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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兰娅气得瞪大双眼，满脸怒气地凝视着陆宛卿，扯着嗓子高声喊道：“陆宛卿，你骂谁呢！”

陆宛卿看都不看王兰娅。

王兰娅这个脑子的确不大聪明，难道她浑然看不出自己是在帮她说话吗？

顾霄更是对王兰娅的反应极度不满。

他冷色一瞥，刚要抬手，王兰娅立即意识到什么，话语顿时软了下来，连连点头：“九爷，她说得没错，我哪里有那样的胆子用这种手段谋害她啊。”

说着，王兰娅还赔上一脸谄媚的笑容，和她刚才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模样判若两人。

顾霄不屑地冷哼一声，收回视线望向陆宛卿：“她身为你的养母，对你一向极差，药人一事就算不是她做的，她也绝不会丝毫不知情。”

陆宛卿摇摇头：“她那些手段不过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像这样的事情需要长期周密的策划，执行者非得是胆大心细才可以。她还远远不够格。九爷还是放了她吧。”

这王兰娅没有再愚蠢到反驳陆宛卿，而是哀求地盯着顾霄。

后者沉默许久，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她？你受了她这么多年气，难道就不想出出气吗？”

陆宛卿即刻摇头：“当然想！”

如果可能的话，陆宛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王兰娅。

可这并不能成为她故意构陷王兰娅的理由。

王兰娅母女二人没有底线，她陆宛卿还是有的！

陆宛卿把自己的理告诉顾霄，末了补上一句：“九爷，何况如今的局势，你若是再牵扯进来只会对你不利。我宁可永远都不知道药人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希望把你拉下水。”

顾霄顿时别过头，错愕惊讶地凝望着陆宛卿。

两人视线相对。

许是看出了顾霄眼底的惊讶，陆宛卿微微扬动唇角，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她可是个百岁老人！

多年外出执行任务的经验，让陆宛卿早就习惯了有话直说。

可她不知道，她这句简单地话，让顾霄心中五味杂陈。

有谁能想到，在外面看似风光无限的顾家九爷，这些年听过唯一一句关心自己的话，居然是出自陆宛卿的口中呢？

顿了许久，顾霄终于对保镖点点头。

保镖会意，一把将王兰娅从低沉里拉了出来。

陆宛卿垂首看去，只见低沉里的水已经没过王兰娅的小腿，她的腿上湿漉漉得，水还在顺着皮肤往下滴落。

“告诉陆家，可以来带人了。”顾霄冷漠地道。

保镖答应一声，推着王兰娅往房间外走去。

经过陆宛卿的时候，王兰娅非但没有丝毫谢意，反而还怨毒地盯着陆宛卿，嘴角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陆宛卿没有听到。

不过不用想她也能猜到，大抵就是什么“我不会放过你”之类的混账话吧。

她才不会把这些威胁放在心上。

房间内安静了许久，顾霄侧过头，睥睨陆宛卿两眼，缓缓收回视线，半垂着脑袋，轻声道：“对不起。”

这三个字来得没头没尾，倒是让陆宛卿怔愣片刻。

她挑眉望向顾霄。

“我答应你要帮你查清楚药人一事，这么多天追查也没有任何结果。”

顾霄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些许波澜。

他一双手垂在身前，手指微微绕在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个孩子一样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