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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如山(2 / 2)

作品:《匪女与她的纯情娇夫

徐常容悠然坐在房内,一边独自对弈一边品茗,接到玉扣子后,打算天亮后便动身,先去武州的永平巷探一探,摸清了朱锦融的底细以及府内的防御,也好随机应变。

临近三更,唐武才气喘吁吁地扛着泓澄从同心客栈回到离府。

泓澄早已经不觉得头晕,脑后的包也消退了不少,只是莫名其妙地挨了唐武一棍子,心中愤愤不平,即便能走路也假装头晕,反正夜黑风高,街上没人瞧见。

他的身量与唐武相当,看着唐武扛着他累得满头大汗的样子舒心了不少。

回府后,泓澄去客房向离善朴禀报,唐棣枕在离善朴膝上睡得正香,离善朴怕吵醒了她,坐在床边半寸也不敢动。

泓澄心中不忍,轻声道:“公子,您昨晚忙了一整夜,今晚再这么熬下去怕会伤了身子,看唐姑娘的样子像是好些了,您早点回房歇着吧。”

离善朴看着唐棣的睡颜轻提嘴角,“无碍,今晚让唐武在客房住下,我已经派人去从栖山庄送过信了。”

泓澄见劝不住,只得躬身退出,给唐武弄了点吃的,又叮嘱他老老实实在房里睡觉,夜里不要出来走动,免得被府上的侍卫们误伤了。

客房内的灯芯燃尽,窗外映着一片清浅的蓝灰色。

唐棣终于醒来,看着离善朴熬得通红的眼睛,心痛又欣慰,仰起头冲他笑笑,抱着他的腿舍不得起来。

近几个月,她从未在月事当晚睡的这样沉,除了于木槿的药,还因为有离善朴陪着她。

有他在身边,她的整颗心都被甜蜜充斥着,虽然仍是腹中闷痛,但相较昨日轻了不少。

早膳过后,离善朴看着唐棣吃了药后亲自送她回家。

初春的早晨,大雾弥散,周围一片白茫茫的,离善朴与唐棣同乘一骑,轻轻拥着她,不敢骑得太快。

泓澄抱着剩下的几副药与唐武骑马跟在后头。

四人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从栖山下。

大雾终于在阳光的冲击下变得稀薄起来,石阶上的积雪已经完全融化,只有林间深处尚存着星星点点的残雪,为整座山留下冬日的记忆。

离善朴俯身背起唐棣,踏着石阶向山上走去,唐棣脸色苍白,头懒懒地靠在他肩上,两只手臂圈在他胸前。

泓澄担心离善朴两夜没合眼身子会吃不消,又不方面过去帮忙,瞥了唐武一眼。

只见他出奇的安静,折了跟树枝攥着手里,头也不抬地甩弄着,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临近正午,从栖山庄高墙之上东西两边的各个哨岗都有弟兄在把守,全然一副戒备之态。

离善朴放下唐棣,与泓澄、唐武四人刚走到门口,大门向内敞开,占五亲自迎上来躬身一礼,“小姐、表少爷”,又向离善朴道:“离公子,我家庄主等您多时了,请随我到暖阁来。”

从栖山庄院内守卫的弟兄比之前多了不少,各个手持长刀,与房舍的玲珑雅致、气韵悠然不甚相称,倒真有几分山寨的狠戾之气。

暖阁门前,两个弟兄守在门口,见到占五引着离善朴过来,躬身请他进去,离善朴驻足回头望了唐棣一眼,转身进门。

唐玉山通身黑色绣着金线的袍子,背对着门站着笔直,高大魁梧的身躯挺立如山,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慵懒随意。

双手负在身后,手里攥着个盘成一圈的皮鞭,听见离善朴进来转过头,虎目灼灼,还没待离善朴开口便道:“你小子嫩的跟南瓜仁似的,胆子倒是不小!”

离善朴怔了一瞬,才明白他说的是诱骗马本初的事,略一颔首。

“唐庄主,晚辈……”

“狗屁唐庄主!”

唐玉山大喝一声,目光却不经意间柔和下来。

离善朴抬眼看着他,嘴角扬起,唤了声“唐伯伯”。

唐玉山登时心中一喜,别过脸摸着下巴,心里默念,“唐伯伯,离川海好像属虎的,比老子还大两岁呢。”

离善朴接着道:“唐伯伯,马本初刚刚击退湘南军,等他休整好后与萼州必有一战,倒不如趁他兵困马乏引他来攻。晚辈已与城中主将定下反制之策,只要马本初上钩,定能击败他。”

唐玉山扬起衣袍坐在榻边,故意沉着脸,“你整这么大幺蛾子,跟你老子商量没?”

离善朴摇头,“家父身边有个姓陆的长史,此人不得不防,若是给家父传信落在他手上,怕是会误事。况且以萼州当下的布防,马本初短期内是不可能攻得下来的。家父离开萼州前曾亲口说过,军中之事由晚辈全权做主,晚辈打算等战事拉开之后,再写信向家父禀报。”

“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你老子,你这混小子就是挨揍挨得少!”

唐玉山摘下腰间盘着的鞭子在手中拍打,眼中却难掩笑意。

“老子这山上粮食多的是,你要是缺了就搬走,山上的弟兄老子都已经安排好了,姓马那活腻的要是敢打到东边来,老子帮你干他娘的!”

离善朴对唐玉山的鼎力相助甚是感激,俯身一拜,“谢过唐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