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也才刚上幼儿园，东福岛的幼儿园学生很少，寥寥十几个人都是岛上的人。

放学时，外婆要忙拣货，她一个人走回家，被几个小朋友挤在石板路上。

他们拿小石子丢她，嘲笑她，让她滚。

“野种，野种。”

“你爸妈都不要你，哈哈，没人要。”

“滚出去，赶快滚出去。”

“我不是没人要，你们才没人要，你们才是野种！”

最初的她只会哭，后来，她也学会了反击，开始骂人，开始打架……

夕阳是一样的夕阳，海风还是一样的咸，时光在走。

人却没有变……

手忽然一暖。

徐念被从记忆的漩涡中猛然拉了回来。

她抬起头，对上了程一屿的目光，他紧握住了她的手，嘴角微勾，语气里充斥着一股调侃。

“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掌心过于的热，热到刹那融化了她当初手握冰凉石子的寒意。

喧杂的声音似乎也没那么刺儿了。

“打人犯法。”

嘴唇轻启，声音微凉，落下的刹那，徐念转过身大步走入了大厅，在众人的视线下，拿了个扩音喇叭出来。

“我这里有监控。”偌大的扩音声，盖过了所有，也让那嚷着要验伤的家长也停了下来。

徐念指了指墙上那三个无死角的监控：“到底是诺诺先动手打的人，还是有人抢了他的玩具，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