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挑不出一丝错误的脸，他的肌肤甚至比女子还要细腻几分。

睡着的陈妄不再冷冰冰的，那双黑沉的眼眸隐藏在眼皮之下，整个人都十分柔和，阳光被雕花窗户切割成稀碎的斑块，投在了他的身上，显得他更加温暖柔和。

季云初觉得心脏怦怦直跳，那颗心就像是要跳出胸膛一样。

她都怕这心跳声太吵闹，会吵醒熟睡的陈妄。

她就这样一眨不眨盯着陈妄看着，都不知道自己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也没发现陈妄的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

“好看吗？”沙哑而充满倦意的声音响起，羽毛般挠过了心尖。

季云初忍不住脱口而出：“好看。”

话音刚落她才反应过来，就见陈妄低低地笑出了声，那双略带倦意的眼睛睁开，含笑得望向她。

“你装睡！”

“嗯?不然怎么会知道有个家伙趁我睡着偷看我呢。”陈妄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让自己更加清醒。

偷看被发现了，季云初面红耳赤，她怨道：“明明是你偷偷进我的房间，你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我只是进来看看你有没有发烧，谁知你抓着我的手不放，我就只好趴在这里睡觉咯。”陈妄编起瞎话来眼都不眨一下，说得季云初一愣一愣的。

想到自己刚醒时确实紧紧抓着他的手，季云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妄这时抓紧说道：“有件事跟你说。”

“嗯?”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大清早说啊?季云初有些疑惑。

“你有没有想过恢复女儿身?”

“啊?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都习惯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一开始穿到这具身体上时，原身就是女扮男装剿匪，后来因为她在白石寨无依无靠，男儿身当然更安全，毕竟是一堆作恶的土匪，如果让人知道她是女的，难保寨子里不会有刀疤这种好色之徒。

虽然后来她的地位稳了不少，但季云初已经习惯了男人的身份，在别人眼里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了。另外古代男子的身份经商，比女子要便利很多，省了不少麻烦。

“如果你想以男人的身份做我的压寨夫人，也是可以的，一切都依你。”陈妄不紧不慢道。

“啥?”季云初懵了：“压寨夫人?”

“咳。”陈妄面色有些不自然，他瞥开视线说：“昨天在城主府不是情急之下说你是我的压寨夫人吗，这件事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寨子里的人也会知道。”

说着说着他有了底气：“所以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如果你还是想当个男人，我也不介意别人说我是断袖。”

季云初还是茫然看着陈妄，他一副“你逃不了了”的样子，脸上罕见地浮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她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

陈妄继续问道：“那么，我的压寨夫人，你想继续当断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