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妈宝男吃瘪(1 / 2)

作品:《妈宝男和扶弟魔互穿身体后

“少奶奶,该起了。”

时浓闻声睁开睡眼,屋外伸手不见五指,屋内仅点着一盏油灯,倒不是家境贫困潦倒,耗用不起,而是怕光线太足,扰了床里侧男人的好觉。

丫鬟青青捧了衣裳过来,时浓长出一口气,认命似的起床更衣,简单梳洗过后,主仆二人脚步匆匆往东院赶。

此时正处夏季,卯时的天空微微放亮,依稀可见东院廊下立着三五个丫头婆子低声说笑,见到她来,都客客气气打招呼,随后再无半句言语。

时浓识趣往耳房去,刚坐下,外头的声音漏了进来:“咱家这位少奶奶投生在秀才家,能识字算数,模样又标致,算命的说她命贵,左邻右舍都以为她会高嫁,最低也该嫁个秀才老爷,往后秀才老爷金榜题名,她自当凤冠霞帔加身,却不想花落咱们商贾家。”

这人说完才知失言,忙描补几句:“我可不是说主子家不好,说来咱们宋家也是有些造化的,当年老太爷白手起家,给老爷留下两艘大船航运,每年光靠这些就已经享用不尽,莫说还有田庄铺子。少爷是独子,便是什么都不干,也能做一辈子富贵闲人。再者说不准少爷什么时候就撞了大运,功名手到擒来也未可知。”

南方来的嬷嬷操着细细的嗓音回道:“命再好,不会惜福也是白瞎,咱家这位少奶奶,当初提亲的人几乎踏破门槛,结果一一被高昂的彩礼劝返,也就老爷仰慕读书人,不惜财力为少爷聘娶,本以为贤妇进门会劝诫少爷认真读书,谁知是个拧不清的,正事不办,总拿夫家东西添补娘家,难怪太太不喜。”

青青听得满脸通红,时浓若无其事从荷包里摸出一块饴糖,就着热水慢慢吃着。

如今她是仗着年轻,不怕发胖,再过个几年,还这么吃下去,早晚成为大胖子,届时旁人还以为她顿顿山珍海味给撑的,实则她日日捡剩饭剩菜吃,白背了坏名声。

倘若不吃,早上一站一个时辰,实在难以支撑。

时浓刚想叹气,正房传来“咳”的一声,随即灯火明亮,一切顿时鲜活起来,丫头们或端热水、或拿毛巾、或捧青盐,婆子讨早饭主意。

宋太太目光穿过人群,觑了时浓一眼,方才回婆子的话。

时浓拧了热毛巾上前伺候,宋太太圆脸细发,头发贴着头皮软塌塌,若不梳得蓬松些,就显得脸特别大。时浓梳到打结处,不小心扯断宋太太两根长发,惹得宋太太眉头一皱,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一个杏眼桃腮的丫鬟夺过时浓手中的梳子,视线在时浓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打个转,意味深长说道:“少奶奶嫁进来半年,也伺候了太太半年,到底不是伺候人的主,手还是一如既往的生。”

宋太太冷笑道:“手生可以换熟手来,肚子不生怕是也只能换个人来。”

这是警告她,再不显孕就要给宋舫抬妾。

时浓低眉顺眼退后一步,这个家母子同心,公爹好玩好赌,一个月回不了三次家,娘家只管问她拿钱,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玉琴自认为打了胜仗,又有太太口头许诺,整个人神采飞扬,挖空心思讨好宋太太。

宋太太早前请了一尊佛回家,梳洗完就去小佛堂做早课,时浓需陪着,虽不需她做什么,但她明白,这是宋太太给她立规矩。

辰时一刻,鸽子从屋顶飞过,发出一阵鸽哨,宋太太结束早课,时浓从阴冷的佛堂出来,迎着朝阳,这才感受到一丝活气儿。

时浓再抬头,眼前多了个人。

是个高大清俊的少年,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乌黑油亮的头发束在头顶,穿葱绿色长袍,镶玉腰带勒着细腰,眼睛亮晶晶的,他左右环视一圈,疑问:“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我娘不用你伺候早饭?”

时浓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宋舫皱眉,这个妻子他原是满意的,他们年龄相仿,很谈得来,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日渐沉默,就像一朵鲜花从夏季走到秋季,枯萎之态势不可挡。

宋太太一见宋舫,瞬时有了笑模样,拉着他的手询问昨夜睡得可好,早晨有没有被儿媳妇吵醒,宋舫亦询问母亲睡眠可好,儿媳妇伺候可周道,一派母慈子孝之景。

丫头们把早饭摆上桌,荤的有三色包子、水晶虾饺、香煎馄饨,素的有芋头糕、莲子百合粥、荞面馒头,另配几样爽口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