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组织Boss永不失约(3 / 3)

作品:《琴酒的育儿与领导力提升准则

就算是目标应该穿着防弹衣,这生命力也太离谱了点。

结果事情就进行到了他们最不想看的一步:二十位精英像是洒在沙漠里的一把芝麻一样在这片占地面积广大的未竣工楼盘里分散开来,就为了找他们的目标到底跑到哪里了。而,在一片漆黑里找一个身穿黑衣的人,难度不亚于三更半夜在你家沙发底下找你养的黑猫。

而现在这位袭击者,一只手握着战速手电,另一只手握着□□,谨慎地接近了楼盘边缘的一栋建筑物。地上的血迹像是恐怖片一般断断续续向前延伸,他在追踪的过程中在地上看见了三具尸体,显然都是那位黑衣组织的topkiller所为。

在这种情况下,他呼叫援助是个再明智不过的选择了。就算是对方已经重伤,也没有人想跟琴酒面对面交锋。

但是他才刚刚准备汇报他目前所在的地点,就被建筑物另一边传来的一阵发动机的轰鸣打断了。

这建筑物现在就只是搭建起一个钢筋混凝土的框架而已,现下四面透风,袭击者往那边一看就瞧见一辆重型哈雷抬起车头跃上一层的几节台阶,向着这个方向行驶过来。车灯雪亮,晃得他眼前看不清东西,只能看见对方一身漆黑,摩托车头盔前方闪烁着不详的反光。

作为一个经受过种种训练的专业人员,袭击者的第一反应就是向着那个方向开枪,但是已经晚了。对方单手控制着摩托车的龙头,另一只手从腰间的枪套里抽出□□,一枪打爆了他手里的无线电通讯器。下一秒那辆车已然冲到面前,前轮如同嘶鸣的怒马那样高高扬起——

简单地说,哈雷v-rod将人撞倒、前轮重重地砸在别人胸膛上产生的重量确实是正常人消受不起的。更别提车手还控制着摩托在那人的身躯上方来了个急转弯,也不知道车轮到底是碾断了什么部位,总之倒在地上的人的躯体发出了清脆的咔嚓一声,然后不动了。

boss从哈雷上下来,摘掉摩托车头盔顺手往边上一扔。

他之前让琴酒等他一刻钟,但是在完全把交通法和行人的安危抛之脑后的情况下,他赶到这地方其实只用了九分钟不到。

谢天谢地,琴酒的任务地点真的离贝尔摩德家不远。

从他现在的角度,已经能看见琴酒所在的位置:后者静静地坐在一根灰扑扑的柱子后面,头颅低垂着,银色的、染血的发丝无力地低垂下来,安静到仿佛已经死了。

属于“野格”的那张面孔是冷酷而毫无表情的钢铁面具,boss喜欢这个假身份的原因之一就是“野格”可以让他把真实的心绪和需要扮演出来的心绪都藏在那张冷冰冰的假面之下。

他面无表情地走近琴酒身边,俯身——

下一秒,坐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琴酒猛然弹了起来,手中有刀刃狞亮的光芒一闪。失血缺氧造成的眼前发黑的症状和漆黑的夜色让琴酒无法看清楚面前的人的面孔,不断往眼睛里滴的鲜血更是恼人,但是他能通过身形勉强分辨出对方是个他并不熟悉的男性,在这种极端情况下,他别无选择地像是受伤的野兽那样向每一个试图靠近他的人露出獠牙。

然而,琴酒的身体现在其实保持站立都困难,他能握紧刀子完全是一个奇迹,就算是能挥出刀,估计也是软绵绵的不堪一击。在这种情况下他采取了最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会才用的方法:他不管不顾地趁对方俯身的时候撞向对方,试图把命运交给体重和重力。

而boss则面对着从能在街头跟人打架开始到现在这么多年来最手忙脚乱的一刻:琴酒整个人不管不顾地撞过来,俨然不打算管打倒眼前的敌人之后自己的肋骨会不会受到什么二次伤害;而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准头惊人,利刃直冲着目标的脖颈袭来,在这种情况下被他得手可能真的会被割断喉咙。

boss在这短暂的两秒钟之内别无选择地一把抓住了琴酒握刀的手——或者说,握住了那把刀本身。那把匕首没有护手,他是在找不到下手的好地方,在这瞬息之内,他只能选择了最优解:即五指在锋利的刃上合拢。琴酒反手握刀,刀刃方向朝上,boss的大拇指有力地卡在刀背上,另外四指压上刀子森冷的利刃。

他竟然能把这事做得毫不犹豫又并无什么感情,就好像身躯是可供抛弃的和替换的无数部件之一似的。

客观地说,他的手指没被那把刀切掉的原因只有两点:琴酒此刻太过虚弱无力,此外,“野格”的手上惯常是戴着皮革手套的。尽管如此,手套的皮革依然被刀锋轻而易举地割破了,boss能感觉那四根手指的指根处齐齐一痛,鲜血旋即涌了出来。

而刀刃险之又险地在boss面前被迫停住,锋利的刀尖已经擦过他的面颊,留下了一道三四厘米长的、细如发丝一般的割伤。

下一刻,琴酒整个撞在了他身上,两个人一起向地面倒去。

在对方受伤到这个程度时候boss能做的不多,只有努力在倒地的过程中把自己垫在下面,以及尽量别让琴酒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的胸膛直接受力,但是已经因为缺氧而思维逐渐紊乱的人估计感受不到他的良苦用心。

他们以一种别别扭扭的姿势侧身着地倒下,琴酒的一侧肩膀基本上直接撞进了boss的怀里。从琴酒闷哼的程度可以判断,他并不是受伤最重的那一侧身体落地的——然后还没等boss松一口气,这垂死的大灰狼似的家伙就再一次挣扎起来,显然是想从boss手中抽出刀子。

boss握着刀刃的手指收紧了一点,刀刃似乎又往下切了一毫,一小股鲜血从皮革手套的破口里溢了出来。同时,他原本护在琴酒身侧的另一只手抬起来,不轻不重地按在了对方的颈后。

他的手指触及鲜血、汗水、还有黏着潮湿的头发的皮肤。

“琴酒,”他用对方所熟悉的那个声音说道,“是我。”

——琴酒挣扎的动作猛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