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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想不通(1 / 2)

作品:《我在冷宫第五年

第八章我想不通

尤县丞应该是刚刚来过,他们审问了店主夫妻二人,这两人哆哆嗦嗦地也没说出什么来。毕竟事发突然,他们两个也吓坏了,并且也被这些歹人打了一顿。鼻青脸肿的,也不比顾宝儿好多少。

我没有问他们任何话,只是在店里店外来来回回地走,在心里模拟着昨晚的事发经过。何姐姐被摸了后背,顾宝儿和元捕头去理论,光头男杀了元捕头,居然还去伸手摸了何姐姐,甚至撕开了她的外衫。何姐姐羞愤难忍,所以才自杀了。这世间,被这种男人当中轻薄了,日后事情传开,何姐姐也是没脸做人了。

道理我懂,顾宝儿也知道。所以她才会不停地自责,嚎啕痛哭。这事情说起来,顾宝儿若不是想来北塘县玩,这几个相熟的贵女也不会起哄一起出来玩。人多就要吃饭,吃饭就生出了事端。

其他两名贵女被打了之后就装死躲在了桌子下面,因此受伤难免,但不算特别重。只有一个疑似断了肋骨,但还需要再观察几日。

这光头在外面喝酒,已经入冬,光头几个人居然还能够在户外喝酒身体也是够壮的。喝得满脸通红,进到内堂结账,看到了顾宝儿他们一桌子女人,都是如花似玉标致的小女人,一时淫心乍起,想占便宜。

我又走回到店里,蹲在地上看元捕头躺倒的位置,以及他流出的血。血量不多,但因为一刀扎入心脏,立时毙命。

“小七大人。”忽然有个守军模样的人跪在了距离我三米的地方。陈一陈二围在我的身边,也没有人能够靠近。而这守军避开了外面的人,单独进来跪在了地上。

“嗯,有事?”我站起身走了过去,“你认识这些歹人?”

“断刀帮马红岭。”这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此人横行北塘,因为有张师爷在背后,因此即便是犯案,也不会有人管。”

“你为何知道?”我眯着眼睛看他。

“马红岭杀了我弟弟,这个仇我要报。”这人挺直了身体,“请小七大人做主!”

“所以,你还知道什么?”如果仅仅是断刀帮,那尤县丞肯定早已经知道了,并且也去追捕这些人。这守军必然还知道其他的事情,所以才会有此一跪。

这人居然愣住了,张了张嘴才说道:“人人都说小七大人不同凡人,果然是的。”

“说重点。”

“不瞒大人,我叫王大力,我弟弟王二虎也是断刀帮的,是最低等级的,前几日他带回家一大笔银子,说是断刀帮来了几个黑衣人,非常阔绰,他去给送了几次饭食,就给了几百两银票。”这守军掏出了银票,上面居然不是北塘县印制的银票,而是津门县印制。“我弟弟虽然很好奇,但也没有刻意去打听,只是找了个机会把银票带回了家,让我买些好吃食给孩子们吃。但又过了两日,就传来我弟弟死了的消息。我跑过去一看,他们说我弟弟是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与旁人无关。但我在他的心口处分明发现了脚印。他一定是被他们害死的。”

“被谁害死的?”我问道。

“肯定是这几个黑衣人!”守军王大力的眼中已经出现了泪光。

“为何如此肯定?”我翻看着银票,都是崭新的,但都是真的。

“与我弟弟相熟的小兄弟偷偷跟我说的,他们见到这几个黑衣人打过我弟弟。后来没过半日,我弟弟就从楼上掉下来了。”王大力攥起了拳头,“据说,这几个黑衣人是从津门县过来的,他们都是开地下赌庄的马仔。”

“哦?”我脑子里转了七八个圈,这事情的走向奇怪了,又牵扯出了地下赌场么?

“我猜测他们很可能也想来北塘县开地下赌场,但新来的尤县丞最恨赌博,因此他们还有些犹豫。但过几日就是敬山窑开炉,刚好是可以开赌的日子。”

“这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继续问道,只听一人的口供是不够的,更何况他的消息来源是哪里,也一定要问清楚。

“这几人五日前来北塘县时,是我守的城门,当时盘问了车夫,车夫说他们是从津门县来的。”王大力又忽然给我了一个响头,才说道:“我知道大人或许还不相信我,但我句句都是实话,没有半点虚言。大人若是相信,也可以去绿红楼看看,我弟弟的尸身还停在院子里,没有发丧。”

“为何没有发丧?”我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我弟媳即将临盆,她想让孩子能够看父亲最后一面,所以就这么坚持着。幸好这几日冷,尸体还没有腐烂……”短短几句话,又勾勒出人间惨剧,我都忍不住攥了拳头。

“这事为何要对我说?”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尤县丞刚刚不是来问过话了么?为何不对他说?”

“恐他身边还有短刀帮的人,因此我想着若是小七大人不来这里,我也会找机会去找小七大人把事情说出来的。”王大力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我平稳了一下情绪,让王大力还是继续守在这里,莫要再多说什么,以免打草惊蛇。先走出了事发地,我又在县城里转了转,此时已经是家家闭户,没有人敢出门。黄捕头带着人搜查着任何可疑的地方,也闹得挺厉害的。

顾宝儿他们住在县衙里,我还是要去住南厂官驿的。官驿在县衙的对门,距离也是近的。我坐在屋里,想着这么多人说过的话,企图把他们都串在一起。但是,越是拼凑事件的碎片,越觉得惊心。

陆续也有消息传过来,说是已经抓了几个昨日的歹人,但领头的那个光头男人还没有踪迹。我特别问了问这些人穿的衣服,没有黑衣男人。王大力说出的事情还没有人知道,所有人的注意力还都集中在断刀帮身上。

陈二问我要给肖不修飞鸽传书写些什么?我想了想,才写几个字:“肖大人,我想不通。”陈二没吱声,直接传走了。的确是又折腾了整整一天,我整个人又急又饿,终于坐下来安静的时候,才觉得浑身都很疼,头更疼,还有点受了风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