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

林谦轻轻给叶宁带上一个华丽的手镯：“小礼物。”

叶宁灿烂地笑，手镯是不是昂贵在她的眼中不值一提，她高兴地是林谦果然注意到了她在店铺中对这只手镯的喜爱。她只是多看了这只手镯几秒钟而已，林谦就知道她的心意。

林谦轻轻握着叶宁的手，叶宁纤细洁白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温暖如玉。

叶宁轻轻挣脱林谦的手，指着林谦背后道：“那条船好漂亮，我也想去坐船。”

林谦转身张望，叶宁飞快地取出一包辣酱倒进了林谦的咖啡杯里。

附近有一对本地老夫妻看到了，一眼就看出了情侣之间的小胡闹，笑眯眯地注视着。叶宁对着两个老人吐舌头，然后板起脸对林谦道：“喝完咖啡我们就去坐船。”

林谦转回身，道：“好，我们……”他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咖啡杯，盯着眼睛闪光的叶宁，问道：“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

叶宁严肃地竖起两根手指，道：“我发誓，我是好孩子。”

林谦仔细盯着叶宁，又看看色泽有些诡异的咖啡杯，越看越是不对。

叶宁认真地道：“快喝了咖啡我们就走，不要浪费食物，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浪费食物会被雷劈的。”

林谦小心翼翼地拿起咖啡杯，在鼻子边闻了一下，终于浅浅地喝了一口，然后在叶宁和邻座老夫妻的期待中，惊讶地道：“你竟然没有搞鬼，我错怪你了。”

他悠闲地掏出手机开始看地图。

叶宁惊讶地看着神色如常的林谦：“不可能啊。”她抢过林谦的咖啡喝了一口，立马捂着嘴喷了出来：“辣死我了！”她拿起自己的咖啡猛喝，抬头看到林谦得意地眼神，立马怒了：“你骗我！你欺负我！”扑到林谦的身上乱打。

邻座的老夫妻微笑着，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心中暖暖的。这才是人生，这才是生活。

老太太微笑道：“那个男人有些拘谨，他应该搂住女人吻下去，就像你当年一样。”老头有些得意，道：“亚洲人比较内向和害羞。”

叶宁在林谦的怀里打闹，仰头看着林谦，眼神中闪着温柔和期盼。林谦急忙转过头，道：“快看，河水真漂亮。”

叶宁遗憾又鄙视，嗔怒地看着林谦，他们已经重生了几百次了，世界各地到处旅游，他们相处的时间累计超过十年了，可是林谦就是像颗木头一样不敢更进一步，他们的关系始终维持在牵手搂抱的程度，别说深层次交流了，亲吻都不曾有过。

“笨蛋！”叶宁低声骂着林谦，声音甜甜的，腻腻的。

林谦轻轻搂住叶宁，无奈极了。他知道叶宁期待什么，他也想亲吻叶宁以及更进一步啊，他非常非常非常得想！可是作为一个每过20天就要无声无息地杀死一个人的变态杀手，他怎么可以亵（渎）叶宁？

林谦深深地怀疑他的暗杀技术是不是已经到达了专业水准，虽然萧子轩和酒吧中的人都是普通人，没有任何警惕心，但是他反复杀了萧子轩几百次了，熟能生巧，世上有几个杀手有他这么丰富的经验？

林谦感受着叶宁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肌肤，心动又不敢动。叶宁真是世上最好的女孩子，一直陪伴在他这个变态杀人狂魔的身边，制止他杀更多的人，拉住他，不让他坠入深渊。他不能辜负叶宁，必须在一次次的杀戮和轮回中找回自己的人性。

“快看，那里有海鸥！为什么威尼斯城里会有海鸥？”叶宁指着远处大呼小叫。

林谦看着兴奋地叶宁，笑着道：“哪里，哪里？”

7月6日晚上，某个餐厅。

叶宁嬉笑着，大约还有一分钟就会重生了：“下次我要去阿尔卑斯山滑雪。”

林谦问道：“夏天阿尔卑斯山也有雪吗？”

叶宁挤出一个鄙夷地笑容：“当然有！阿尔卑斯山全年积雪！”

林谦看着手表，秒针跳动着，还有一秒钟就重生了。他微笑着看着叶宁，低声道：“我爱你。”

林谦在每一次重生的时候都会掐准了时间，在白光中低声向叶宁表白，叶宁不可能听到，他却终于当面表白了，完美！

林谦等待着熟悉的白光弥漫，抓紧最后的时间看着叶宁，这一秒仿佛停止，任由林谦细细地欣赏叶宁。他贪婪的看着叶宁，看了几百个20天，他依然不会看腻。

叶宁眨眼，慢慢地伸出手，林谦很清楚这是他的幻觉，他此刻正在重生之中，只是重生多了，他竟然可以在秒钟产生幻觉了。他低声对叶宁道：“我非常非常非常地爱你。”

叶宁的手触碰到了林谦的脸，林谦感受着叶宁柔软温热的手掌，恋恋不舍地看着叶宁。叶宁柔声道：“原来你每次重生都会说爱我啊，为什么不当面对我说？”

林谦凝视着幻相，淡淡地道：“一个魔鬼怎么敢怎么可以怎么能够当面告诉天使呢。”

叶宁眼睛闪着光，柔声道：“笨蛋。”

林谦温和地看着叶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只盼这一刻幻境直到永恒。

一个侍者捧着红酒轻轻地走到了两人的身边，缓缓地为林谦和叶宁加满了酒水，然后又轻轻地退开。

林谦一怔，死死地盯着那个侍者，他的幻境当中为什么有其他人？

叶宁低声笑道：“笨蛋，笨蛋，笨蛋。”

林谦陡然大惊失色：“不是吧？”他急忙看手表，发觉秒针早已过了重生的那一秒。

林谦仔仔细细盯了叶宁许久，又认真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大惊失色：“竟然不是幻觉！难道……”

“笨蛋。”叶宁柔声道，眼中深情如水。

林谦陡然站起来，看着四周，为什么没有重生？是不是再也不会重生了？他又惊又喜，对叶宁道：“快！我们快回国！”

叶宁委屈地看着林谦，这个木头真是笨蛋！笨蛋！笨蛋！她牵住林谦的手，道：“回国后就去见我父母！”

林谦浑身剧烈发抖，满脸通红。

叶宁得意地笑了：“胆小鬼！”

……

两人顺顺利利地回国，直到下了飞机，林谦依然恍如梦中。

“竟然没有重生……”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日期。他们订机票回国花了一些时间，此刻已经是7月9日，这三天来林谦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会不会因为威尼斯有特殊BUFF，因此重生失效，回国后没有BUFF庇护立刻就会重生？

幸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林谦呆呆地站在机场，看着蓝天白云感慨万千。

叶宁愁眉苦脸：“糟了……没想到竟然突破了轮回，这回怎么向家里交代……”一个女孩子忽然请假与男孩子去国外旅游，谁信两个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父母此刻肯定要发狂了。她偷眼看林谦，快说“我会负责的”。

林谦恍然大悟：“不错！我们现在有很多麻烦！”

他扳手指开始考虑忽然突破轮回而需要面对的麻烦：“首先是长假，虽然学校从25日开始学生就放假复习，27日就是期末考，你请假不影响学生的成绩，但是批改考卷、期末总结等等工作都扔给了同事，只怕会影响你今年的考评。”他担忧地看叶宁：“明天还要过下去，工作就依然是重点，不知道送校长和教导主任一些礼物能不能让考评好看一些，找一个医生开个病假行不行？”

叶宁看林谦的眼神愤怒极了，你怎么会想到工作上去的？

林谦注意到叶宁的愤怒，再一次恍然大悟，道：“不错，还有钱！这次旅行花了不少钱。”作为永恒轮回中的过客谁在乎花了多少钱，旅游的过程中林谦和叶宁从来没有考虑过“节约”二字，这次旅行谈不上“奢侈”或者“豪华”，既没有住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也没有购买高价土特产，但是花销依然令人咋舌。

林谦跺脚：“早知道会突破轮回，我不该把股市里的钱取出来的。”至少差了百万收益啊。

叶宁的眼神开始冒火了，你的脑子能不能正常一些？

林谦面对叶宁凶狠的眼神，再次恍然大悟：“不错，还有萧子轩的案子……”

叶宁绝望了，你“悟”了好几次了，悟了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