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还是进了厨房。

“那个……打扰一下。”

然而几人根本无暇顾及他。

只见四只手在飞快地甩着筷子，时不时还有筷子对撞的声音。

“震惊！芥川竟然和罗生门竟然是这种关系！芥川你要是不想谣言扩散的话立刻退出战场！”

“在下才不是那种肤浅之人！区区谣言，在下才不会在意！”

“你们在津美纪和惠面前说什么啊！”中岛敦痛苦地哀嚎道：“我不想抢啊！织田先生你管管他们啊！”

织田作之助拿着两双筷子抢生鱼片，他放到零五七碗中，手中的动作没停，“你叫我吗？”

中岛敦痛苦面具，“……没救了，织田先生已经彻底迷失了。”

泽田纲吉再次开口，“那个……打扰了，五七先生——”

他微微歪头，躲过飞来的半根筷子，只见那根筷子牢固地钉在墙上，还留下了几道裂痕，泽田纲吉弯起嘴角，笑容中洋溢着几分杀意。

“啊啊啊对不起泽田先生！”中岛敦连忙道歉。

“敦，你也太不小心了。”零五七安慰道：“这次的维修费你出吧。”

“那这次的费用我来出……不对吧！”中岛敦看着自己手上两根完好无损的筷子，瞥见零五七手中的半根筷子，“明明是五七先生你闯的祸吧！”

零五七迅速将半根筷子递给织田作之助，一脸惋惜地拍拍他的肩膀，“织田君……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中岛敦：“……”他好累，他不想吐槽。

一旁吃着寿司的伏黑津美纪和惠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前者是觉得有趣，后者是放弃吐槽。

泽田纲吉太熟悉中岛敦的感受，想想五年前时他也是像中岛敦这般无力和心累，一时竟有几分怀念。

几人闹一番下来，最后拉着泽田纲吉一起吃生鱼片。

泽田纲吉也没拒绝，等厨房收拾好，孩子们自觉离开后，他才谈起正事。

“五七先生、织田先生，话不多说，可以给我你们两位的血吗？”

“啊？”零五七不知所以，他其实对泽田纲吉并不熟悉，尽管以前的任务世界他见过泽田纲吉，但交流不多，这个世界里虽然有十年火箭筒的记忆，可印象中的交流也不多。

他不解道：“就这件事为什么要你亲自来说？”

泽田纲吉如实回答，“五七先生，你的能力对我们来说很宝贵，我们想尽可能地延伸扩展到医学领域。”

泽田纲吉亲自来是为了谈判。

零五七并不介意他们拿走自己的血，只要不是让他往实验室跑，他就不在意，他问：“那为什么要织田君的血？”

“他也有自愈能力。”

零五七挑挑眉，“那是因为他吃了那个马赛克鱿鱼的肉。”

泽田纲吉愣住。

什么马赛克鱿鱼？这是什么神奇地走向？

“话说回来那个鱿鱼不知道被传送到哪里，不知道情况怎么样……”零五七想起那坨马赛克就觉得精神污染。

“他之前和我联络过，回海里了。”织田作之助并不清楚泽田纲吉是否知晓荒霸吐的存在，当下还是选一个稳妥的说法，他转移话题，“我的血也产生了变化吗？”

“目前我们那边技术部的猜测是这样。”泽田纲吉不紧不慢地说：“五七先生织田先生，我们并不想为难你们，你们不愿意我们也不会死缠烂打，只不过你们如果愿意的话——”

“可以。”零五七打断泽田纲吉的对话，他最讨厌这种弯弯绕绕，“你们想要多少？我只给一次。”

“没问题吗？”织田作之助担忧道。

“没问题。”零五七取出空间的小小的礼物盒子，“这个盒子可以保存所有物品最鲜活的状态，所有东西都可永久保鲜。”

说着，他爽快地放了一盒子的血。

织田作之助正要上手时，零五七只他放几滴，“我都给那么多了，织田君就给少点。”

织田作之助没多问，顺着他的意思来。

一下子拿到两个新鲜礼物盒的泽田纲吉有些懵。

本以为这次谈判零五七不会答应，却没想到意外地顺利。

“报酬的话……”

“不用。”零五七用湿巾抹了抹手腕上的残留的鲜血。

“为什么？”泽田纲吉已经不再是十五岁的孩子，自从他当了彭格列十世之后，正式接触黑手党的事物，他才逐渐知晓这个世界的黑暗面。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纯粹的好意或者是善意可不适合放在黑手党身上以及成年人身上。

“我相信你们的为人？”零五七想起十年后的蓝波也认识自己，他对泽田纲吉竖起大拇指，一本正经地说：“不，我相信科学。”

泽田纲吉：“……”

难道五七先生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看着眯着眼不笑的泽田纲吉，零五七总觉得下一秒对方就要打过来。

“我之前去过的世界里遇见过你。”零五七只想赶紧结束话题，他并不想和泽田纲吉相处太久。

他继续说：“那个世界里我掌管了一个家族，对他们做了很过分的事。”

“方便告诉我家族的名字吗？”泽田纲吉愕然，他有几分触动，“我现在可以帮忙。”

“不用，我准备了东西托十年后的蓝波给十年后的我。”零五七话锋一转，狡猾一笑，“这样我就可以不用管那些事了！不过肯定是要十年后的彭格列帮忙啦，你们就当这个是报酬吧！”

泽田纲吉：“……”

超直感告诉他零五七竟然真的是说话。

是他感动太早了。

十年前一腔热血的少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大叔，岁月真是残酷。

待泽田纲吉走后，织田作之助突然问：“五七君，方便告诉我那个家族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零五七张张嘴，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家族的名字。

大脑嗡嗡地响着，零五七看向面前的织田作之助，对方的身影不断重叠，渐渐占据了视野。

“啊……织田君。”零五七难受地说：“好多个你，就像进到了夜店……”

织田作之助无奈地笑着，他将零五七揽到怀里，轻声说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