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二(2 / 3)
作品:《兄长他每天白切黑》她满心欢喜地回去等待,等着他的消息,却不想,在第二日,她听到的是宋荃的死讯。
翌日,宋四公主跳楼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宋王宫。
宫女们私下议论,说是昨日夜间大醉的宋王突然去了君夫人的宁安殿,适时君夫人正在梅园内同萧夫人以及萧成散步,宋王将昏睡在宁安殿的宋四公主当成了君夫人,□□了她。
据闻,昨夜宋四公主的叫声贯彻了整个宁安殿,待君夫人听到消息赶来时,便见宋四衣冠不整地躺在地上,君夫人当时就拔了剑,若非是宋王身边的掌寺拼命阻拦,只怕,这宋王是活不到明日了。
后来天近破晓之时,守在宁安殿的下人一个疏忽,没注意到宋荃跑了出去,到了城楼前径直跳了下去。
此等丑闻传得沸沸扬扬,有些多嘴的宫人已被处死,王宫内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觉树听到这事时,当即便吓得浑身一震,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她想到了昨日殊奴说的那句话,当下便慌了神,赶忙找到他,追问此事。
“昨夜之事可是你做的手脚?”
少年眉眼淡漠,静静地看着她,反问:“公主觉得呢?”
“你昨日说要帮我出气,我只当你顶多教她丢个脸亦或吃点苦头,可如今……”她不忍再说,眼眶通红,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这么恶毒的事不会是你做的对不对?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殊奴冷冷地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讽刺:“这个结果,六公主不开心吗?那宋荃那般折辱你,如今她死了,不是很好吗?”
“殊奴……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觉树退后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是气她,恨她,可从未想过要用这等下作的手段来报复她!她也不过是个比我大一两岁的孩子,如今却……却……”
她抖着声音,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所以……这事是你做的吗?”
少年看向她,目光幽深:“若是我,你要如何?去君夫人面前告发我?让我给宋荃陪葬?”
觉树猛地抬头看向他,他一步步朝她走近,她忽而觉得今日的他好似和平日里有些不同。
他将她堵在墙角,讽刺地勾起唇角:“六公主莫不是忘了,昨日可是你让我去替你报仇的,怎么今日就翻脸不认人了?若说是谁杀了那宋荃,六公主觉得自己就能逃得了干系?”
“殊奴……你怎么了?”
少年敛眸,用细长的手指轻轻刮去她脸上的泪珠。
“哭什么?要笑,她这般□□你,就该死知道吗?”
他的话宛如幽暗沼泽地里的毒蛇,让人胆寒。
她忽地发现自己好似看不清他了,从前只当他是个有些聪明、话少的宫人,如今看来好似不是这样的,他到底是谁?
“你究竟是谁?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宫人?”
“是啊,不然我还能是谁呢?”
“……”觉树警惕地看着他,丝毫不信。
“六公主无须管我是谁,只要知道,我和你是一条船上的,我死你也活不了。”
他说话这番话,便丢下她径自离开了。
觉树颓然地坐在地上,茫然无措,不知该怎么办,她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朋友,却不想引来的是一个恶鬼。
殊奴将屋门掩上,蓦然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父君,儿子的这份大礼可还喜欢?
这件事怕是会永远成为那昏君心里的一根刺吧?一想到这,他的眼中流露出些许兴奋与丧心病狂。
宋荃的死很快便被压了下去,王宫内无人再敢提这件事,亦不敢提宋四公主的名讳,好似从未出现过她这个人一样。
一年后。
觉树怎么也想不到,才不过一年,这王宫内最后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也会死。
那是一个冬日,玉夫人因被陷害私通侍卫,被宋王下令在王宫内施以鞭刑,还让宫内的所有夫人宫女前去观看,以儆效尤。
觉树那日被人拉着站在一旁,从头看到了尾,哭喊得嗓子都出血了,却没能阻止那行刑的寺人少抽一鞭子。
她看见玉夫人的身体越来越红,越来越红,鲜血染红了周围一整片白茫茫的雪,那个女人的身体被抽打的残破不堪,血肉模糊。
等到最后一鞭子抽打完了,那抓着她的人才松开手。
她扑到那个女人身前,将她抱起,大声叫着她的名字,但她已然没了生气。
周围的人渐渐散开,没有一个人是在怜悯她们,他们只会感到恶心并心悸自己会不会遭到这种下场。
最后,身边已然没有一个人了,静悄悄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再次听到声音,她呆滞地朝那边看去,看见那个熟悉的少年愕然地朝这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