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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节 一刀惊魂(1 / 1)

作品:《一苇渡天

三人蹑手蹑脚地往里行。苇江道一声且慢看我,他手拈一个法诀,真灵之气流动,一阵薄雾顿时笼罩他周身,苇江身影慢慢消失在众人目光中。

若非特意用灵觉去探查,还真发现不了苇江的所在。

苇江嘻嘻一笑,道:“上个月,师傅帮我选了这门玄阶武技,没想到今日便用上了。”

“苇师弟的确不凡,不到一月,御雪隐就能练到这种程度。”宋韶羡慕不已,言道:“这功夫其实学起来十分繁难,心不静,根本学不成,动不动就被人堪破了。若知晓今日要前来焚天谷,我也要去学学了。”

“我就带了隐身符,我也不会。”萧瑜晴撇撇嘴道:“送师哥你不知道,这功夫是个鸡肋,隐身了不能运用真力,一运功就破了。偷个鸡,摸个狗还行。”

“要是隐身了还能用功夫!那不天下无敌了?”苇江气哼哼道。

“也就是他,才适合当这鸡鸣狗盗之徒。”萧瑜晴继续道。

苇江哈哈一笑道:“孔子曰:‘杀猪杀屁股,能拔脓的就是好膏药!’你们且等下,我去这前门楼子看看。”

“你家养的孔子这么说过?”萧瑜晴白了苇江一眼。

“我用灵识探查过,附近没什么高手,金丹以下的小喽啰,我们三人尽可应付得来。”宋韶点点头,言道:“尽量不要让人发现,否则打草惊蛇,惹来几个金丹修真,我们就只能提桶跑路了。”

苇江不再言语,蹑手蹑脚,便顺着门洞的石阶慢慢向上。

原来这隘口的岩洞被开凿成两层,上了二层,方才一条大道,通向焚天谷。若是旁边两座山不曾坍塌,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石洞倒是一个天造地设的关口。

刚行几步,苇江已听到上层兵刃破风之声,已有数人动上了手。

苇江伏低身子,顺着台阶缝往上一看,便看到一个上身赤裸,身材高大的汉子,满身血迹,空手对阵一名西域胡人和两名中原修真。

苇江只看了一眼,便知晓这汉子修为远在三人之上,至少也是后天境天光期的修为,但这汉子脚下一根百十斤重的精钢镣铐,走一步便拖得叮叮哐哐乱响,加上腿上有伤走路一瘸一拐,便不是这三名胡人的对手。

一名胡人哈哈大笑:“大汉子,我认得你的——你师傅丁烈阳!你师傅不是神教对手的,你乖乖就擒的!”

这汉子虎目含泪,喝道:“师傅已死在你们这些野狗子手里,俺也不要活了!”言罢,双掌一交,怒吼一声,一股灼热的火灵真气从掌心而发。

片刻之后,手中的镣铐被炙烤得通红,如同锻炉中拿出来一般,这汉子把这个当成一件兵器,劈头盖脸地向三人砸了过去。

如以前苇江在那荒村所见的胡人一般,这名胡人身着黑袍,长袍下摆处用金色丝线绣着一轮满月,四颗小星,显然在拜月教中职司不低。这胡人手持一柄弯刀,凌空劈了两刀,两道黑气飘出,遇上高大汉子的发红的镣铐,滋滋一声,便化为乌有。

这胡人装腔作势,便是看准这汉子行动不便,不愿以身赴险。

那两名中原修真倒不敢怠慢,一人持剑,一人手持一柄鱼叉,便向高大汉子身上招呼。

这高大汉子喝道:“渤海帮的狗才,好好中原人,竟做了番邦的奴才!”

那使鱼叉的修真一声狞笑,言道:“卓不凡,就这你蠢材不识时务,非要和神教做对,你师傅丁烈阳也是一个蠢货,方才落得灭门之祸。”

这两个中原人也是十分精乖,一柄长剑,一柄鱼叉,舞出一道黑气,一道白光。

那胡人只是咧着大嘴在旁边看戏,也不动手了。

这名为卓不凡的中原汉子虎吼连连,手中铁链也舞出一道红光,但是行动迟缓,三人便如猫戏老鼠一般,等待这汉子精疲力竭,自然手到擒来。

忽地,使鱼叉的渤海帮汉子叫一声着,三股鱼叉的中股尖刺上射出一道寒光,一根乌黑的钢针攒射而出,刺在卓不凡大腿之上。

卓不凡怒吼一声,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铁链横扫,打得地上木屑纷飞,到处都是火星。

但过不了片刻,这铁针毒性发作,卓不凡挣扎了两下,慢慢软倒在地。

西域胡人便要上前拿人,使鱼叉的汉子笑道:“扎不花副使,您先不忙,这逆贼修为不高,但一身蛮力着实惊人,别伤了您老人家。”

他努努嘴,对身边使剑的汉子言道:“三麻子,你先去挑他脚筋,再挑去手筋,这人还有用,不要把他弄死了。”

这使剑的汉子一脸横肉,颧骨上,上唇和嘴角下分别有一颗大黑痣,黑痣上长有一撮黑毛,十分碍眼,其实此人应称为“三撮毛”更为恰当。

三麻子狞笑一声,慢慢向前,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个剑花,向这汉子的足踝上刺了过去。

此刻,苇江再也不能等了。

渡天刀凭空而现,一刀“横扫千军”,对着那个使剑的汉子砍了过去。

苇江忽然出现在门口,三人倒是楞了一愣,惊讶怎么突兀出现一个半大的小子来。

那胡人喝道:“谁是你?”一着急,大周话说了个前后颠倒。

苇江喝道:“爷爷是你!”

他模仿胡人说话,一不小心却做了别人孙子。

三麻子见苇江堪堪后天境的修为,加上年纪不大,并不放在眼里,拿剑一格,言道:“扎不花副使,这人定有同伙,赶快搜——”

此人一个“搜查”尚未出口,苇江渡天刀已斩在他手中宝剑上,如刀切豆腐,半点声响未闻,刀势丝毫未减,一道白光扫过这人腰部。

于是,一幕诡异的景象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人手持半截宝剑,连同上身,缓缓倒了下去,嘴里兀自咕哝一句:“好快刀!”此人下身,仍坚持站立了片刻,方才慢慢坐倒,咕嘟一声,白花花的内脏从腔子里滚落出来。

一刀之威,竟至于斯!

此时,只有苇江瞧见,一道淡淡黄气,从此人囟门中逃逸而出,但遇见渡天刀,这道黄光似乎被拉扯住一般,一连串的悲鸣中,这道黄光打着磨旋,呲溜一下,被吸入渡天刀中。

顿时,苇江小脸惨白,感觉一股滔天的怨气从刀锋上传来,似乎一个灵魂带着满心的怨恨,满心的不甘,一尺尺,一寸寸被拉进一个漆黑的旋涡中,旋涡轻轻一转,这道真灵被消融得干干净净,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均是苇江的幻觉。

此乃苇江第一次亲手杀人,他心里微微发颤,他一咬舌尖,知晓此时不是发痴发呆的时候,渡天刀一摆,一刀又劈向那使鱼叉的渤海帮汉子。

使鱼叉的汉子和西域胡人已看出苇江修为不过尔尔,刀法散乱,几乎是胡劈乱砍,只不过手中一把大刀无坚不摧,甚是厉害。

这两人定了定神,倒不急于逃跑了。两人均使出本门精妙功法,希望就此把苇江拿下。