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白灵在李嫂的陪同下来到餐厅。

她坐在佣人们给自己安排的位置上。

这个位置在主座的右手边，恰好面对着楼梯的方向。

白灵微蹙着秀眉，定定地盯着楼梯，搭在餐桌上的双手，手指轻轻点动着桌面。

她虽然尽力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可眼底透露出的焦虑却瞒不住旁人。

李嫂拿出餐具放在白灵面前，半低下头，轻声对白灵道：“白灵小姐，你可要多多防备那个陆小姐啊。”

白灵仰起头，看向李嫂，眼底闪过一抹疑虑，很快消失不见。

她重新换上平时无辜的笑容：“李嫂你在说什么呢？那位陆小姐不是顾霄的私人医生吗？我听说她医术很厉害，就连华夏古医那些人都对她赞不绝口呢。”

李嫂瞥了一眼二楼的方向，见二楼还没有人出来，索性直接凑到白灵身边，低声道：“白灵小姐，就是因为陆宛卿是九爷的私人医生，你才该多多注意。”

“这些日子，九爷进进出出都带着她。就连外面都对他们两人的关系传得沸沸扬扬。白灵小姐你跟了九爷这么多年，难道要被她一个才刚刚来了没有多久的人替代吗？”

李嫂这边说着，那边一个佣人也摆好了其他人用的碗筷，随声附和：“是啊，白灵小姐，你就是性子好，不把这些事情放在眼里。可这人善被人欺。你可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回头弄丢了九爷都不知道。”

白灵被两人说得眉心皱得越来越紧，搭在桌上的手也紧紧地攒在一起，直到手背上起了一片青筋，才拧着秀眉松开手。

就在此时，顾霄和陆宛卿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两人都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

尤其是顾霄。

他走在前面，脚步沉重，浑然没有了往日里的自信坚定。

却见顾霄低着头，偶尔还用余光小心地打量陆宛卿两眼。

走下楼梯的时候，陆宛卿走神被自己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顾霄下意识地伸出手。

陆宛卿一手搭在扶手上，及时稳住自己的身形，本能地躲开顾霄的手，还抬眸与顾霄对视一眼。

顾霄的手慢慢收回，沉默半晌，最后只长叹一声并未多言，径直往餐厅走来。

二人之间细微的互动全部都落在李嫂等人的眼中。

李嫂扯动两下白灵的衣袖，微微扬动下巴，指了指楼梯的方向，用眼神示意白灵，让白灵多多注意。

白灵本就被两人说得心中不安，此刻看到顾霄和陆宛卿之间不同常人的互动，更是心生恼火。

她霍然站起身。

身后的椅子在地面上传来刺啦一声，倒是惊得顾霄抬眼望向白灵。

白灵强压心中怒火，对顾霄挤出一抹笑容，快步上前，挽着顾霄走到餐桌边：“顾霄，你看看李嫂今天准备的都是我喜欢吃的。如果不是你平时在他们面前总是提我，他们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呢？”

顾霄满面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