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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病(2 / 2)

作品:《兄长他每天白切黑

“我知晓的,还要感谢李大夫的救命之恩。”

“不必,在下也是收了乌大人的金钱,自当尽力,小姐请将手放过来,在下替小姐把个脉。”

“唔。”

觉树将手翻过来,看着他替自己诊脉,很想问问他那日将她救回来了,那捅了她一刀的人现在如何?他是死是活?可又觉着烦闷,不想去问关于他的任何事。

李大夫给她诊好脉,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觉树提起心,听他这语气,怕是不好的事,难不成是宋玄烛他……

“但说无妨。”

“乌小姐要留心些府上的大公子。”

闻言,觉树心中松了口气,但又对他此话很是疑惑:“为何?”

他压低声音:“前几日他来我那医馆时,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香味,此香与小姐之前找我验的那沉香味道相同。”

“什么?!怎会……”

她不敢相信,乌若淳一直以来都待她这般好,那让她陷入梦魇的沉香怎会是他所为?她一直都认为那是萧氏做的,难道是她错判了?!不会的!她不信!

“当然,也许是在下年纪有些大了,记性不好,记错了,若真如此还望小姐不要怪罪。”

觉树这才释然,真的是他记错了吧?

李大夫说完后,便收拾好药箱,站起身准备离开,兀然,快到了门口时,他停了下来,回头轻声说了一句。

“他还活着,多亏了你摘到的云菱花。”

他……还活着……宋玄烛吗?

觉树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不知是喜是忧,她很想去问问他为何要捅她一刀,她气,她恼!可她又害怕见到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

夜里,更深露重。

少女躺在床上眉头紧蹙,额头沁出冷汗,不停地摆动,口中一直在喃喃地说着两个字——不要。

她做了噩梦,这次的梦境不再是那些过去的记忆,而是一把匕首和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眉眼冰凉,好似极厌弃她,将手中的匕首,一下下捅在她的身上,她感受不到通感却因那少年的眼神而心痛,眼中不断溢出泪水。

她看见自己身下满是殷红的血,绝望地摔倒在地,紧接着那个少年掐住了她的脖子,捂住她的口鼻,让她不能呼吸,她看见他眼底的兴奋与疯狂,浑身颤栗。

死亡的恐惧将她淹没,眼前愈来愈黑,一黑一白两道鬼影幽幽地向她飘来,手上拿着沉重的锁链。

她好似听见他在耳边说了一句——“你敢逃,就是这个下场。”

她猛烈地摇头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兀然,她听见有人在轻声唤她,一阵天旋地转,她睁开了被泪水模糊的眼,眼前渐渐清明。

“阿树?阿树?”

她看向坐在床边的那人,瞬间惊恐地缩到床角,将被子抱紧,身子抖成筛糠。

“你……你来做什么?”

宋玄烛敛眸看她,眉心微蹙,想要碰她又见她缩起来的身子,将手收了回去。

“我来看看你。”

觉树怀疑地看着他,心道,这个疯子深更半夜地来找她,是嫌捅她的那一刀不够没把她杀死,这又来补刀了吗?

“我很好,你可以走了。”她扭过头,下逐客令。

“我醒来后,问了李大夫,他说你是去替我采药才离开的。我错怪你了,抱歉。”

“……”

“阿树,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有病,这是真的,不是在和你玩笑。流着宋王室这一脉血的人都有病,骨子里嗜杀、嗜血,时而会疯得失去理智,我亦如此。”

觉树默然,心中有些沉闷,好似确实如此,她名义上的君父——宋国前国君亦是暴虐成性,而她的一些兄弟姊妹亦冷漠无情,视人命如草芥。

“宋王室这一脉的疯病大多会于及冠亦或及笄后展现出来,但我比他们都早,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十岁,那一年我刚被送入王畿为人质,自那之后,我便会时常发病,我比宋王室所有人都病得厉害。”

少年神色淡漠地说出这些话,他低下头凝视着乌黑的地面,本就幽深的眸子愈发骇人,他问:“你知道为何我说我比他们都病得厉害吗?”

觉树抱着锦被,摇了摇头:“为何?”

说了这许多话,终于收到了回应,他粲然一笑,抬起头看她,张开薄唇,声音带带着笑意。

“因为我把他们都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