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再回来听这些话，周一山只是轻声一笑。

他拿起酒杯与孔云山轻碰一下，再看这张完全陌生的脸有些无奈的说，“说实话，你这样子实在看不出什么高大的感觉。”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的臭脚，打着打着就臭起来，后来我分析，你小子这脚气有毒，所以我们才能赢的那么顺利。”

孔云山直接笑出眼泪，“妈的，可不是，后来我就不打了，被女神说脚臭，就为这个我还去医院治好久。”

以前是以前。

如果他未曾将周一山推下悬崖，他们的人生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空乏的回忆毫无意义，周一山问，“你这又突然出现，不准备走了吗？”

孔云山点头，“没错，我想留下来，咱们之间的恩怨算了吧，仇你也报了，就当我死了，如何？”

看着他真诚的目光，还有这张略显粗糙的脸，周一山淡然说道：“也好，说说你接下来的计划，难道就拖着这具身子入土为安？”

孔云山诡异的笑，“怎么会，吃过肉我就不想再吃素，你去过那么刺激的地方，我自然也想去看看，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

放下酒杯周一山面色阴沉，“合作的前提你能拿出有用的东西，否则怎么能算合作呢？”

似乎早就料到他有这么一说，孔云山说道：“我知道真明道长在哪儿闭关，并且我还愿意跟你一起联手杀了他，你以为如何？”

这个消息倒是挺有用，“要说还得是你歹毒，连自己的师叔都能出卖，不过你的为人一向如此，并不奇怪。”

孔云山并不介意这种评价，只道，“你要愿意，我也有个小小的请求，你知我与真明修炼的乃同门之法，杀他之后，东西归你，他归我。”

言下之意就是他想炼化真明道长的真身，提升自己的修为。

如若真到那一步，孔云山实则已经非常恐怖，崔天雄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内，将他从一个完整的凡人变成一个修仙者。

甚至还倾囊相授传授其黑魔门的功法，助其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头？

分身都带着储物袋，真身相必会有更多宝贝吧？

周一山眼睛雪亮，“这主意不错，我同意。”

说服周一山后孔云山激动不已，“好兄弟，待我炼化真明老贼，你我合力一起去闯闯那仙界。”

两人还聊了许多过往的事，直至深夜才散场。

孔云山离开后老巴走进包间，“怎么样，是他吗？”

周一山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他是孔云山又不是完全的孔云山，这人应该得到了孔云山绝大多数记忆，但有些事情他却记错了。”

老巴疑惑，“怎么说？会不会时间太久的原因？”

“不会，我很了解他，如果只是寻常夺身，所有的记忆都会被完全传承，甚至连行为习惯都将得以保留。”

“这也是破绽所在，虽然他解释说还没完全习惯新身体，但我知道这不是。”

“孔云山每每提及母亲时都会颤抖，那是他发自内心的恐慌和不安，可刚才我刻意提及，他表现的却有些淡漠……”

面对这种不科学的合成品，老巴追问，“那这人是谁呢？”

周一山心里已经有了答应，但他不打算说出来。

“谁都不重要，既然他愿意当孔云山，就让他继续当，我们就把他当成孔云山就好，他想留在我身边，一定会时不时给我提供情报，多好。”

陪重生之后的假孔云山聊起过往，周一山的心情就跟这天气一样糟糕，想过前女友，他郁郁寡欢的走出会所。

马路两侧的灯亮一半，靠近会所的这半漆黑麻乎。

他按响车钥匙，找自己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