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铁球(1 / 1)

作品:《妈宝男和扶弟魔互穿身体后

“吱呀”门开了,夜风随同一个高大身影一起灌进屋内,颀长的影子将宋舫能视的方寸之地,遮得严严实实,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压迫感。

几息过后,那影子挪了方向,没走几步又返回来,拿着细长的喜杆,缓慢挑起盖头。

宋舫双手紧握匕首,冷静看向来人,便见对方目光潋滟,面如敷粉,脸上挂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她鲜少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又愿意与他亲近,宋舫舍不得责怪她,陪她演下去:“公子是来抢亲的?”

时浓取下他头上凤冠,随手往床里侧一丢,坐在他身边道:“虽有此心,但力有未逮,恐负佳人意。”

宋舫弯腰从床下拖出一个四方木箱,打开盖子道:“方才有人送来这物,公子若是真心想带我走,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苏义山送来的?”

木箱里放着一个铁球,时浓拿出来掂了掂,发觉不是实心的,铁球表面光滑无缝,只留出一根三四寸长的引线。

“我又没见过苏义山,怎知他是不是苏义山,”宋舫一面答话,一面从木盒里拣出火折子,“那人悄摸进来把东西给我,没告诉我怎么用,这东西样式和爆竹差不多,我估摸着,威力比爆竹大些,许是能把人炸个窟窿。”

时浓把铁球放回去,玩笑道:“我怎么感觉我俩好没用,被人抓了,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与人同归于尽,既不思逃跑,也不筹谋与城里的百姓联络,一起将契丹人赶走,反倒是要仰仗外人来搭救,连自保的武器,都需要他们给予。”

宋舫接话很快:“我们没有一兵一卒,城里百姓岂会听我们调遣,被抓后不投敌卖国,还有胆子与契丹人周旋,已实属不易。没有我们,江夏县就会沦为一座死城,前边还不知会有多少城遭殃,而长沙王萧熤,驱赶契丹人,他便能得民心,没有这场胜仗,他就不可能一战成名。”

“我们就像看不见的地基,怎能说自己没用?”

时浓还未答话,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巴图尔先是一愣,他们契丹民风开放,也没有兄妹亲密挨着坐的,慢一拍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当了绿王八,当即拔刀要砍死奸夫。

外边天空时而惊现亮光,隐约有爆炸声传来,时浓断定萧王爷肯定带人进城了,气定神闲道:“王子为何动怒?难道乌云珠公主没把我们是夫妻的事情告诉你?”

什么?夫妻?妹妹知情?

巴图尔这一下子遭受双重背叛,怒火噌噌往上涨,大声喝问:“乌云珠,你知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乌云珠拽着巴图尔的胳膊往外拖,见他纹丝不动,皱眉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过后我自会向你解释,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巴图尔一路横扫中原,从未遇到过敌手,自认为中原军队都是纸糊的,丝毫不把偷袭放在眼里,站着不动道:“我现在就要知道原因。”

乌云珠拿这头倔驴没办法,用最快的语速解释:“汉家女子被教导从一而终,这女子丈夫没死,就闹着要与你拜堂成亲,肯定有所图,我料定是归降我们的汉人私下联络他们,也猜到会有军队来营救,我们有一城百姓性命在手,根本无惧他们偷袭,正好可以借机拔除奸细。我这几天忙着找奸细,一时忘了告诉你。”

“敢耍弄我,我就把你们的头割下来当凳子坐!”巴图尔气愤难平,提着弯刀向夫妻俩走去。

时浓抱起铁球,宋舫吹燃火折子,异口同声道:“这东西能把整间屋子夷为平地,你不想活,只管过来。”

说话间,一个满脸血污的契丹士兵跑进来道:“王子,大事不妙,奕国人手里有铁球,点燃后会把人炸得四分五裂,我们血肉之躯,根本抵挡不住。”

说完见时浓手里正抱着他见过的铁球,吓得退到门外,颤着手指道:“就是他拿的这种。”

乌云珠瞳孔骤缩,强拉着巴图尔道:“快走,汉人弄出这玩意,我们刀枪拼不过。”

巴图尔还从未这么憋屈过,边走边训:“不是还有一城百姓,拿他们挡在前面,我就不信,奕国人手里的铁球用不完,等他们用完,就是我们反杀的时刻。”

“夜里看不清,点灯就会暴露自己位置,我们去哪里找百姓?先撤离几十里地,然后再想对策……”

一阵风袭来,乌云珠的声音被吹散。

时浓和宋舫相视一笑,她把铁球放回木盒里,宋舫把嫁衣脱下来,拎到屋外一把火烧了。

不多时,前院发出声响,像是搬东西时,箱子不慎落地的声音,夫妻俩摸不准是契丹人返回搬他们搜刮来的金银珠宝,还是别的什么人,这种事还是少知道为好,便另外挑了间屋子,等待天明。

拂晓时分,宋舫唤醒妻子,时浓抱着木箱与宋舫离开这座宅院回家,契丹人存放金银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几个幸存活下来的丫鬟,抱在一起痛哭。

宅院的大门直挺挺躺在地上,墙还塌了一半,门外的世界也好不到哪里去,路面出现焦黑的坑,被烧毁的房屋还在冒黑烟,失去家的妇人哭得撕心裂肺。

另有几个青年男子,将契丹人尸体堆在一处,防火烧尸泄愤。

宋舫怕时浓见了闹心,便引着她说话:“也不知道福伯有没有事,老宅要是被烧了,我们得寻个地方住,再有萧王爷的军队走得太快,我们该去哪儿寻他?”

时浓想了想道:“老宅要是被烧了,我们先把福伯安顿好,至于投奔萧王爷,得靠我们自己多出去打探,他要是肯收我,我入了军营就不方便出来,随军出战也顾不上你,不如你和福伯在家等我?”

他不同意,还未商量出个彼此满意的结果,老宅到了,可喜的是,老宅没被烧。

夫妻俩推门而入,厅堂有几个顽皮孩子爬上爬下,庭院胡乱拉着绳索晾晒衣裳,有人支了炉子,拆下门窗烧火煮粥。

房间都住着人,其中一间传来吵闹声,满脸横肉的男子一把将福伯推出门外,骂道:“我们看你可怜,收留你住这里,你再乱嚷嚷,看我们不将你打出去。”

时浓冲过去扶住福伯,板着脸道:“这宅子有名有姓,几时成你们的了?你们马上给我搬走,要是不搬,我请你们去县衙吃牢饭。”

男子眼露轻蔑道:“去县衙正好,整个江夏县,谁不知道你们兄妹俩对契丹人摇尾乞怜,你妹妹还嫁给了契丹人,她现在就是契丹人,我倒要看看,县太爷是治你们一家子的罪,还是先治我的罪。”

时浓冷笑道:“对契丹人唯唯诺诺,对同族汉人重拳出击,也就这点本事。”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男子暴怒,捏起拳头要打人。

宋舫挡在时浓前面,接口道:“你要是能长长久久霸占这宅子,我就服了你,别过几天来求着我要搬走,那我可不依的。”说完招呼福伯和时浓离开。

汉子“呸”了一口,提高声音道:“我会求着你要搬走?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去!”

时浓问福伯要把锁,把祠堂锁起来,刻意从当初埋金子的地方过,地面紧实,没被挖过。

俩人帮福伯收拾衣物被褥,说送他回村里住,还让他收地里的租子。

福伯在一旁唉声叹气道:“这些人的家被烧了,看我一个孤寡老头好欺负,全挤到家里来,现在世道又乱,挣不到几个钱,他们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挣到安家的钱搬出去。老爷太太回来见到这个样子,我如何交代得了?”

时浓道:“我们现在和契丹人扯上关系,住在这里不知会遭多少白眼,倒不如把地方让给他们,等我建功立业后,再风风光光把您接回来。老爷太太都是明理之人,怎会怪罪您。”

“少爷出去建功立业,少奶奶不如和我回村里住?我们村有几百口人,都是淳朴厚道人家,后山还有岩洞,契丹人再来,我们可以躲到岩洞里去,少爷在外可以安心。”

宋舫起身往外走,丢下一句:“要是丢下我,我就自己走着去,路上被人掳走也就罢了,要是没被掳走,我必闹得你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