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有些惊讶，清理总部卧底这事琴酒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之前boss可没有要他面见。

不过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拒绝，琴酒第二天就根据命令来到boss的所在地。

boss为人谨慎，居所也经常改变，不过这一处住所琴酒之前来过，这是一处位于郊区的别墅，琴酒在门口等待了一会儿，有人打开房门。

“你来了。”黑发赤眸的白兰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琴酒也面无表情地点头，招呼不打就往里走，白兰地恼火地伸手拦住他：“去搜身！”

琴酒看他一眼，脱下大衣往白兰地身上一扔，熟门熟路地往楼上走：“你慢慢查。”

他现在身上塞的武器已经比过去少了，但这件风衣还是超出限度的重，白兰地仿佛被砖头砸脸，抱着风衣怒视琴酒，但琴酒已经头也不回地走远了，他只好把风衣扔给边上的下属，咬牙道：“给我拆开了检查！”然后追上去。

作为boss的秘书兼保镖，白兰地在组织里当然也有着很高的地位，一般来说，组织里的人把他看作仅次于朗姆（实际的二把手）和贝尔摩德（地位特殊的论外者）的组织第四号人物。

但白兰地却很少能得到像朗姆那样的重视或是贝尔摩德那样的关注，很多人对他只是表面恭敬，而另一些人比如琴酒，就连表面的恭敬都没有了。

因为白兰地的折损率实在太高了。

比起代号，白兰地更像是一个职位，象征着全组织第四的地位，和无穷尽的风险。

朗姆得到朗姆的称号已经几十年，贝尔摩德也差不多，哪怕是一些比较底层的干部，一个代号也起码会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个几年，而白兰地最快的时候一年更换了三个人。

这一方面是因为作为保镖的白兰地会面对更多风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作为秘书的白兰地会接触太多秘密——光是因此死在琴酒手上的白兰地就有三个。

白兰地们往往都很年轻，也很强，忠诚倒不一定，白兰地中也有不少为了组织而死的，甚至琴酒还不是琴酒的时候boss也考虑过让他成为白兰地——后来因为舍不得而放弃了。

所以琴酒总是看白兰地不顺眼，他在以自己为标准评判白兰地，这些年轻人当然没一个人跟得上他的水准，而白兰地们也不可能喜欢看他们不顺眼又有可能杀死他们的琴酒。

尤其是眼下这一个。

这一个白兰地是白兰地当中尤其优秀的一个，具体表现在他已经在这个职位上呆了两年，并且看样子还会继续呆下去，这使得组织里一些高层已经愿意正常和他往来了。

而这个白兰地的哥哥正是被琴酒干掉的白兰地之一。

琴酒当然知道白兰地对自己的怨恨，但他从不在意，白兰地可不是组织里唯一看他不顺眼的人，甚至不是那些人当中最强的一个。琴酒在组织里的人缘足够糟糕，组织二把手朗姆和他相看两厌，论外的贝尔摩德被他单方面厌恶，第四号人物白兰地是他的仇人，而下面那些比他地位高一点或者低一点的负责人们也没几个和他关系好的，至多是没有仇；干部中和他有仇的到处都是，真正忠诚的下属就那么几个，真可谓是孤家寡人一个。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只对boss负责，也只用对boss负责，琴酒是boss手上的刀，刀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爱恨。

琴酒打开书房的门，对着里面的男人微微低头：“boss。”

白兰地从他身后赶过来，不无恼怒地对boss开口：“抱歉先生，我没拦住他，gin还没有被搜身。”

boss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没事，brandy。”

白兰地不甘心地低下头，走到boss身后，抽空还瞪了琴酒一眼。

琴酒完全无视他，安静地注视着boss，boss的身体状况正在日渐下降，琴酒这一次见到他，明显感到boss比上一次见的时候更加虚弱了，但那股沉静的上位者气息依然没有改变。虽然如此，老人落在琴酒身上的目光仍然是很温和的：“你来了，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