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没想到容曜会这么说。

她的手指微微蜷缩，“我只是看到那个女生被欺负，本能而已。”

别人不知道程星嘴里的本能是什么，但容曜是懂的。

儿时程星便是这样，她从来都是自己保护自己。

因为她觉得没有人会帮她，父母也不会。

大概是自己感受过那种孤立无援，所以见到别人受欺负，她便想帮忙。

“你想帮别人没错，但你也要量力而行。”

容曜见程星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顿时也有些冒火。

“那个人看着就是个惯偷二流子，万一他兜里揣着刀呢？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直接过去直面他，万一他对你动手怎么办？”

“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能耐，有摄影师跟着你就无所畏惧？”

程星有些心虚：“我没想那么多……”

她还想说，她在国外的时候学了点防身术。但对上容曜眼底的戾气，她觉得自己最好是别说。

眼下这场景，让程星觉得容曜跟十五六岁那会儿特别像，像一头小豹子。

凶得很。

“程星，你是初中那次的教训吃得还不够吗？”

容曜脱口而出说出这话，脑海里却是涌现出那时程星缩在角落里浑身擦伤，慌乱无措的模样。

顿时心底更加烦躁。

“不是，我是真没想那么多……而且我现在也不是初中生了……”

程星声音越说越小。

见程星头越来越低，露出她白皙纤细的脖颈。

从这个角度看去，有一种说不出的脆弱感。

女孩不在他身边的这七年，还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想到这些，容曜身上的火气就消了大半。

只是不给她吃些教训，她下次还敢。

于是容曜语气里带着些不耐催促：“还不快去买？”

程星磨蹭了一会儿，见容曜这是铁了心非要自己下车跑一趟。

于是一咬牙下了车。

等人一走，容曜拿起手机。

后面车上的马pd很快就收到了一条来自容曜的微信。

—马老师，车上的这段麻烦节目组剪掉。

马pd看得一愣，随即忙回了个“好”字。

—谢谢。

程星飞快地从药店买了药回来。

容曜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等回到了小屋，两人这中间一句话都没说。

程星知道要达成自己的目标就不能跟容曜像小孩子那样耍脾气。

但是她就是觉得有点委屈。

怕自己开口会说出气人的话，于是干脆选择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