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脸红(1 / 2)
作品:《匪女与她的纯情娇夫》离府院子里的梧桐树重新裹上一层绿衣,树下新长出来的小草绿的发亮,伴着春风奋力地向上伸展,给这座空荡荡,没有人气的院子填了一丝活力。
离善朴伤势未愈,马车一直驶进内院,到他的卧房门外才停下。
唐棣轻快地跳下车,回头拉着离善朴的手扶他下来。
泓澄先一步推开房门,立起翠玉屏风,陪着离善朴进内室去更衣。
唐棣长这么大,除了唐武那个又脏又乱无处下脚的猪窝外,这还是第一次进年轻公子的房间。
四下望去,外间墙面空无一物,除了书桌、茶案和一座三尺高的柜子外没有任何摆设。
片刻功夫,泓澄撤去屏风,请唐棣进去。
只见里间靠角落放着一张四脚的黄杨木床,旁边立着一座一人高的龙门架,横杆上搭着一件绯色的官服,中间摆着一座圆桌和两个脚凳。
整间屋子只让唐棣联想到两个字:无趣。
除了床边坐着的面色苍白,俊美的像玉雕一般的心爱之人,再也没有什么能吸引她注意的东西了。
唐棣搬来脚凳坐在床边,与离善朴议论起卧房的布置来。
离善朴连连点头,等他与唐棣成了亲,这里就是他们的洞房,她想布置成什么样都随她,只要她喜欢就好。
泓澄端来一盘洗净的苹果放在床边,凑到离善朴耳边轻语了两句,离善朴选了个最红的苹果放在唐棣手中,与泓澄一起奔书房去了。
唐棣独自待在房里没事可做,抱着红苹果啃了一口,里面果肉橙黄,甜美多汁。
正要啃第二口,手上一滑,苹果咚的一声掉在她的鞋尖上,咕噜噜滚到床下去了。
唐棣俯身看去,苹果被床下的什么东西挡住,没有滚的太远,就在伸手能够到的地方。
她撩起裙摆蹲在地上,伸手去捡苹果,只见床下放着个一尺见方的小书箱,上面已经积了不少灰尘。
放在床底下吃灰的书,一定是离善朴平日里最不喜欢看的。
唐棣正好闲来无事,捡起苹果放到一边,拽出书箱掀开盖子,只见里面整齐地码着一摞书,最上面一本是论语。
她拿起书坐回脚凳上翻看着。
这本书她都不知道读了多少遍了,随手翻了几页就没了兴趣,想必离善朴也是因为倒背如流了才放到床下去的。
唐棣把论语扔回书箱,上下翻了翻,只见一本书的封面被撕去了,只留下一张脏兮兮的白色扉页。
撕口处还有不少碎纸屑压在封线下,右下方的书角全部向上卷翘着。
离善朴一向爱惜他的藏书,书房里的书即便是年代久远到变了颜色,也都整整齐齐,没有一页折角,这本书怎么会破成这样?
唐棣好奇地抽出来放在腿上,随便翻开一看,登时惊到了。
里面整页都是绘图,图中的男女□□着抱在一起,私密之处画的极为清晰。
女人沉迷地舔舐男人的耳垂,男人紧闭双眼,满脸销魂荡魄之态。
唐棣羞的满脸通红,心里怦怦乱跳。
她只知道成亲后会每晚与相公宿在一张床上,却不成想竟是这副样子。
怪不得她之前咬住离善朴的耳朵,他会那么紧张无措。
从栖山上,她只是想贴贴他脸上还烫不烫,刚凑到他的耳畔,他就慌着别过脸去,原来……
她摸了摸滚烫的脸,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微颤的手一页页翻看着。
书房内,离善朴将余望言死在从栖山上的事写信告知给父亲。
怕父亲担心,没有提起余望言伙同朱锦融射伤他,只说余望言勾结武州,盗取军中机密后逃走,唐玉山看不惯才杀了他,请父亲上书向梁王说明原委。
又将余望言写给朱锦融的密信一起装进信封,蜡封好交给泓澄,让他派人前往江州送到父亲手上,怕唐棣等急了便独自返回房中。
他重伤未愈,脚步比平日里轻缓了许多。
刚走进卧房,见藏在床下的书箱被拖拽出来,箱盖敞开着,唐棣正低头抱着一本翘着边角的书翻看,惊得抽了口气,双耳瞬间红了。
“棣儿……”
他目光飘忽,双手紧紧攥着袖口,为亵渎了唐棣而愧疚,怕她会生他的气,更怕她不再理他。
唐棣被离善朴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眼一看,他不知何时回来的,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羞得忙把书扔回箱内,抬起双手把通红的脸捂得严严实实,只有眼睛处留了条缝隙,低着头跑出门去。
泓澄派人将信送走,回房中向离善朴复命,走到门口险些被唐棣撞到,忙侧身躲过,疑惑地瞥着唐棣的背影。
转回头踏进房门,见离善朴全身僵硬地背对着门站着,正要开口,一眼瞥见地上的书箱,忙一个急转身退出门外。
自从他帮着公子把书藏在床下,便吩咐侍从无令不得擅入,免得被人瞧见。
没想到一时疏忽,竟然被唐棣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