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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 云破天开(正文大结局)(2 / 2)

作品:《浮世谣

师父翻了个白眼:“能干什么,大白天的当然有事要忙。”

“主人。”呆毛爬了回来,“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

“去去去,快去。”师父忙赶它。

呆毛开心的叫了声,跳下床:“好!”

师父看着它离开,啧啧道:“谁说它笨的,马屁一绝,谁比得上。”

我一笑,望了会儿被子,终于想起了些什么。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二十八了。”师父没好气道,“让你赶上了个好年,今年冬月和腊月都是大月。”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笑道。

“能想什么,想的还不是那臭小子。”

我垂下头,双手搭在被子上,轻轻捏住自己的左手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指甲。

“又呆了。”师父嘟囔了句,转身离开,“我去看看他们打算煮什么。”

我笑着看了他一眼,转眸看向宽敞的床榻内侧。腊月三十,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为杨修夷过过一次生辰。

唐芊很快带着木萦她们端着饭菜来了,地上铺着很厚的暖毯。闻到饭香我便掀开被子下床跑去了。

菜色丰盛,道道精细,我着实饿坏了,近乎狼吞虎咽,她们说笑着要我慢点,同时又不停给我呈上新碗。

吃的很饱。我还在拼命的吃,终于到撑不下了,我才无力的放下了筷子。

唐芊笑着来扶我:“哪有人吃东西吃累成这样。”

我接过她的手绢,把嘴巴抹净,道:“我要快点养好身子。”

“这话要让少爷听到,可得开心坏了。”她笑道。

“这里是哪?”我问。

“是秦域的府楼,幸好那个爱慕虚荣,一肚子坏水的秦夫人不在。”玉弓接道。

“玉弓!”唐芊皱眉,“你这嘴巴!”

玉弓撇嘴:“怕什么,又没外人。”

“少夫人,这里是万琴都,”唐芊朝我看来,道,“是炎族重城。”

“万琴都?”

我有些讶异,随即又想到,玊挼古城经那尸潭一事,想必一时被我打乱了计划。

我想了想,道:“唐芊,你去问问能不能找一个熟识此地的人过来,我想要出门。”

那些碗盘被收拾干净,房间重又静下,我在书案后磨墨,执笔列了张长长清单。

呆毛打开窗扇,趴在窗边,风雪呼呼入来,它抬眸看着漫天鹅羽,眼眸乌黑清澈,明亮如湖。

我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叫道:“呆毛。”

它忙回头:“嗯?”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它登时飞过来,一脸认真:“主人说!”

我看向它身后的彩羽,道:“我想学舞,你还记得秦茵当时是怎么跳的么?”

唐芊很快带人回来,我从屏风中整理着衣裳走出来,她讶异:“少夫人,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抬手固着头上束,笑道:“这样出门才轻松,你留下陪呆毛吧,玉弓跟我一起就行。”

“可是……”

我看向那位跟在她身旁的妇人:“这几日可能要劳烦姑姑了。”

她揖礼:“不敢不敢。”

我一笑:“那走吧。”

要跟来的暗人被我支走,多少藏于暗处我不知道,但避开他们不被跟着,我总是有些方法的。

长街宽阔,人来熙往,万巷一天雪,有些楼宇碧城甚至建于云端。

远处有许多高大石像,五光十彩,不知是何石所琢,雪花落于上边,会擦出缤纷颜彩。

我让姑姑带我找了一座人烟僻静的高山,确定这里不会有什么人来,我拿出纸笔将附近地形仔细画下,脑中有了设想后,再同她们下山去街上置办东西。

天色已经很晚了,怕他们担心,我不敢逗留太久,回去时杨修夷还未回来,我再度将自己撑饱,然后拉着呆毛回房。

案上一摞纸页,墨渍已干了,是唐芊所绘的画谱,我捡起来翻着,呆毛道:“唐芊说那套不好看,而且又是那个讨厌的夫人创的,她不肯听我的,自己画了这套出来。”

看着不复杂,至少比秦茵那套要简单,可我还是皱起了眉,这于我实在难度太大。

“主人,你是不是要跳给琤琤看啊。”

“嗯,他生辰快到了,”我道,“可能这是我唯一一个陪他一起的生辰了。”

“为什么?”

我摇头,努力不去想那天他与庄先生的对话,可思绪沉甸甸的,像是堆满霜雪的梅枝,勉强维持着重量,稍一风吹,便簌簌落下。

我抬眸望了圈,放下纸页道:“帮我搬东西吧。”

这房间太过宽敞,为了不显得空旷,所以房中装饰闲物堆了太多。

我们将几座占地不小的精美宫灯和一些落地凭几移到一旁,腾出了不小的空间,我去合上窗户,而后对着纸页开始学习,让呆毛替我把风。

杨修夷他们大约是在寅时回来的,呆毛听到动静匆匆赶回,帮我以最快的度收拾好一切,而后我脱衣装睡,却也真的很快睡着。

第二日,我早早爬起,趁他还在睡觉,蹑手蹑脚的逃去师父房间,将师父赶出来后,我继续学习。

呆毛守在门口,待它来通告杨修夷来了以后,我便擦干汗水跑去书案后坐下,翻开书册轻声诵读。

房门被轻轻推开,我有些心虚,捏紧了书角,抬起眸子迎上他。

他穿着一袭石青色锦袍,墨长垂,脚步声徐缓且沉,带着清香而至,不悦道:“怎么在这看书?”

“你还在睡觉,我怕吵到你。”我面不改色道,“师尊以前教我的,他说读出来能记得清楚些。”

他俯下身,抬手轻理着我的碎,眉心微锁:“出虚汗了么,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拿出早便想好的说辞,“刚才打了下瞌睡,脑袋碰倒了茶盏了。”

虽然小时候便是骗着阴着他长大的,可现在再对他撒谎,莫名竟觉得脸红心跳。

我倾身过去靠入他怀里,不让他看出我的心虚,很快便得到他的反应,将我拥的更紧,温和道:“真的?”

我闭上眼睛:“真的。”

我不想告诉他,不是怕到时没了惊喜,而是怕他不肯让我去练这支舞,而且我也怕练不好,这于我已是一个大胆荒谬的决定,若跳得太丑,我会觉得很丢人。

杨修夷没有留下太久,因为邓和他们几乎后脚便过来催他走了,走前他叮嘱我许多,像是要十年八载不回来一般。

我也不舍,哪怕才几个时辰不见,也会如隔三秋。

房门如他来时一样被轻轻带上,我收起心底失落,重翻出纸页,学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