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房间是有窗户的。

自从在哥谭发生过太多次在办公室被狙击手爆头的事件，无数人在自己的房间都采用了全密封，不给狙击手一点能射中他们的机会。但同时，临时修改的建筑也没给他们留下什么逃脱的出口。

杰森拿起一边的敲玻璃的锤子，递给胡佛：“砸。”

他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的身体还是太小，无法正门对抗，但至少，他能预料到蝙蝠侠的每一步动作——即便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并不相同。

玻璃在胡佛的敲击下产生蛛网一般的裂痕，胡佛的额头沁满了汗水，他一边砸着，一边用自己厚大的手掌擦着自己不断顺着鼻子流下的汗水。

杰森拿着枪，双目紧盯着门口。

窗户终于敲出了一个洞。有了这个洞，胡佛便是也不用锤子了，他伸腿沿着洞口将边上的玻璃踢下，好让自己可以爬出去。

他庆幸自己的办公室不在楼上。

门开了，蝙蝠侠在门的那边，杰森举着枪，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更是没有犹豫——

他对着他的蝙蝠标志就是一枪——

那是蝙蝠战衣最坚硬的地方。

“砰——”子弹击在标志之上，摩擦出些许火星，随后便是掉落在地上。蝙蝠侠看着面前这个五六岁的孩童，心中有了猜测。

迪克从另外一边跳下，见到这个场景，震惊了一下：“天啊！现在他们都丧心病狂到训练小孩当手下了吗！”

蝙蝠侠没有理会，而是之间射出抓钩，试图之间钩住胡佛的腿。抓钩甩出，在旋转后绕在了胡佛的脚腕。而杰森则是在瞬间掏出匕首割断了绳索，速度快到像是这个动作做过无数次。

迪克想冲上去，却被蝙蝠侠拦住。

他疑惑抬头，只看见布鲁斯动作幅度极小地摇摇头。

杰森见状，收起了枪。头也不回地从窗户跳走，消失在了窗户可见的视野中。

“为什么不追？”迪克问，“那小孩怎么回事？”

“这事恐怕得问问阿福。”布鲁斯有些不开心的样子，他转身，道，“打电话叫哥谭警局的人来处理吧，我们回家。”

当GCPD的人来时，他们早已离开。只是迪克有一肚子疑问，也有点不满意。本以为好不容易可以大显身手，可自己来到这只是开了个门。

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等到回了蝙蝠洞，喝到阿福准备的牛奶，情绪才是稍稍被抚平了些。他想起先前看见的那幕，道：“我看见他们两个在做交易。”

“交易？”布鲁斯摘下头盔，将隐形眼镜摘下放在了分析台上。

“我看见那个男孩在逼迫胡佛签什么协议，但他看见我了，就像认识我一样，让胡佛快些。”他又吃了一口曲奇饼，咽下去，“他怎么对你和我很了解的样子？你认识他吗？”

布鲁斯没说话，只是看向了阿福。

分析台将录制的视频导出，布鲁斯在有男孩出现的影像上按了暂停。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他是谁？”

这句话显然是对阿福说的。

迪克只觉得气氛紧张，便是使劲喝着牛奶，大气不敢出。

“他是个好孩子，布鲁斯老爷。”阿福叹气，“只是性子急了一些。”

“在我看来可不是急一些那么简单。”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划痕，“他能那么正正好射中这，显然是受过训练的。”他说着，又将录像快进到割断绳索的那一幕，“还有这一段，他简直就是预判了我会做什么。”

“他是受过训练，他……”阿福话语止住，看向迪克。

迪克无辜瞪眼。

“你先回楼上吧，迪克。我有话和阿福聊。”

等到迪克离开，阿福才是道：“训练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老爷。”

“别拿我和你们世界的布鲁斯·韦恩混为一谈。”布鲁斯冷笑，“你隐瞒我太多，阿福。我不确定从今往后我还能不能相信你。我本以为你已经对我全盘托出，在这个时候却连一个身份都不愿意告诉我。”

阿福垂下眼帘，他内心也纠结。只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

杰森的存在太过矛盾，也太过悲惨。

他抬头，看着画面里相当瘦小但眼神却坚定的男孩，终于说出了实情：“他叫杰森·托德，是你的第二任罗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