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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兄长他每天白切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乌朗这怎会有她娘的画像?!
“姐姐,你……怎么了?”乌若淳担忧地看着她。
觉树偏过头,他手上那一小簇在黑暗中格外耀眼的烛火倒映在她的眸中,她定格在了此处,巨大的恐惧翻涌而来。
她透过那一簇火光看见了一张泛青的灰败的脸,看见那个女人平躺在一张床上,周围升起一缕缕浓烟,滚滚热浪袭来,巨大的火焰将她吞噬。
她听见自己在失声的尖叫着被身后的婢女拉走,听到了屋外的人来人往混乱嘈杂的声音,听到了一些恶毒的笑声。
失神间,她的手不知不觉地下垂,贴到了那火光之上。
“嘶——”
手心烧灼的痛感将她扯了回来,她感觉到自己喘不过气,溺水的人找不到可依仗的浮木。
她猛然丢下手中的帛画,发了疯般的想要从这漆黑的屋舍内逃出!不!她不能待在这儿,这儿会燃起来的,她会被烧死的!
乌若淳举着烛火,看着那好似突然间精神失常,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的人,嘴角微微勾起。
目光移到脚边的那副帛画,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她这反应可真是在他意料之外,仅是一副画而已,她见着后竟然会是这么大的反应,真是有趣。
他早知这幅画不是他的母亲,很早以前就知道,他见过乌朗看着这幅画失神地唤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那情景可真是恶心。
他将帛画卷起来,收进木匣内,边小心叠放好,边喃喃低语。
“宋觉树,每日陪你做戏可真累。”
“哄了你这么久,收点报酬不算过分吧,更何况,这本就是你欠我的。”
“看见你这般痛苦,我才方觉开心,看来,我还是要好好守住你,不能让你走了,这样日后才能再看见你这副样子,你既当了我姐姐,以后也要继续啊,姐姐弟弟这出戏,还挺好玩的。”
他轻笑了一声,声音中压抑不住的向往。
觉树从屋内冲出,一手扶着门外庑廊下的柱子,一手抚着胸口,重重地喘气,额头沁出冷汗。
良久,她脱力地滑坐到冰凉的地面上,脑子这才清明了许多。
“姐姐。”
熟悉的关切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她抬起头看向那清秀俊逸的少年。
他朝她伸出手,笑得无害。
觉树将手放在他手心,想要借力站起身。
却不料,拉她的人忽然使了力气将她拢入怀中,他低头埋在她的颈间,十分乖顺。
觉树一惊,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又听他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
“姐姐,没事的,我在这儿呢,我们是最亲近的人,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的话三分真三分假。
觉树皱眉,不再言语。
*
夜深了,觉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傍晚的那副画像萦绕在她心头,让她不得安宁。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为何来到姜国、住进乌府后,她总是会频频想起那些让她胆颤心惊的记忆?这乌府到底与她是何关系?
她望着床顶的一片漆黑,有些猜想在心中萌芽。
一丝丝幽香不知从何处传来,游游荡荡的弥漫在她周围,她心神恍惚,只觉头愈发昏沉,眼皮在下沉,不过须臾她便撑不住,阖上了眼。
窗外,一个人将放置在窗户角落的竹烟取下,将那掀起一点空隙的窗户合严。
他敛了敛眸,检查了一下周围,转身离去。
窗内,躺在床上的少女眉头紧蹙,睡得极不安慰,再次陷入了梦魇之中。
层层的黑雾将她包裹笼罩起来,又渐渐消散,将她抛至于一处似真似假的虚幻境地。
她看着周围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这又是在那个她住了八年的宋王宫,陌生的是这周围的场景还有人和她印象中的不大一样。
她扫了眼周围,这是宋王宫内很是幽僻的冷宫,杂草丛生,不远处好似有□□声和哭喊声传来。
她想要循着声音过去看看,却是动也动不了,她又附身在这具躯壳之中,只能随着身体的动作来观察四周。
她感觉到自己在颤抖,捂着嘴,不让口中的哭声溢出来。
许久后,那边的声音渐渐小了,直至彻底消失,这具身体才开始移动,颤颤巍巍的一步步朝那处走去。
她走到一处树丛前,脚下踩着从矮丛内流出来的鲜血,顿在了原地,犹豫许久后,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地拨开树丛,从缝隙中窥视里面的情况。
猝然,一个满脸鲜血,发丝凌乱的女人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狠狠地望着这处。
她吓得浑身一僵,瞳孔紧缩。
目光下移,她看见那个女人浑身的衣服都被撕扯的破碎不堪,大片雪白的肌肤染着点点殷红的血裸露在外,呈一个麻木的分开姿势。
那个女人好似是看见了在暗处的她,目光动了一动,癫狂的大笑了几声后,恶狠狠地诅咒她。
“是你?你个扫把星怎么还不去死?!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变成这样!都是你!你个贱人!去死吧!!你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我那时就不该可怜你!!哈哈……去死吧!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