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说的确实是现在最多能做的了。

约尔没有任何想法直接答应了，带他们匆匆走了。

黄昏知道尤里的身份能看的监控肯定比他多，想了想离开了公寓来到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报刊亭。

“老板，最近一星期的报纸都来一张。”

老板是位处在壮年和老年中间的女士，自称是老太，经常有人管她叫阿婆，她把身上的毛毯掀了下来，走到窗口前面：“这可不好找啊，过去的新闻你还看吗？”

“过去的新闻也有意义不是吗？”黄昏答得比往常要快，没有任何掩饰，好像就只要快。

老太感觉到了他的异常，说道：“不再想想？”

黄昏：“不用想。”

老太叹了口气，凑近黄昏，拿一张报纸掩住脸：“怎么这么突然，你见组织做什么？”

黄昏攥住手心：“一定要见。”

老太看劝不住，泡了一杯热咖啡给他：“别装了，我看出来了，你现在的家人出事了吧。”

黄昏抬头，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被看穿的。

老太：“不用慌，再怎么优秀的间谍，也会有人性的弱点，你知道你之前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您的意思是？”

“你之前太过完美了，在现在的社会里，太过完美的人不一定能有太好的下场。敌人会怕，组织也会怕。但是你现在就刚好。不过还是不要太快告诉组织了，组织迟早会自己发现，但你自己上赶着告诉人家，反而会对你的家人不利，你明白吗？”

黄昏的神情沉了下来，他懂了。

老太找了报纸给他，把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露出一张饱经风霜但是看透世俗的脸：“冷静一点，我记得你平常挺有自信的，你可是第一间谍，相信你自己。”

黄昏拿着报纸走，回去路上已经开始看报纸，夜里车太少，他也足足走了十五分钟才见有空的计程车。

各种报纸都有，他把一沓报纸放在大号文件包里，自己一张一张抽来看。

最近东国边缘有□□，报纸上每天都有登记失踪人口，并不好找。

已经凌晨三点了，司机打了个哈欠，估计是觉得无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黄昏搭起话来，可能是见黄昏一直没理他，便把话题往黄昏身上引。

“大兄弟你看这么多报纸啊？”

“嗯。”黄昏应付地答了一句。

“那你看出什么了吗？”

黄昏没有应答，因为他突然看到一个寻找十五岁少年的消息，消息上描述的是某厦财务的儿子，但是他记得那个财务只有一个女儿，再结合财务任职的地方，以及为什么只描述了长相和衣着，照片却要把脸打码？

有怪。

他看着报纸上打码的照片，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突然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冒了出来。

到地方了，黄昏付完钱快速走向公寓的楼梯，却在楼梯口见到坐在楼梯边上抱着腿快要睡着的达米安。

达米安若有所感，这时候彻底清醒过来。

他不轻易哭的，此时却顾不上那么多，没忍住边哭边说：“阿尼亚父亲，阿尼亚总说你很厉害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好，你可以帮我找找我的哥哥吗，哥哥……尼桑1他不见了。”

黄昏皱了眉。

相同公司财务、有些熟悉的外貌、达米安的话……

这一切都应证了黄昏的想法。

那个失踪的人是达米安的哥哥，德斯蒙家的长子尼桑·德斯蒙，德斯蒙家无疑就是政界的重要力量。

他好像已经明白了。

太宰治他们说的那个缺少的人，是尼桑·德斯蒙。

“小少爷，你说的太多了。”

这声音让黄昏迅速反应过来而后把达米安护在身后。

那人悄无声息地跟了过来，身上还带着计程车的汽油味，男人把头上的帽子摘下，那张脸是黄昏专门记过的关键资料。

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是京野川木？”

京野川木有些意外这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想到那几个人觉得也正常：“没错。”

谁能想到太宰治和约尔他们大动干戈要找的人就在黄昏附近，甚至载他回了公寓。

“长子失踪我还没问你，但这次子离家出走跟你有关吧。”

达米安脸色发白，从小他就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孩子，听到黄昏这么说，他迅速判断：指向京野川木：“我认识他，是他在我家洗手间外说话时被我知道了哥哥失踪。”

黄昏有关这方面的资料都是从太宰治那里等价交换的，并不知道太多关于京野川木的事，但直觉上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危险：“京野川木，你不是单纯的秘密警察或者多诺万的人，你到底是谁？”

“不用这么紧张，你们普通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那几个人你应该已经见过了，我的名字就是他们告诉你的吧。”

黄昏放松了一些，京野川木这话意味着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想干什么？”

“我也算是个警察，尽量不吓你，但也得说清楚，长话短说我现在抓到了你的老婆和女儿，但是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做，我就能放了她们。”

黄昏旁边这个路灯坏了，时亮时不亮，照不出黄昏的神色，达米安听到京野川木的话意识到阿尼亚可能会有危险，勇敢地要去和对方对峙，却被黄昏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