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舞微微一怔，道：“什么？”

流风霜道：“当初陈扬坦诚身份，我们都以为他是真情流露。但眼下看来，那绝不是冲动。如果当日他真将我们给杀了，今日没人会站在他那边说话。我害怕的是，他说只追究发动帝王攻击的人，这话能信吗？当我们真的都败于他手之后，他会做什么呢？”

云轻舞道：“他应该不会太过分吧，毕竟，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也算得上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流风霜道：“当初他冒危险救囡囡，是因为……”

“因为什么？”云轻舞道：“囡囡又不真是他的女儿，他只因为一个名字一样，就能出手。这就可见至情至性之处了！”

流风霜道：“我还是支持网络上的那种说法，对待陈扬要狠，对那些发动帝王攻击的人也要严惩。不能将民族的未来寄予在敌人的仁慈上，万一他不是仁慈的呢？”

云轻舞叹了口气，道：“我也很矛盾，一方面来说，你的想法是没错的。但同时，发动帝王攻击的到底有哪些人呢？如果天尊也在其中呢？说的很简单，要对付陈扬，杀死陈扬，还要严惩发动帝王攻击的人。可陈扬他们死后，谁还有能力去惩戒发动帝王攻击的那些人？那么这样一来，正义还要不要呢？星域一直这样下去，是真正的为了星域好吗？”

流风霜不禁陷入了沉默。

云轻舞又说道：“最近我感觉自己的修为不仅难以前进，反而有后退的迹象。那些我所坚信的东西，正在瓦解。还有，我不太敢见青瑶。她质问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辈修道，讲究一往无前。可心中有了疑惑，如何再坚定往前呢？永恒族如果一直残暴下去，这样的族群即便活着，那对其他人来说，也是一种灾难。就因为我们也是永恒族人，就要包庇和帮助这种犯罪吗？”

流风霜苦笑，道：“一边是真理，一边是同族，的确让人非常疑惑。而两边于我们来说，似乎都是难以调和的。”

云轻舞找不到答案，流风霜也给不出答案。

她们也成为了这滚滚时代中迷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