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微陷，他靠着椅背姿态略显慵懒。

手腕处的衬衣袖口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开，被松松挽起，露出半截覆了一层薄薄肌肉的小手臂。

程星的目光却落在他袖口的袖扣上。

那是一个黑蝴蝶造型的袖扣，不到小拇指指甲盖大小。

在光照下，仿佛能看清蝴蝶翅膀上的纹路。

这样的造型出现在容曜身上，却一点也不会显得娘。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冷味道。

程星不由伸手隔着衣服摸了下自己戴着的项链。

薄薄的t恤之下，是一个小巧透明的蝴蝶，翅膀里有着金色的纹路。

这是她十六岁生日时收到的生日礼物。

出自容曜之手。

程星耳边感觉响起了当年在海边时，她对容曜说的话。

“如果可以，我想要当一只蝴蝶，美丽又自由。无拘无束，无人打扰。”

然后在十六岁生日时，她收到了属于她的蝴蝶。

可在收到礼物的第二年，程星像是逃一般离开了海城，前往了y国。

过去种种犹如在昨日。

程星一时间有些恍惚。

容曜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食指无意识地轻点了几下。

看着突然间眼底有淡淡难过溢出来的程星，蓦地抿了下唇。

他都没说什么，她难过什么？

不告而别离开又若无其事出现的人明明是她。

难道不应该给他一个解释吗？

怎么眼下这场景，像他欺负了她似的？

容曜心口有几分烦闷，他看了眼门口。

小苟怎么还不回？

“容曜。”程星的声音传来。

容曜的眉头几乎是同一时间就狠狠皱了起来。

容曜？呵。

程星接下来要说的话在容曜一声冷哼后就像被命运扼住了喉咙，突然间发不了声。

她不明白容曜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但想了想，她还是大着胆子，试探着在他身边坐下。

见容曜没有反对，程星一颗心又落回肚子里。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