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微闪，抠紧了手中咬了一半的果子。

“我也知道，妖族与魔族的血，肯定是犯冲的。”温苒把他身上垂落的衣服重新穿好，她没有抬脸看他，“换而言之，一个人的身体要同时存在这两种血液是不可能的。”

他抿了抿唇，微微弯了弯，低着头凑近了她，轻轻的说:“可能的，只要承受了两种血液融合时的痛苦，就能成为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活下来。”

温苒正在为他系衣带的手一顿。

沈雾又弯起了眼角，他唇角没心没肺的扬起，语气轻松，“苒苒，没关系的，我已经不痛了。”

温苒的手重新动了起来，总算是把他的衣服穿好了。

他的眼睛早已经恢复成了人类的模样，除了蛇尾还在，其他地方的鳞片也消失不见了。

他的长发被白色发带束成了活力十足的马尾，一袭白衣干净整洁，眼里跳跃的光也很有朝气，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又有了以前那生意盎然，少年意气。

温苒看着这样的他，慢慢的出了神。

她必须承认，她忽然想了很多。

他在山野间总能找到吃的。

他习惯于囤积那些野生的小果子，也不管好不好吃。

他爱那些小孩子的玩意儿，即使那些东西已经不适合他这个年龄。

他那么怕冷，却对北域很熟悉。

还有他体内的妖血与魔血，究竟是怎么交融的。

他所说的千万分之一，这是一个多么小的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