此可见酒量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们想问什么？”他道，“我会尽量配合你们的。只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在撰写文章的时候，保护好自己，也注意一下这个群体的特殊性。”

“我们可以在刊登之前发给您看。”露易丝赶忙道，生怕查尔斯反悔。

“那当然最好不过。”查尔斯点头，“那你们想问些什么？”

“为什么现在变种人的消息几乎消失了？”露易丝问，“我们只能在早期的报纸上看见有关的内容，现在却几乎一点都没有。”

“因为有很大一部分人认为这是疾病。”查尔斯说，“当这一族群的人被认为是个错误时，那他们的发言权就被抹除了。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不是吗？”

“可你有做过努力。”克莱尔道，“那你现在是放弃了吗？”

克莱尔是根据之前查尔斯同她所说的他在寻找变种人这一线索来推测的，再加上那位不知名男人的话语，已经足以推测出查尔斯从前曾经和那个男人抗争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

“不是放弃，是失望了。”查尔斯说，“我在一次行动中受了伤，子弹打穿了我的脊椎，让我的下半身完全瘫痪。”

“那你现在——”露易丝问。

“我拿我的能力换的，当我放弃我的能力，我就能自如行走。”查尔斯自嘲地笑着摇头，“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可笑不是吗？在经历那么多之后，换来的是变种人更加狭小的生存空间。”

其实不仅如此，他们当时都太年轻，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变种人的存在不仅仅会让普通人害怕忌惮，更会让有心之人利用而赚取利益。他们会四处捕捉变种人，逼迫他们登台表演，在地下互相厮杀甚至拍卖，还有的则是打着“治疗”的名义将其关入实验基地，作为没有成本的实验品。

查尔斯没有办法想象自己如果不是生在泽维尔家，将会面领着什么样的命运。他能活到现在，并至少在前半生享受成为普通人的生活，也脱不开他的家庭地位和金钱的关系。

而他现在，其实更应该担心艾瑞克。

艾瑞克的手段更加极端，他的能力也更加暴力，查尔斯丝毫都不会质疑他对付人类的手段。有时候他手中的一枚硬币，就足够在瞬间取人性命。

他想到这，便是问：“那位让你们带话的人，他伤害你们了吗？”

露易丝下意识看向了克莱尔的腿。

但克莱尔则是摇头，解释：“他想要恐吓我们，并顺便试探我们的底细和身份。”

听起来像是艾瑞克的风格。

“那么你受伤了吗？”他仍旧关切询问，就像是伤害她的是自己。

克莱尔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坦白：“只是一点用力过度的撕裂伤，没什么。”

她这也算是变相对露易丝表明了自己腿在那之前就受过伤的事情。

查尔斯顺着露易丝的视线看向克莱尔的腿，想起之前在她记忆中得知的事情，道：“汉克或许可以帮你做进一步的检查，也不用多想，单纯是为了我那朋友的行为赔罪。”

他一边说着，抬头看向克莱尔，并在露易丝看不见的角度朝着她眨了眨眼。

克莱尔似乎意会了什么。她站起身，道：“那这个便宜我就占了？”

汉克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给克莱尔引路。他看上去很可靠，看上去也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一股子书卷气。

克莱尔跟着他去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医务室的地方，她看了看四周，看见了齐全的医疗设施。泽维尔家大业大，这么齐全也正常，但克莱尔惊讶还是需要明面上惊讶一下的。

她刚想说话，汉克却是先一步开口：“查尔斯已经和我说过你的事情了，所以我不会帮你取出，而是会帮你分析这是个什么东西，以及安装上去的目的和时间是什么时候。”

“麻烦你们了。”克莱尔按照汉克的指示躺在病床上。只见汉克拿起什么设备，对着有装置的那条腿上下扫描了一通。随后将数据导入一边的电脑中，等待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